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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这饭你吃的下吗?

望穿天花板 鬼冢先生 5797 2022-11-05 03:41

  后来的事情发展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两个女人,又同时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但又前后脚离开我的房间。当芊进了电梯,门在缓缓关上那一刻,楼上的她冲了上去,拉开电梯门,芊淡淡的笑了笑,眼神里透露出一种鄙夷。她恶狠狠的瞪着芊,两人持续了很久,我不知道他们眼神当中表达的是什么,很复杂。半天电梯也没有动,她们才意识到,都没有按下楼层,最主要的是一个在20层一个在21层,这个本来就够尴尬的局面在更尴尬中结束。

  一阵电话铃响起,我一惊,从沙发上滚了下来,我不耐烦的拿过来一看,一个陌生号码,我果断按掉继续躺下。这么久都没人理我了,还有人给我打电话,恐怕最关心我的就是移动公司的10086偶尔会关心我一下吧!但是电话居然又响了,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居然是芊,我马上清醒了过来。

  “喂……哪个,哪个有什么事儿啊!”

  “你晚上到我家吃饭吧!”

  我确定我没有听错,我欣喜中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甚至没说出一句话。

  “我不想看到你那鬼样子啊!”

  电话嘟嘟的响着,我在思索着她为什么要请我吃饭,我到底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去跟她见面。我赶紧起来,我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我连头也泡在里面,我喜欢那种可以全身每一个地方都能被温暖着,我泡了好久,然后刮胡子,剪鼻毛,吹头发,弄造型,穿了西装,把自己收拾的终于像个人样子,我自己都有点不认识那个从前的我了。我对着镜子笑了笑,里面带有一种苦涩。

  我整整衣服,捋捋头发,憋出笑容,按了门铃。来开门的不是芊,是一个非常阳光帅气的男人,我差点没怔住,我僵笑着,进了屋。厨房里一片叮叮咣咣的声音,我知道她在厨房。我一边换着鞋,一边想着,这是谁,我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和姿态来对待这个男人。

  他很开心的说到:“您好,我是芊的男朋友,我叫刘阳!”一边还跟芊说道:“亲爱的,客人来了!”

  我的心瞬间感觉被冰冻住了一样,我礼貌的回答道:“你好,我是……那个……我是芊的好朋友,我叫邵语天!”

  “来快请坐,芊说你是非常重要的客人,这不,都亲自下厨了,平常我可没这待遇。”他熟练的拿起茶壶,泡着茶,然后给我递上一杯:“这是特意为您准备的上好普洱!”

  我接过茶,芊从厨房出来了,系着围裙,煞有介事:“你来了,今天挺帅,等会儿啊,我们马上就开饭了!”

  我清楚的知道,她以前从来不会做饭,看来这顿饭,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来她家了。我呷了一口茶,也没品尝出什么普洱龙井,我看着眼前这个小伙子,阳光帅气,眼睛里透露着一种高贵和强势。我不敢跟他对视,可能我天生就有一种自卑感,我躲躲闪闪真的好想逃离这里,但是我不可能连最后这一点的风度都不要只因为在芊面前。

  我装的很开心的样子:“恭喜你们啊,她这么久都没有告诉我,她找了这么好一个人,真不够朋友的!”

  他给我倒上茶笑着说:“哎呀,这不能怪她,我刚从RB回来,所以以前我都没办法陪她,更没办法让她把我引荐给朋友。”

  我心里嘀咕着,刘阳,你怎么不叫海龟呢,小王八犊子。不过嫉妒也好恨也罢,反正人家肯定比我好不知多少倍,我想我应该是没有机会了。我思索着,那我该怎么做呢?我把这里的房子卖了,继续逃离这个城市,永远不再见到这里?

  饭终于上来了,我看着他们端着菜,张罗着,我真的像一个外人,不对,我本来就是个外人。我坐在饭桌上等着他们,我真的很想马上就走,但是我实在没找到离开的理由。两人恩恩爱爱的挨着坐下,芊很客气的对我说:“我们俩都不抽烟不喝酒,所以……那个,我做饭的水准你也是知道的将就吃!”

  我苦笑着,嘴角有血抽动:“这多难得啊,你还亲自下厨,多不好意思。不过最后一次吃了,我会多吃些的”

  芊没有看我的眼睛:“你说什么话啊,我们随时欢迎你来做客,阳对吧!”

  刘阳点点头:“是啊,反正楼上楼下的!”然后给芊夹菜,自己也赶忙尝着:“嗯,不错不错,哇,你这鱼好吃,亲爱的,你太棒了!”

  我痴痴地没有动筷子,因为这句亲爱的实在太刺耳,芊看了我一眼:“他就这样,比较开放直率,快吃吧!”

