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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三年以后

太后你别跑 雾眠 8975 2022-11-05 03:59

  送走了外祖母和小舅他们,华敏沄和南宫墨便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转眼间,三年就这么过去了,对于南宫墨和华敏沄夫妇来说,算得上难得平静的日子了。但,对其他人来说,大概就不是这么认为了。

  先是南漠,战乱不断,在丽翡的帮助下,有了隆田族和遥西族傍身,再加上克罕的悍不畏死,硬是在三年的时间内,夺了鲁耶尼三分之一的势力。

  而且,克罕还有愈战愈勇的趋势。照着这个趋势,再不用三年,南漠的半壁江山就得尽入克罕囊中。

  而鲁耶尼,华敏沄总觉得今生的他再没有前世的那么英勇无敌了。

  兴许是失去了左膀右臂的缘故。

  而大魏,情况比之南漠,还要更严重。

  皇帝病的更加严重,每天都要忍受至少两个时辰的头疼。

  但,他这么痛苦,又驾崩不了,这是他的痛苦和折磨,何尝不是在折磨大魏的百姓和官员呢?

  如今,太医院根本没有太医了,因为治不好头疾,都被皇帝杀了。

  大魏朝到了人人谈医色变的地步,有那家里是大夫的,不惜举家远走,隐姓埋名,仿佛逃难般,离开曾经让人人都为之向往的汴京城。

  这样的场景还不是最荒谬的。

  皇帝已经不上朝了,却越发的多疑又神经质起来。

  国事他是一点都不管了,他也没精力管。但,他自己不管也就罢了,也不让大臣们插手,唯恐夺了他的江山似的。

  他效仿前朝,养了一批锦衣卫,这些人是由他的心腹来福大总管统管的,专门充当他的打手,以及监视群臣的暗卫和探子。

  仅仅几年,就有几个大臣被扣上了谋反的帽子,被锦衣卫灭门了。

  无论是百姓还是群臣都被他闹的不得安宁,生了病连个抓药的地方都找不到,无论朝臣还是百姓,家家闭门锁户。

  可谓百业萧条,一片枯败死亡之景。

  官逼民反,百姓们活不下去了,自然就要反抗了。

  各地频繁出现小规模的起义。

  更加棘手的是边境的问题。

  这几年,许是看大魏内乱不休,周边国家觉得有利可图,越发的猖狂起来。

  北仓国已经和玄武军爆发了几次大的纷争,杜家军虽说勇猛,但随着时间增长,朝廷不给任何支持,想必杜家也维持的很辛苦吧!

  前些日子刚收到的消息,杜家老将军杜如忠重新出山了。

  想起那个历经世事后又沉寂下来,返璞归真的老人,不得不再次扛起杜家的担子,就可以看出这场战争,杜家支撑的有多辛苦了。

  和玄武军相似,朱雀军这边也不敢懈怠,克罕虽然一门心思的攻打鲁耶尼,可是鲁耶尼却并不是那么专心。

  他继尼苏布以后,又扶植了一个叫边渐的心腹,封他做大将军,布了十五万兵马,和朱雀军数度交手。

  边渐和尼苏布不一样,他比尼苏布有脑子也更厉害。

  很有一些行军打仗的本事。

  朱雀军不得已的情况下,联合钱知府和韩将军,已经建立了岐山阵营,岐山这边成了他们的主战场。

  没办法,朝廷不管他们了,各地只能各自为政,不自救,就要被敌人杀死。

  而西翔国去年三皇子继位后,也开始频频扰边,白虎军陈恕将军那儿兵马也在告急。

  而东边青龙军沈家靠近海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年海盗猖獗的厉害。青龙军每年都忙着剿海盗。

  即便如此,那边百姓们也在痛苦中挣扎,时常被突袭上岸的海盗屠村杀人。

  如今的大魏简直是四面楚歌,只不过,皇帝一点想要过问的意思都没有。

  他依然没有立太子,甚至还有纵容皇子互斗的意思,几个皇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

  秦王和廉王都出来了,两个人三个月前,集结了一些随扈和人马,在城外干了一场。

  秦王腿被打断了,廉王大胜。

  对此,皇帝居然就当做不知道,好像他根本不知道被圈禁的儿子出来了,也不知道儿子已经到了同室操戈的地步。

  他这一行为,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无论是秦王、奕王、廉王、理王没有一个能独善其身。

  而这,仅仅只是开端而已。

  华敏沄和南宫墨都知道,皇帝是在效仿他爹魏太祖,用类似于南诏人养蛊的方式,决断出下一任君主。

  只是,如今的大魏还能承受这些吗?国都要没了,还谈什么继承人?亡国之君吗?

