白墨初紧跟着问道:“什么东西?”
燕王缓慢地说道:“我由上追溯近五百年,发现这五百年间,每一任在位的皇帝都短命,他们无一例外是当上了皇帝之后,开始生病,生很严重的病,御医都治不好的那种,但是,这种情况是从裕国灭国之后开始的。”
“裕国?”
白墨初声带着疑惑,他没有听说过这个国家。
“那是五百年之前的一个国家,它当时的国力,不可谓不强大,四周皆俯首称臣,不过,他的国家气数将尽,最后的时刻,这个国家四处都是战乱,最后,一场大战引爆了所有,这一场战争导致百姓们流离失所,死伤无数,后来又经过了很多年,终于有新的统治者建立政权,在这个地方建立了新的国家,后来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自那之后,所有的国家最高统治者才有了短命的毛病。”
白墨初紧跟着说道:“也就是说,问题的根源,出现在那里?那个叫裕国的地方?”
燕王重重点头,说道:“我查到的资料整理一下,大概有了这么一个经过,在裕国,国家将要灭绝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将军,他再一次打仗中受了重伤,后来,被一个医女所救,那个医女是一个在深山中学习了很久的医女,她刚出世,对世间的一切事情都不了解,她很单纯,对于人与人之间的人情世故更是不懂,要说她唯一懂的,知道的,应当就是治病救人,她知道要治病救人,不管是什么人,她都会去救,也因为这样,她在路边救了一个浑身浴血的将军,那个将军起初以为她接近他别有目的,后来他们接触的时间长了,他知道了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一个人,就这样,将军被她的单纯吸引,觉得她是这个时间最不染一丝尘埃的姑娘,和别的女子不同。”
燕王喝了一口茶,接着往下说:“后来,他想要将那个姑娘带走,可那个姑娘却在某一个夜晚突然不告而别,可见她不愿受拘束,随性而活,那将军也没有办法,只能任她去了,他重新回到了战场之上,那将军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她,谁知,大半年之后,他应诏回京的时候,居然在皇帝的身边见到了她,原来她不知怎么的,被皇帝看上了,不顾她的意愿,把她掳回了皇宫,强行关在皇宫里,那将军知道之后,异常气愤,后来,后面的树上没有记载了,我猜他一定是做出了什么极端的事情,导致国愤民怨,最终降下诅咒,这让整个民间为他承担后果。”
燕王的猜测也不无道理,故事到了这里就结束了,很明显,后面发生的事情写下这本书的人一定是不敢在写了。
“既然是这样,那书上可写了什么解救之法?”夜兰如是问道。
她对于这种事情原本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不过,自从发生了她穿越的事情之后,这种事情,容不得她不信。
燕王摇头,说道:“并没有,写到这里,那本书就戛然而止了,像是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再写下去,后面写了很多,可都没有提起这件事情的只言片语。”
夜兰在心中思索,难不成这真是一种诅咒,假如要知道解决之法,首先得要了解这个故事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样才能尚有一丝解救之机。
这样想着,夜兰问道:“燕王殿下,这本书,现在还能找到吗?”
燕王摇摇头,说道:“那本书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一直放在我的书房的,突然有一天,我怎么都找不到它了,问过哑奴,他说燕王府从来没有人来过,也别说会有人把那本书拿走了。”
白墨初面露失望之色,忽然听到燕王说起:“不过,据我这些年的观察,在邯州的西北方向,柔然的地界,那里,应当有一座古城,深深地埋在地下,就在那里,可能就是裕国几百年前的皇都。”
深埋地下的古城?这个地方,夜兰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仔细回想一下,她想起来了,她真的听说过,是慕容长松,他说他喜欢四处游历。然而就是游历到一个古城时,他中了奇毒,那个古城,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正像他自己说的一样,只能有缘人才能进去,而且外面全是奇毒,弥漫着一层毒雾,就算侥幸能看见这个深埋地下的古城,却有很大的可能像慕容长松一样,中了无药可解的毒,回到家里等死了。
夜兰把自己的猜想这么一说,果然听到燕王抚掌附和的话,“对,就是那个地方,你的朋友有去过吗?”
