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热的,好香!
秦蕙言猛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来,急吼吼的抓起一个栗子糕就往嘴巴里塞。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饿的连张嘴的能力都没有了,没成想吃的在眼前她竟然还有吃的力气。
“姑娘,你怎么哭了,”芳蕊一见秦蕙言掉眼泪,慌忙要去给她擦,“你别哭,你别哭!”
“我真傻,真的。”
秦蕙言用力嚼着嘴巴里的栗子糕,眼泪顺着她瘦凹苍白的脸滑下,“我单知道别人对我好我就对她好,但从来没想过人心险恶,我根本就是个蠢货,我什么都没了,还差点害了别人。”
芳蕊难过的低下头去,“姑娘你只是没看清她们。”
“是啊,”秦蕙言努力挤出笑来,“还好有你芳蕊,我以为所有人都不要我了,还好你还记挂着我。”
芳蕊看着秦蕙言眸中清澈的泪水,眼泪也收不住了,她急忙转过头,端起水来,“姑娘喝点水,别噎着。”
秦蕙言含糊不清的说了声谢谢,接过水来咕咚咕咚咽下去。
“嘎吱。”门此时轻吟一声,秦蕙言动作僵住。
秦妙言走到秦蕙言的面前,见她一脸呆滞,便寻了个蒲团坐在她的面前,“怎么不吃了?”
“你,你来做什么?”秦蕙言将噎在嗓子口的栗子糕狠狠的咽下去。
“我来看看你需要什么。”秦妙言说道。
“不用你可怜我!”秦蕙言木着脸,倔强的转过头。
芳蕊看着两人,欲言又止。
秦蕙言只想笑。
是啊,自己现在都被关起来了,芳蕊身为自己的丫头,早应该被赶回家或者也关起来。
可她甚至还能端来一盘新出炉的栗子糕过来。
“你如今今非昔比了,有魏夫人魏小姐给你撑腰,我什么都没有了,你满意了!还要来可怜我……装什么好人,要你装啊!”秦蕙言扭过头去,不看秦妙言。
芳蕊惊讶的去拉她,“姑娘,二姑娘不是这个意思……”
秦蕙言一把甩开她的手。
芳蕊无奈的看向秦妙言。
“你觉得,我是在可怜你?”秦妙言笑了笑,问道。
“不是吗,耀武扬威,显的你威风啊。”秦蕙言喊道。
“错了,”秦妙言摇摇头,“我可怜你做什么,三妹妹,这难道不是你活该的吗?”
秦蕙言:“……”
她嗷呜一声哭出声来,捶打在秦妙言的身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秦妙言,你就是来落井下石的!你怎么这么讨厌!我不要再见到你!”
“好了好了,”秦妙言含笑着接住秦蕙言软绵绵的拳头,“我看你还知道生气打人,也不是万念俱灰。”
“要你管!”秦蕙言凶兮兮的冲着秦妙言呲牙。
“姑娘小点声,莫要吵到其他人了,二姑娘买通看门的丫头可是花了一百个小钱呢。”芳蕊慌忙拉住张牙舞爪的秦蕙言。
“你是她的丫头还是我的丫头?”秦蕙言不悦的指着自己,声音却小了许多。
“自然是姑娘的。”芳蕊小声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抢你丫头的。”秦妙言挑了挑眉。
“那你来做什么?”秦蕙言嘟囔道:“我罚也罚了,你看也看了。”
“我是看了,可你还没看完。”秦妙言看着她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要看什么?”秦蕙言警惕的看着秦妙言,须臾又扁起嘴巴来,“要我看着你和表哥成婚亲亲我我!?”
“自然不是,”秦妙言淡淡道:“成婚多没意思,看退婚吧。”
秦蕙言:“……”
…………
芳蕊跟在秦妙言身后出来。
“我交代那些,你可都听明白了?”
黝黑的夜里,女子的声音低柔宛转。
芳蕊战战兢兢的抬头看了秦妙言的背影一眼,“是,芳蕊明白了,只是……”
“你放心,”秦妙言转身看着芳蕊,说道:“你只要做好你答应我的,我答应你的也一定会做到。”
芳蕊跪地磕了一个头,“多谢二姑娘的恩典。”
“本就没什么恩典,不过是交易罢了。”头顶上,女子声音淡淡。
直到脚步声逐渐远去,芳蕊才起身来。
她怔怔的望着早就没有半个人影的游廊尽头,抬手一拭额头,发现全是虚汗。
“这是,这是二姑娘。”
她低声喃喃着,尾音似是带着疑惑。
二姑娘,平日里最温柔和善,最不争不抢的二姑娘,原来和人说话时,眼神会那么那么冰冷。
可惜了。
芳蕊抱着臂坐在廊上,远远的看着隔壁院子鸣玉斋的方向,心中暗暗想道。
第二日一早,傅钰明早早出了门,处理完了手头的杂事便急急的往秦府跑。
“钰儿来了,晌午就留下来吃饭吧。”大太太笑道。
“好好,”傅钰明一叠连声说完,又飞快的问道:“舅妈,妙言怎么样了,可有生病?”
“没有呢,”大太太温和的笑:“她回来就喝了一碗姜汤出汗,现在也没事儿,还是多亏了你将妙言接回来,只是可惜没能当面感谢那救人的公子,听说是魏小姐家的表亲呢。”
傅钰明面上的笑僵了一僵。
表妹是被别人救的……诶,不对啊。
当时他为什么不直接跳进水里去救表妹呢?
不对不对,那怎么能行,那可不是说着玩的,万一人没救成他再淹死了……
这么恍惚着傅钰明进了漱玉斋。
“表妹,你在做什么!”他一进门看见秦妙言在吃力端着一个药碾,忙上前替她端起来。
“表哥来了。”秦妙言看了他一眼,嘴角浮上笑意。
傅钰明有些心虚的闪了闪眼光,再仔细看时,却见表妹笑意盈盈的望着她,顿时心里柔柔软软的。
“身子可还好,这些事要丫头来做不就好了?”他说道。
“有些事,还是要自己做,”秦妙言看着他将东西放在案几上,对上他的眼睛,又轻声说道:“我没事,有劳表哥了。”
“还说没事,你看你的脸,这么苍白。”傅钰明抬起手,轻轻地在秦妙言如凝脂般的肌肤上刮了刮,语气宠溺。
秦妙言忽然觉得,如果她有毛的话,现在该炸了。
“是闷的,那日好容易想出去走走,却还掉水里了。”她抬手按着自己的手臂,垂着眼皮说道
“闷的啊,”傅钰明脑子里转的飞快,“表妹,再过几日便是花朝节了,不如我带你出去玩儿吧?”
他说着,还想伸手去抚秦妙言的肩膀,秦妙言往后退了一步闪开,扔一把甘草在药碾子。
“好啊。”她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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