  这些可谓人祸。

  除了人祸,还有天灾,国库空虚,大魏已经风雨飘摇。

  而南诏,虽然也不平静,但勉强还能在夹缝中求得一席暂时的安身之地。

  这些年,南诏皇室忙着窝里斗,南漠人都已经光明正大的站在他们的土地上,和谢家的朱雀军交战了,他们也没人管。

  南诏,除了瘴气,毒虫之类的东西,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别人觊觎的地方。

  这大概就是南诏暂时还能稍稍安宁的原因。

  南诏马倒是远近闻名,可如今的南诏皇室已经养不出好的南诏马了,要说哪里有成群的南诏马,还得是华敏沄的马场里。

  南漠马虽然不如南诏马,可是南漠根本不缺马,南漠马虽然不如南诏马雄壮威武,但人家也不差,而且比之南诏马的难养,南漠马不仅多产还好养活的很。

  真正忙着打仗,又缺马的是大魏,然而皇帝都不管了。

  有华敏沄在,谁缺马都轮不到和南漠交战的谢家和朱雀军缺马。

  至于其他缺马打仗的,也因为地域和距离的问题,没法觊觎南诏的马。

  所以,也没有人会因为缺马来攻打南诏。

  不过,华敏沄知道,那也只是两边都腾不出手罢了。

  等南漠和大魏打的分出胜负了,以鲁耶尼的性子,若是赢了,转过头就能把南诏收拾了。

  不过,华敏沄知道,乱世已至,谁也没法独善其身了!

  更可况,无论南宫墨还是华敏沄,从来就没想过独善其身。

  他们只是暂时蛰伏,等待时机罢了。

  如今,时机已到。

  前些日子,华敏沄收到了汴京城的消息,华家如今危急的很。

  世人都知道华家有银子,但是到了如今明抢的地步,这世道已经崩坏成什么样子了?

  华家这三年,一直在筹谋出逃,大部分的家当什么的早就转移了。

  明面上,随大流的买了看家护院,囤了粮草,做着自保的准备。

  这些并不突兀,只要有点势力的人家,这时候都在到处寻觅有本事的看家护院,以求保命的机会。

  华敏沄的铺子包括华家所有的铺子都关门了。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银子、铺子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最值钱的就是粮食和人手。

  奈何,这些都好办,可是他们人却走不掉。

  皇帝的锦衣卫盯着他们呐。

  具体说,应该是盯着他们所有的官员。

  所有的官员,包括公侯伯爵,一律不得出京,若是出京,以谋反罪论处。

  这是皇帝授予锦衣卫的权利。

  华家无法,只得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谢家远在西南,华敏沄在南诏,远不到他们暴露实力打草惊蛇的时候。

  可是,这几年,那些锦衣卫不是来华家“借”银子,就是秦王、廉王和理王来“借”银子。

  这事,华家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多多少少的给一些,面上过得去就行,加上端宁长公主和仪郡王他们的威慑,他们也不敢太过分。

  但,今年,有愈来愈严重的趋势,上一次,理王直接带人冲了进来,逼着华敏沄的大伯华秉仞拿了五万两银票给他,还打伤了华家的几个护院。

  华敏沄虽然知道有戊星他们看着,华家暂无生命危险。但气愤之余,也知道到了她不得不回去的时候了。

  万一哪一天,皇帝发疯了,会不会带着锦衣卫拽着华家陪葬还真不好说。

  到时候,戊星他们怎么抵抗的了?

