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颜有些感动,捏着那张合照看了许久。
直到宋琂伸手轻轻的拥抱她。
许朝颜的下巴搁在男人肩头。
在这之前,她和宋琂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毕竟连头带尾,才认识不到三个月。
转身一变,就成了夫妻。
许朝颜想,她可能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来适应这段新关系了……
……
宋琂高兴的像个孩子,握着她的手走出民政局,一路都紧紧握着没松开。
许朝颜的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宋先生现在是不是要送我回家?”
宋琂摇头,“这么重要的日子,先回我家。”
顿了顿,补充,“以后也是你家。”
许朝颜愣了下,紧张道:“你答应过我,隐婚的。家里人也暂时不能说。”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宋琂总结道,见她真的纠结过多,也不想勉强她,反正来日方长。
可两人刚上车,好巧不巧的,宋母的电话就过来了。
宋琂没立刻接听,而是给许朝颜看了看,问她:“能接吗?”
许朝颜觉得这事儿不用问她。
可宋琂却认真道:“没媳妇的时候,可以自己做主。有了媳妇,还是得听媳妇的。”
“……”
“这我妈说的。”
“……”
在许朝颜的目光下,宋琂摁了接听键,还贴心的开了免提,将听筒里的声音都放大开来。
于是宋母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许朝颜听的一清二楚。
“小四,今儿中午大家都在,你回来吃饭?”
宋琂略略沉吟。
宋母道:“怎么?不方便?我听助理说,你一上午都没去公司,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宋琂看了许朝颜一眼,道:“我约了朋友。”
“哪个朋友?”宋母紧追着问。
“……您见过的。”宋琂故意打哑谜,吊足了宋母的胃口。
孰料宋母在那头沉默了几秒,脱口问出:“是许小姐吗?”
“……”
“……”
宋琂和许朝颜对视一眼,双双沉默了。
而这份沉默,宋母就当是默认了。
语调瞬间变得很开心,“是她啊?你们在外面约饭吗?还是来家吃吧,我也好久没见着她了。挺想她的。”
许朝颜还在纠结要不要去的时候,宋琂已经答应下来了,“好。”
“……”
……
去宋家的路上,许朝颜特意去了一趟商场。
问宋琂:“你家一共七口人,对吗?”
宋琂垂眸看了她一眼,纠正道:“八口。”
“?”许朝颜数了几遍,“伯父伯母,你排老四,加上宋小姐,不正好是七个吗?”
哪儿冒出来八个?
宋琂捏了捏她的手,“你现在也是我家的。”
不正好是八口吗?
许朝颜愣了下,脸瞬间红了,把手抽回来转过身假装在货架上挑礼物,“我还没承认,不算你家的。”
腰后一暖,是宋琂从后抱住了她,双手穿过她的腰间,下巴贴着她的耳朵,“有结婚证,颜颜,你还赖得掉吗?”
许朝颜:“……”
最后在宋琂的帮助下,许朝颜给家里每个人都选了一样礼物。
一共七样!
虽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去宋家了,可这一次不同。
她和宋琂领证了,虽然没打算公布,可换个说法,宋琂的家人也就是她的家人了。
况且,宋家的人对她都不错。
宋父宋母,宋琂上头的三个哥哥,还有宋玥。
许朝颜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很多的温暖,即便不是跟宋琂领证,她也觉得应该给他们带礼物。
结账的时候,宋琂又多拿了一样东西。
是个手镯。
许朝颜回头:“?”
宋琂回看她,唇角牵起浅浅的笑,“八口。”
“……”
……
和那些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不一样。宋家的四个儿子,各有各的特色。
以前许朝颜对他们了解不多,只知道宋琂排行老四,却继承了宋家家业。
回来的路上,宋琂像科普一样的,全都跟她说了一遍。
老大宋珏,性格刚毅,毕业于国外的知名大学。在校期间一直都是优等生,从小到大被夸的那种,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既出众,性格又好,一直都是父母眼中的骄傲。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骄傲,却在毕业后选择了去做一个消防员。
而非回家继承家业,发扬光大。
老二宋凌,也是个出众的,打小喜欢玩儿。但令二老欣慰的是,他玩的都是正途,没走过一条邪道。
毕业后也是放弃了继承权,嚷嚷着要自由,做了个律师。
现在已经有八家自己的事务所,并且自己还在孜孜不倦的工作着。
老三宋青,只比宋琂大一岁半。
有了前面两个哥哥的影响,老三也是在二老目瞪口呆的情况下,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家族产业,转头投身于伟大的医疗行业。
现在,是个外科大夫。
许朝颜听完,挺感慨的,“宋家的产业是多少人艳羡不来的,怎么感觉在你的三个哥哥面前,那么一文不值呢?”
宋琂道:“不止三个。”
许朝颜愣了愣,“你也不想继承家业?”
“所以我才去国外进修了几年。”宋琂挺无奈的,继续说道:“那会儿三个哥哥都有自己的想法,爸妈就将目光锁定在了我的身上。我本来也是有些经商头脑在身上的,但奈何接触的太早,看透太多,觉得家里的江山都是父母打拼出来的,路都是平坦宽广的,太好走。乃至于最后也想放弃,想像三个哥哥一样,自己另辟蹊径。”
许朝颜:“……”
果然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子,不进一家门。
宋家如今的产业,放在任何一个纨绔面前,都得笑的嗷嗷叫。
如果换成是苏御,估计恨不得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去接家里的产业。
这种别人做梦都想要的美事,在宋家的四个儿子面前,却啥也不是。
她只听说过创业难,嫌路太难走的。
还是头一回听说,有人嫌路太平坦太宽广太好走的!
“我去国外进修几年,就是为了避开父母的逼迫。本来想偷偷摸摸开个公司的,结果半年前母亲身体不太好,大病了一场。从那之后,我就放弃了。”
许朝颜转头去看开车的男人,他双手扶着方向盘,目视前方,眼神里有着柔情。
那是对父母的一种柔情,放不下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