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雨霏又找人提前将胡大静和张郁森斗鸡的事情散播了出去,又和薛嵩商量收个门票费,俩人四六分。
胡雨霏是六,薛嵩是四。
薛嵩有钱不在乎那么多,自诩是君子,君子以成人之美,大都大多部分男子都有这种比较偏激危险的想法。
胡雨霏掂了掂沉甸甸的钱袋,心花怒放,美丽的面容也绽放的像是花一朵,使劲点头:“当然开心了。”
这是第一次拉下面子,拿出私藏的小金库里的银子投资,靠自己努力赚来的银子,当然和平时爹娘给的钱意义大不一样。
“你开心我也开心。”胡大静也掂了掂她的钱袋,溜须拍马不要太过明显,夸奖道,“真沉!”
胡雨霏人美心善,是个拥有好品德的姑娘,自私这两个字在她身上永远不会体现出来:“阿妹,这些钱也有你的功劳,我们去分钱,还有四妹的一份。”
胡大静怎么可能客气?客气这两个字她压根都不会写,不客气倒是写得很熟练,不住点头道:“明天我们去学堂和四妹妹三人一起再分。”
接着,胡大静“嘶”了一声。
“怎么了?”胡雨霏总觉得胡大静扭来扭去,身体不舒服的模样,“你是不黄瓜吃多了,想去方便?”
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淑女,是不会说出“方便”这种话的,但是再是淑女仙女也是要上厕所的,胡雨霏想通了这点,也不觉得尴尬。
胡大静更不会尴尬了,作为一个现代人,什么粗话没有说过,就是现代仙女也会带些特么的诸如此类的口头禅。
“不是。”胡大静道,“我就是觉得吧,你今日靠自己的双手赚了那么多铜板,怎么不把这个好消息与人分享一下,比如和阿爹主母,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由衷为你高兴。”
胡雨霏猛点头,觉得胡大静说的很对,开心道,“那我现在去天福院与阿爹阿娘说一说。”
胡大静将脚刚跨出门槛的胡雨霏拉了回来,低声神秘道:“你把主母请到天秀院悄悄的说,你想啊!阿爹本性贪婪,看到银子肯定嚷嚷见者有份,你要是不给他,他肯定拿孝道来压迫你,让你屈服。”
胡雨霏面色凝重道:“给阿爹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生养了我们。”
胡大静无奈叹气,心眼实在的小绵羊,胡老爹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世界,这辈子才会生了个那么贴心的女儿。
“我也知道这点,你再想啊,阿爹得了银子肯定很高兴,女儿有出息了,能自己挣钱了,如此引以为傲的事,他肯定会大肆宣扬,让家中人以你为表率,你也知道小娘们一个二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除去容小娘,剩下三个小娘,可谓是三人成虎,堪比恶狼。”
胡雨霏心里也在计较,有点风吹草动,三个小娘都将其当作惊天动地的大事,顺便搞点事出来。
“你说的对,我去把阿娘请到我那里坐坐。”胡雨霏道,“多谢阿妹的提醒。”
“客气了客气了。”胡大静摆手,提醒着,“现在就是好机会,可不容错过。”
胡雨霏抓起钱袋兴高采烈忍不住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夫人。
胡大静这才轻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过会又呲牙弯腰捂住胸口:“嘶,这手劲怎么那么大,拍得真疼!”
……
天福院内,大夫人脸色冷如冰霜,坐在床边,正一勺一勺喂胡老爹喝药。
胡老爹大气不敢出,滚烫的药把舌头烫木了,都不敢开口提醒,以免受到二次伤害。
胡老爹觉得自己身处冰火两重天中。
这时,庆妈妈进来低声道:“夫人,大娘身边的春桃请您去天秀院一趟。”
大夫人拿着勺子的手一顿,脸上尽显温柔:“霏娘怎么了?”
也只有提到胡雨霏,大夫人脸色才会缓和。
胡老爹赶紧趁这空隙伸出舌头,用手猛然煽着风,以求散散热凉快一些,解救一下舌头。
庆妈妈面带笑容:“婢觉得应该是大娘受到先生表扬了,想让您也表扬她一番,春桃看起来也挺高兴的。”
“那孩子向来是个优秀的,那我去看看。”大夫人立刻起身,顿时忘却了多年同床共枕的可怜人胡老爹。
庆妈妈提醒道:“阿郎这药……”
大夫人面色凝重,眼神不住地在手中的半碗药和胡老爹身上徘徊。
胡老爹凭借多年做夫妻的经验,嗅到一丝危险气息,连忙陪笑,大着舌头说道:“女儿受到先生的表扬这真是一件大好的事,夫人去看看,我身为父亲,如今这番模样,下不了床,实属无奈。我这是扭到腰了,双手没事,药我可以自己喝的。”
大夫人温柔道:“阿郎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推辞。”
毫不犹豫将药碗塞到了胡老爹手中,扶住庆妈妈的手,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胡老爹捧着药碗差点哭出声。
大夫人和庆妈妈前脚刚走,胡大静后脚就进来了。
她紧张兮兮,偷偷摸摸,揣着做贼的心,一路摸到了天福院,也托了胡老爹平时太抠门的福,家里下人不多,她躲到屋外花坛中,没人瞅到她。
“嗯——”胡大静进来后,先拖着长腔开个场。
胡老爹撅着嘴,脸跟个捏出褶子的大包子似的,正吹着勺中的药,被怪声吓得手一抖,药全都洒了。
看到来人是他的混账女儿,这些天心中憋得火气嗖嗖蹿了上来:“你怎么来了?是来瞅你爹还没死是不是?”
胡大静丝毫不在意,就往那一站,心里揣摩着那天二姨娘香莲哭戏要点。
嘴要张大点,眼要使劲挤,表情要浮夸,精神要恍惚,身要扑上去。
“阿爹——”胡大静如离弦之箭,立刻扑到胡老爹身上。
胡老爹虽然这种场景见多了,也习以为常了,哪里见过平时永不低头,永不服输的女儿这样过?
毕竟,物以稀为贵,少见多怪。
胡老爹虎躯一震,手中的药全都洒了,烫到了手也不自知。
“你……你这是……怎么了?”卷着大舌头,话都说不完整。
胡大静低头,她这眼泪怎么都挤不出来,真急人,慌忙点点口水,抹到眼下,凄厉道:“阿爹,您救救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