  而华敏沄知道,南宫墨也有回京的想法了。

  每次收到汴京城来的信,他都气的连饭都吃不下。

  晚上,都要抱着她,一宿一宿的说话,睡不着。

  华敏沄知道,他是愤怒加心痛。

  大魏自建朝还没有五十年,感觉就要走到头了。

  南宫墨不是为了太祖可惜,自然也不同情他的兄长。

  他是不能忍受,南宫家族的没有血性和自私自利。

  以及心痛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

  华敏沄同样感同身受,这天下,至少有一半是谢家人打下来的。

  将士们用性命拼搏来的,就这么被南宫家的人败了。

  而那些百姓们更可怜,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啊?

  华敏沄知道,南宫墨一直在做着准备。

  从很多年前,南宫墨手上就有一支兵马,这支兵马足足有五万人,后来在南宫墨手里,发展到了十万。

  这支兵马始于谢家,但却又不属于朱雀军。

  他们是谢太后的父亲的亲兵,后来谢外公将这支亲兵交给了谢太后。

  后来,打天下的时候,他们被编在朱雀军中,跟着谢太后帮太祖打天下。

  后来,谢太后入宫,这支亲兵就消失了。

  没人知道这些亲兵在哪里,太祖也不知道,只有谢外公和谢太后知道。

  太祖自始至终也不知道这支亲兵是不属于朱雀军的。

  更不知道战争结束,谢外公把这些人从朱雀军中剥离了出来,交到了谢太后手里。

  这是老谋深算的谢外公留的一手,却没想到,有一天这一手真的能派上用场了。

  这支兵马早就被谢太后解甲归田了。

  兵符被谢太后给了南宫墨。

  很久以前,当南宫墨想要谋反以求自保的时候,又招了回来。

  这些,南宫墨一点都没瞒着华敏沄,悉数告诉了她。

  这些日子,南宫墨大部分时间都在操练兵马,华敏沄知道,这是南宫墨在积极的准备着。

  南宫墨在等,等华敏沄肚子里的孩子出世。

  此时的华敏沄正在南海那边的马场里忙着。

  就见南宫墨匆匆的过来了。

  看见华敏沄在忙,就皱起了眉头,上前一步,扶住华敏沄,语气却很温和:“不是让你别在这边忙活吗?这些虽然都是小马驹,但踢起人来可也不含糊,踢了你可怎么办?”

  华敏沄拍拍南宫墨的手,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很受用:“你放心吧,乌爷爷说啦,我这肚子稳当着呢,不会让你儿子受委屈哒。”

  南宫墨瞅瞅华敏沄大的惊人的肚子,听了华敏沄的话,眨巴眨巴眼睛,摆出一副的表情:“我哪有关心这个臭小子,我明明是关心沄儿你,都过了时间了,他还不出来,真是要打屁股了。”

  华敏沄挑挑眉,不置可否。

  华敏沄的肚子按照道理应该生了,可是孩子迟迟不出来。

  不过,乌那子说没事,两个初为人爹娘的也没有办法,只能等。

  早在她怀上孩子,三四个月的时候,乌那子就断言是个男娃娃,当时南宫墨眼睛里一刹那的狂喜之色,华敏沄可没有错过。

  呵,男人。

  华敏沄懂这种感觉,南宫墨比她要大十岁,而立之年都过了,才当上爹,想要个继承衣钵的继承人太正常了。

  南宫墨可见不得妻子再在马厩边了,俯身一把抱起来,就准备送到屋里去了。

  一边走过去了,瞥了站在一边的未月一眼:“看看厨下我昨日带回来的鹿有没有做上呢,夫人这么大的肚子,也不知道劝着点儿,要你们何用?”

  舍不得说自家媳妇儿,未月就遭殃了。

  已经从暗卫沦落成丫鬟的未月低着头,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

  老爷的狠厉绝情是不可想象的,绝不是他在夫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

  南宫墨对上华敏沄,脸色立刻和缓如春日暖阳,语气温柔的对怀里的华敏沄道:“鹿血最是温补,沄儿可要多吃点,你看你,太瘦了。”

  华敏沄瞄瞄自己的大肚子,昨晚上才照的镜子,别说双下巴了,三下巴都出来了,哪有瘦?

  若不是乌那子再三保证,说她这样刚刚好,华敏沄都怕自己太胖了对孩子不好。

  但自己绝不是南宫墨说的瘦。

  想到这,她翻了个白眼。

  这男人,竟会睁眼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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