  我拿起筷子,吃着我最熟悉的那几样菜,还是那么的难吃,我大口大口地吃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吞吞吐吐的说:“这样很好,祝福你们,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吃饭了,因为明天我真的就离开了。”

  芊枯笑着看着我:“其实今天晚上叫你来一块儿吃晚饭……”她的脸色变得很严肃,但是我不愿意再听下去,我赶紧打断她。

  “你不用说,我懂,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怎么能不懂!”我没有去看她的反应,我大口的咽着饭菜,泪水居然没有来打转,反而轻松了许多,只是此刻我真的想喝点酒。

  “哈哈……只可惜临别之时,都没有酒啊”

  “你以为这是什么年代啊,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啊,你还有父母,还有那么多朋友,少喝酒!”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放下筷子:“我吃饱了,那个……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我先走了!”

  我赶紧换鞋出门,他们在后面叽叽喳喳的挽留,我根本没听进去说的什么。

  我回到家打开酒瓶子,一个劲的往肚子里灌,我们真的走到最后了,我不知道该怪谁?怪我自己?怪上天没有安排好我们相遇的时机。我想到了我曾经给她写下的诗:要我如何爱你

  你要我如何爱你

  在我最落魄的年华里,为此

  我第一次把自己的人生审视

  于是我愿意化作尘泥

  来供养你的美丽

  如果你选择生长在我的身体

  我会聆听你生根,发芽的声音

  当然还有花朵绽放的绚丽

  繁华过后的凋零和孤寂

  只求你最美的时节里

  不要被人摘去

  请将你的枯萎撒在这冬季

  在你生长的土地

  可是现在你不仅被别人摘去,你连最后的香气也不会残存在我的记忆里了吗?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从窗户的缝隙里偷偷摸进来,看着我这个像一个人世间的笑话的人,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想到的是我的爸妈,同样皎洁的月光,但是是不同的心情。农家小院里一片欢声笑语,大人们坐在石阶上乘凉,我们小朋友在月光下转圈,直到把自己转得晕头转向晕的站不稳。我们和萤火虫一起起舞,虫鸣和着我们的节奏。大人们摇着蒲扇,聊着田间地头的琐事。我心底里出现了这样的句子:

  月光洒在土地上

  我坐在月光上

  萤火虫在我头上

  流星划破苍穹

  我抬起头

  月亮却躲进了云里

  此刻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坐在地上

  萤火虫求爱的光好亮

  可我怎么也看不见自己的影子

  我想烧掉这所房子,烧掉这里的一切,因为我始终没有勇气删除掉我跟她的点点滴滴,我决定我要离开这里,明天,一早就出发。

  交待完卖房子的所有事情,我一样东西都没有带走,带着酒壶上路了,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反正随意的走着,走到哪里饿,就在哪里吃,走到哪里困,就在哪里睡。我喝着酒走在大街上,一辆车过来,把我吓了一个趔趄,我没站稳倒在了马路上。一阵阵急促的鸣笛声,然后是重重的关车门声,我抬起头迷蒙的瞧了一眼。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来到我面前很大声的吼道:“你他妈不要命了啊,碰瓷儿啊!”

  我抬起头望了望,居然是那个地中海,我突然来了精神,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头很重,差点没站稳,我撩了一下头发,让他看清楚我这张脸。他刚开始也是一脸惊诧,然后转成了不屑:“我还以为谁呢,都这副鬼样子了啊,没钱你说话啊,还来碰瓷儿,真他妈不是个爷们儿!”

  我没理他说什么,我只是看见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年轻漂亮有些妖媚的女人,她看我盯着她,就摇下车窗玻璃,嗲嗲的说:“老公,他盯得我心里发毛!”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耳光打在我的脸上,我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地上。后面的汽车依然在催促的按着喇叭,也越来越多人下来看热闹。那个地中海像一头狂躁的狮子跑过来又是一脚:“怎么,又看上我这个妞了啊,是不是大牢没蹲够啊!不过你还挺牛x啊,谁这么快把你捞出来的啊”

  我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看样子这个地中海是存心想让我进去蹲着的,就上回那脚他应该要记恨我一辈子了,但是是谁把我这么快先把她那个妞还有我前后分别捞出来的呢?我的大腿和磨破的地方嘶嘶生疼,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不知道怎么去反驳,我再一次站起来,他又是一脚飞过来,我的肚子感觉到剧烈的疼痛然后倒地,我的屁股,跟大地来了一次非常贴切的亲吻。很多不知道什么事情的人围了上来,拉住了这个暴躁的男人,我咬紧牙关眼神坚定的望着这个男人。我很想上去揍这个男人,但是我浑身却没有什么力气,我想上去砸掉他那辆霸气的路虎,不要命的跟他干一场,但是又有什么意义,什么都改变不了。

  人出来混都是要还的,可又是多么懦夫的借口,此时我也许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我转过身,朝天桥走去,他还一个劲儿要冲上来继续揍我,我拨开人群,歪歪斜斜的走着,漫无目的的走着。后面传来那个地中海地大喊大叫,还有跟大家描述着我的可恶,让她的媳妇儿要跳楼,害的他多惨,背后的指指点点我根本无心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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