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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入城

人间重晚青 赵家小二zjxe 4367 2022-11-05 03:52

  或许和心上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总是短暂的。

  这一路上夏青并没有觉得枯燥,甚至是才出京之时的惶然不安的感觉也没有。

  因为他们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许中要去的徐州,她要找的人,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不要在被人突然打扰。

  虽然这个愿望有时候也会被程大郎,或者朱八侯三三个人打破,但总体来说,从徐州到益州这一小段路程,夏青和许中算是真正有了自己的私密时间和私密空间。

  黏黏糊糊也成为常态,当程大郎在外面叫他们的时候,夏青已经把自己的身体扭曲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但是头就是要靠在许中腿上才行。

  两个人都拿着一本书,夏青就算是扩充世界观了,她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浅薄。

  小时候待在村里,长大了待在宫里,当然最主要的是,以前的夏青根本不会费工夫去留意这些东西。

  毕竟这个世界如何与她有什么关系呢,甚至她都不会焦虑温饱问题,倒不是因为没有,而仅仅是因为不在乎。

  但是事实证明,欠过的债最后都需要偿还。

  许中也拿着书,不过他拿的是一本修建水利的书,这一次去徐州,许中收获最大的还是徐州的县志,这种东西要说没用也确实没用,但是要说有用,却也能让许中受益无穷。

  县志是记录一个地方的风土人情,包括这个地方的历史,而一个地方从来没有一直顺风顺水的情况,或许是人口的迁移?像这一次一样大的灾情疫情,或者根本就是每一小族群的风俗习惯。

  有心之人从县志的每一次天灾人祸,甚至是每一次大的事件中,都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许中显然是这样的人。

  两个人待在车里最喜欢的做的事情就是这个了,也实在是因为没有什么好做的。

  程大郎看着不远处的城门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转头道:“老爷、夫人我们到地方了。”

  夏青一下子扔下书,扒拉开马车的帘子,似是松了一口气,但又像是有些忧虑,说实话,夏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为结束了旅途而高兴,还是该为了接下来的事情伤心。

  许中也慢慢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远处大大的益州城三个字叹了一声,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来了。

  程大郎停住马车,也神色复杂的看着益州城门,这是自他逃亡以来第二次回来,他们家所有人的埋骨之地。

  许中看着夏青拉开车帘,神色怔愣地看着外面,显得怔松又迷茫,他有些揪心地伸手摸了摸夏青的头发。

  夏青感受到许中的力度转头,看着许中平静宁和的神色缓了缓神,勉强勾起嘴角道:“其实我还是第一次来益州,这里好吗?”

  许中的目光随着夏青的眼睛移动,也聚焦在益州城大大的三个字上,声音带着安抚:“你大概会觉得湿热,不过益州城的饮食和京城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我想你可以多试试。”

  夏青心里想,再大的差别那有什么?她一个现代长大的人,怎么八大菜系也得都吃过一遍吧?

  心里有些不屑的夏青悄悄翻了个小白眼,许中看见了但笑不语,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去尝试过才好。

  不过看见夏青的神色还是不大开怀的样子,许中问道:“你预计着我们先去哪?”

  两个人谁也不轻松,甚至都很繁忙,与那些游学和度假的人有本质上的区别,因此根本不会因为别的事情改动自己的计划。

  甚至每天要做什么,两人恨不得早上都在脑袋里面想好,于是刚到益州城门口想的就是如何做好自己的事情赶紧返京,至于其他事情,他们实在是没有这个心力。

  看重效率的两人此时站在益州安王府前面,面面相觑,三辆马车一字排开,甚至都没有去驿站或是客栈先歇下,或是先梳洗梳洗,而是直接来安王府门口。

  夏青看着高大的安王府大门叹了一声:“难怪那些人都喜欢弹劾安王有不臣之心,这样的高门谁看了不迷糊?”

  许中看了一眼特意被修高修大两寸的房门也沉默一瞬道:“陛下知道此事。”

  夏青看了许中一眼道:“你们上次来的时候皇帝都没不高兴?”

  许中又沉默了一会才道:“陛下很喜欢这个风格,还围着大门和门口的石狮子转了两圈,说要不是朝中有张大人,他的勤政殿也应该这样气派才好。”

  夏青点点头,意有所指:“那是不是说明要是没有了张大人,这皇帝会是个怎样的皇帝谁也说不准了?”

  后头的程大郎以及朱八和侯三几人额头上的冷汗都要滴下来了,他们真的是为两位主子操碎了心。

  先是在安王府门口议论安王谋反的事情,现在又开始大庭广众之下说起皇帝的问题,这可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侯三小心看了眼在他眼里虎了吧唧的二位主子,又小心的看了一眼朱八,还跳了跳眉毛示意朱八去注意听他们的话。

  没料到被朱八狠狠瞪了下,他又不是聋子,还需要他示什么意。

  侯三被瞪惯了,反射性的缩了缩脖子,小心地下头去。

  到是程大郎被两个主子经常性在人情的“胡言乱语”这一事件锻炼的太久,以至于现在只是日常性害怕,但是惊讶是一点没有的。

  许中看了一眼口出狂言的夏青没有回答,夏青也没接着问。

  但是两人都知道不会如此的,即使少了张致大人,皇帝身边还有很多人推着他约束着他。

  即使那些大人并不像张致张老大人一样一心为公,又感直面而上,但是对于规劝陛下这件事情,任何人都不会掉以轻心。

  想到张致,夏青又叹了一口气道:“死亡果然是最后的离别。”

  话音刚落,刚才打发进去禀报的仆人跟在一人后面出现,那人定睛瞧了瞧许中,忙快步走出来行礼道:“在下见过许大人,没想到真的是您来了,刚刚下人禀报草民都不敢相信。”

  一番话很是亲热熟悉,夏青上下扫量了一眼这个中年儒衫男子,心里对他的身份大概有了些猜测。

  许中出口更是证实了他心中所想:“陈先生快免礼,在下并非公务来此,先生实在无需多礼。”

  陈先生,也就是安王的心腹幕僚,一直跟着安王走南闯北,对于许中此人非常熟悉。

  甚至交流颇多,也很是钦佩。

  若是安王和许中更像是许多情绪利益掺杂在一起的亲密合作对象的话,陈先生和许中才更像是知交好友。

  许中并不介意陈先生口中的白身一事无成庸碌无为,而陈先生也不介意许中最为人诟病的内侍出身,这样仿佛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许中和陈先生寒暄了两句,立即笑着介绍旁边的夏青道:“陈先生,这位是内子;青娘,这位是安王府的幕僚陈先生。”

  早猜中的夏青并没有一点点惊讶,非常简单大方的低了低头算是行了礼。

  但显然陈先生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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