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枷锁
刚开始,时恪以为泰山是隋霄叫过来的帮手,还在想自己真够倒霉的,还没想好怎么拼一场,就被人发现了。
结果,泰山只瞅了他一眼,就朝废工厂开枪,把守在废工厂外面的几个人给打倒了,而泰山带来的人,冲进了废工厂。
时恪转念一想,这人应该是市局派来援助元齐的。
伸手拔走元齐放在腰间套袋里的枪,架起他,跟在泰山的身后。
时恪要去废工厂里面看看,亲眼看到隋霄被抓,他才安心。
隋霄的枪手根本不是泰山的对手,他横扫一圈,就只剩下两个枪手挡在隋霄的面前。
时恪认出其中一个,在北郊混战时,就是这个枪手救走了隋霄。
看到泰山,隋霄放声大笑,笑得有些苍凉,“你果然是卧底,还是时恪派来的卧底,四年多了,双K组竟然都没发现你的身份,是你太厉害,还是现在的双K组太垃圾?”
他又放肆笑起来,笑着笑着就猛烈咳嗽起来,都咳出了血,再抬头,看向时恪,“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不对,应该说是三个,第一个是有关你爸爸的秘密,你绝对想不到,你爸爸时玮,是双K组理事会原来的12号,他的手里,掌握着能让整个双K组团灭的资料,第二个秘密是我们的妈妈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你爸爸下药害死的,哈哈哈!时恪,是不是很意外?第三个秘密是我们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听说他是双K组理事会现任理事长的儿子,当年,你爸爸把我们的妈妈送给双K组当人质,然后,他就出生了,我经常想,如果我杀不了你,这位哥哥会不会杀了你。”
时恪至始至终都没说话,因为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对于时玮的真实身份,他一直都有所怀疑,所以,父子关系才会名存实亡,只是,他没想到时玮会是双K组曾经的领导人之一,这个身份,或多或少,会给他带来一些麻烦。
对于妈妈的死,他也已经释然了,因为妈妈死前跟他说过,她甘愿赴死,这一生,活得太累了。
而那个从没见过面的哥哥,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想杀他,可不容易。
时恪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娶颜惗,跟她生孩子,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尽享天伦。
泰山开枪,打倒了挡在隋霄面前的两个枪手,然后,他的人跑过去要抓起隋霄,只见隋霄拿枪对准他的脑袋,“时恪,谢谢你四年前放过我,让我有机会遇见惗惗,请你告诉她,我爱她,如果有来世,我还会再爱她。”
扣下扳机,枪弹射穿隋霄的脑袋,鲜血四溅,他睁着眼倒下了。
他是真的爱颜惗,可他的哥哥也爱她,所以,他的结局,注定是悲剧。
泰山叹了口气,给倪暄发去信息:隋霄已自尽,叫人过来红湖废工厂确认,还有一些事,见面聊。
在泰山转身离开的时候,时恪突然笑了,隋霄的一句谢谢,把他推向深渊。
泰山停下脚步,背对时恪,语气深沉:“时医生,四年前,你怎么突然不当法医了?”
时恪把元齐的枪放回他腰间的套袋里,“被吊销了资格证,还怎么当?更何况,相比跟死者打交道,我更喜欢救死扶伤。”
泰山:“听说一位老刑警的女儿原本不会死,可惜,抢救不及时。”
时恪还记得那位死者,如果施救时没犹豫,或许,她能活下来。
但是,她见过隋霄。
时恪:“就算抢救及时,也不一定救得回来,受伤太重,还被打了药剂。”
泰山:“或许吧!”
之后,他带着他的人消失了。
时恪扛着元齐走出废工厂,坐在石墩上,望向远去的车辆,有些郁闷,那人竟然甩下他跑了。
不是市局派来援助元齐的,却是个卧底,到底是为谁办事的?
在他逐个排除怀疑对象,推断出这个卧底多半是倪暄手底下的人时,元齐的下属赶来了废工厂。
时恪坐上他们的车,去市局做笔录,之后,开自己的车,去倪暄的别墅接颜惗。
在别墅门口,他看到送颜惗出来的泰山,“又见面了。”
推断没错,也就倪暄有能耐招揽奇才,毕竟钱多好办事。
泰山背手笑了笑,“以后,我是颜小姐的专属保镖,负责接送她上下班。”
颜惗是狂跑出来见时恪的,扑到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委屈吧啦,“你怎么关机啊?急死我了。”
时恪抱紧她,亲她的额头,“以后一定会随身带个充电宝,防止没电关机。”
颜惗转过头,看向泰山:“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泰山。”虽然不是真名,但是叫着顺口,“你也可以叫我2号。”
颜惗心说这保镖代号也太敷衍了,“那明天见。”
泰山跟她挥挥手,然后走回别墅里。
倪暄站在二楼窗前看时恪的车离开,泰山坐到沙发上,“我们聊聊吧!”
“想要交换什么?”倪暄坐到他的办公桌前,“刚刚没说,别跟我说你没琢磨得什么好处。”
“切!”泰山拿出手机,点开相册,翻出一张照片,指着照片里的女生跟他说:“她参演了你投资的电影,能不能增加她的戏份?”
倪暄扫一眼照片里的人,《罪无令》的女四号,刚毕业的科班女生,“你可真行,当卧底都不耽误你谈恋爱。”
泰山:“她都没见过我。”
倪暄立马来了兴趣,“原来是暗恋啊!”
泰山:“你不也一样?”
倪暄往椅背上靠了靠,“老子跟你不一样。”
泰山:“刚刚,时恪当着我的面亲那女孩,你这暗恋,没结果。”
倪暄郁闷:“都说了,老子跟你不一样。”
泰山笑了下,双手交叉,摆出严肃的姿态,“别老子老子了,聊正事,隋霄临死前说时恪的爸爸时玮是双K组理事会原来的12号,他的手上掌握了能灭掉整个双K组的资料,再就是,隋霄和时恪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是双K组理事会现任理事长的儿子,最后一件事,隋霄说时恪在四年前放过他一次,他这话,没说清楚,但是,我怀疑跟四年前的事有关,时恪突然被吊销法医资格证,这一点,实在是有点蹊跷,名震法医界的人物,难道不懂违规操作的后果?”
倪暄敲了敲桌面,“时玮,只怕是没几天活了。”
泰山:“这些事,你会跟余玄说吗?”
倪暄摇摇头,“余老头着急给师娘报仇,有时候,容易犯糊涂。”
泰山:“我们这些人,也就你最能忍,不过,我是真佩服你,竟然混上了科豪集团老总的位置,这几年,倪家老爷子就没瞧出端倪?”
倪暄抬起腿架在办公桌上,“瞧出来又怎样?倪家这盘散局,都没人给他收拾,说到底,我不过是拿钱办事。”
泰山又笑,“你又不缺钱。”
倪暄:“可我热衷赚钱。”
泰山:“你真喜欢那女孩?”
倪暄看他一眼,“喜欢又怎样?她对我没兴趣。”
泰山站起身,直接坐到办公桌上,“你不会想点办法让她对你产生兴趣啊!”
倪暄伸腿踹他下去,“时恪养了她12年,她要是对别的男人产生兴趣,以她的性格,余生应该是在愧疚中度过。”
泰山拿出随身带着的枪,指着倪暄,“在我的印象中,你可不是个好人,怎么玩起了纯善的人设?”
倪暄冷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真心喜欢一个人,唯愿她好。
《罪无令》的剧本就有这样一句台词。
早在四年前,便不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也就不敢奢望与某人同心同结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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