“对,他曾经有缘,据她所说,是被邀请进去过,不过他中了外面的毒,被毒雾所挡,没有进到里面去。”夜兰回答道。
“那太好了。”燕王面露喜色,“把你的那个朋友叫来,由他跟在你们身边,那古城感受到有它的气息,更有可能会主动现身。”
这——
夜兰转过头去,看了白墨初一眼,果然见他一脸黑色。
夜兰抿抿嘴,没有说话,白墨初不高兴的说道:“皇叔,我们自己也可以找到那个地方,为什么,非要带着那个人?”
那可是他的情敌,他就是为了躲避他,才把夜兰带出来,没道理,再特地把他请过来吧。
夜兰还是不说话,就听见燕王不赞同地说道:“墨白,不要闹脾气,这种时候,听皇叔的,我研究了它很久,皇叔知道的肯定比你知道的多啊,带着那个被古城标记的人,夜兰说他遇到古城的时候,是古城主动出现在他面前的,可见他是经过了古城的认证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避过古城的毒雾,不过,我知道,被古城认证过的人,你们跟在他的旁边,会减少很多受伤的可能,起码,古城不会主动对你们动手的。”
白墨初仍旧一脸不情愿,然而看到燕王一脸事关人身安全的大事,不容商量的脸色,他没办法,只好黑着脸点头,同意了。
出了燕王府,白墨初不情愿地说道:“皇叔怎么回事?、他要是知道慕容长松是我的情敌,肯定不会让他跟在我们身边。”
“他不是知道了吗?”夜兰轻笑。
后来白墨初实在难以忍受,就把慕容长松的身份和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说给燕王听,奈何燕王假装没听见,丝毫没有改变主意。
白墨初听完夜兰的话,一脸受挫的表情,“我皇叔,肯定是想着我的安全最重要,他不知道,在我的心里,还是夜兰你最重要,对于慕容长松,一点都不想跟他相处。”
夜兰笑了笑,劝他道:“不必如此,我不是已经跟你表明心意了吗?放心吧,我都说了,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就算慕容长松说的再多,我也不会被他骗走的。”
夜兰失笑,这个人,犟起来就跟个孩子一样。
白墨初还是不情不愿的样子,夜兰忽然停住了脚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墨初一脸忐忑不安:“怎么了,兰兰?”
“你,你没事吧?”
他还在想是不是自己这个样子显得太小气了,夜兰已经跟自己表明了心意了,自己还在担心什么,然而一想到前世,夜兰和慕容长松两个人之间温柔和谐的相处,他就觉得心中像一只猫儿似的在挠个不停。
“好了,我错了,我再也不——”
他放下莫名其妙的嫉妒心,真被开口认错,谁知,刚开口,就看见眼前的姑娘忽然踮起一只脚,扬起脸,伸出双手轻轻地抱住了他的头,她靠的他如此之近,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馨香,是属于她的,独有的那种。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擂鼓一样“咚咚”响个不停,他紧张地下了一口口水,看到姑娘的双唇距离他越来越近,他慌地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
下一秒——
轻轻柔柔的一个吻,落在了他的额间,世界仿佛静止了,白墨初怔怔地看着姑娘迅速跑开,摸了摸尚有余温的额头,他有点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事。
………………
夜兰捂着嘴跑开的时候,心脏像小鹿乱撞一样,紧张地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她只觉得自己手脚都失灵了,慌忙跑开的时候,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转过一个胡同,她背靠在墙壁上,上下起伏的胸膛泄露了她的紧张。
等反应过来之后,她有些懊悔,自己太冲动了,自己怎么能?
把手指放在嘴唇上,那里好像还有着白墨初额角的余温,她懊恼的想:自己刚刚才真是冲动了,方才她一直在想,白墨初一遇到自己的事情,就开始患得患失,安全感很差的样子,她在反思是不是自己给他的太少了,让他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给他一个吻这个想法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时候,她居然没有多做思考,鬼使神差的,就这样做了,完全没有顾忌后果的。
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脸上烫的简直能煎鸡蛋了。
她跺跺脚,真想穿越回刚才那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