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刚走出医院的大门,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冬天似乎又是一个寒冷的严冬,冷的人们直打哆嗦,仿佛整个地球放在一个冰冷的水箱里。
杜仲和文竹站在半夏的身边,阳光照耀在他们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杜仲伸展了一下身体,一晚上的僵硬似是消散开来,他觉得舒服极了。
只是被文竹刚才掐拧的地方还微微有些疼,但是这是自己欠她的,只要她高兴,只要她能和他回到从前,她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走吧!”
半夏似是对身边的两位说,又似是对自己说。
杜仲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跟在两根女人的身后,像一个小跟班似的,不过在文竹面前,他从来都是跟班,这是他的宿命,他逃离不了。
出租车上,文竹还是没有消停,她忍不下子萱对她的不敬,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公然跟她叫板!
“好了姑奶奶,您消消气儿,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这样不是显得我们大度不是?”
杜仲一副谄媚的样子,眼神里极尽讨好,他语气轻柔,从文竹的神情来看,这种交流方式,是他们之间惯用的。
“要不是看在半夏的面子上,我早就一把给她扔出去了!”
“是是是,我的姑奶奶您最棒!”
文竹和杜仲旁若无人地说着,半夏听着她们之间的对话,仿若时间回到了高中时代。
她把自己蜷缩在副驾驶里,身上厚厚的羽绒服也拯救不了她内心的凉意,她双眼无神空洞地看着正前方,似乎身处车内,又似不属于这个世界。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着杜仲双手握拳帮文竹捶打着双腿,他还是忍不住说话了:“小伙子,您真疼媳妇!”
“师傅,您说对了,我能娶到我媳妇,是我莫大的荣幸!”
聪明的杜仲哪里肯放过这个向文竹表白衷心的机会,顺着司机师傅的话茬张口就来,仿佛这些情话都是粘在心口一样。
文竹听着杜仲的话,心里有一丝甜意,连日来的阴霾也似乎暂时得到了释怀。
半夏无心去听他们之间的对话,像杜仲和文竹这样毕业后还能在一起的很少很少了,她其实特别羡慕文竹,尽管杜仲总是给人一种不踏实,痞里痞气的感觉,但是他对文竹百依百顺。
几年如一日的这样,很是难能可贵。
······
凌霄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他实在是不习惯一直这么躺着,子萱在旁边嘘寒问暖的,他都耐心地一一回答。
子萱看的出来,他心不在焉。
的确,凌霄昨天差点就想起了点什么,他明明觉得那么熟悉的身影在心头萦绕,那张温柔、倔强的小脸在脑海中闪现,可是最终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他有些气馁,昨晚文竹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响起,如果文竹说的是真的,那么他该是多么对不起那个女人。
他突然想起来半夏第一次见他时,她看他的眼神,明明里面充满着惊喜,明明他感觉到了她的不自然和娇羞。
对,他当时觉得或许是她太害羞才这样,现在想想,或许文竹说的对。
可是半夏为什么她后来总是表现出云淡风轻的样子呢?
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