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也是...?”
迟晚会意的点点头,慢慢靠近了冯清雅,她很想趴下口罩看清那副面孔,面部笑意盈盈,“当然,不然我怎么会选择夜深人静来到这里...”
冯清雅有些犹豫了,直觉告诉她不能相信迟晚。
果不其然,迟晚的下一步动作就验证了冯清雅的这一直觉,迟晚猛地伸出手来,就要摘掉冯清雅的口罩,还好冯清雅及时躲开了,不然一切的努力就白费了。
“差点上了你的当!”冯清雅斜视着迟晚,两人自此周旋了起来,却迟迟没有人主动出击。
“放弃把,一会于维娜回来了,你一定没有好果子吃。”微微一笑,迟晚似乎没有把对方当成敌人看待。
“你知道我的目的,所以不达目的,我是不会罢休的。”冯清雅的态度强硬的很,与其继续做没用的周旋,不如主动出击,她先是做了个假动作,迷惑迟晚的视线,随后将黑手伸向了沈暮南。
迟晚的身子转向着另一个方向,时间迫在眉睫,她猛地跃起挡在沈暮南身前,冯清雅这一掌着实有力,迟晚差点没吐出血来,一脚踹开了冯清雅,揉揉自己的肚子,一脸的不悦,她的脚崴了,无法正常行走,但为了避免更加糟糕的事情发生,所以迟晚大喊,企图引来其他人的注意,以此解救沈暮南。
听到叫声,冯清雅连忙跑开了,此地不宜久留,不必在一次成功不了的机会上多做停留。
一分钟过后,又是一群医护人员跑来了,还有于维娜,看到安然无恙躺在那里的沈暮南,于维娜仍旧不能放心,她一把揪起迟晚的领子,质问道,“你又想伤害暮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
其实于维娜的情绪根本没有失控,她只是装出来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于维娜的双手刚刚掐住迟晚的脖子,就有人上前制止了她,“于小姐,千万不要激动。”
于维娜呲牙咧嘴的瞪着迟晚,被人拉开远离了迟晚,“以后你再出现在这里,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不要再靠近暮南!永远都不要!”她几乎是狂吼着,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
迟晚悻悻的摇摇头,不由得白了于维娜一眼,长呼一口气,泼妇都这样吗?
偌大的重症监护室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忙,只有迟晚一人无所事事,她缓缓站起来,俯视着沈暮南,看了他好一会儿,自顾自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沈暮南,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最后一次,我们便两清了。”她的声音很小很小,这既是她想说给沈暮南听的,也是她想说给自己听的。
双目清冷,微微颤动,长长的如羽翼般美丽的睫毛诉说着无尽的哀伤,迟晚转过身来的动作很慢,像是故意放慢的胶片,她始终是舍不得的,却还是要离开,最后站在厚厚的玻璃前,面带微笑的注视着沈暮南,张张嘴,通过口型来看,她在说,“再见!”
迟晚离开了,这个决定有多么的重大只有她自己能够明白了,就像是盛开的灿烂的花朵,骤然枯萎,没有任何缘由,也只是枯萎了,且再也无法复苏。
不知心灵感应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迟晚离开以后,沈暮南的脸颊滑落一滴透明的液体,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至少沈暮南没有品尝到它的滋味。
迟晚近段时间内不打算再动手,她知道自己没有机会,正好趁这段时间调整一下心情,以好有接下来的行动。
又过了两天,严睿再次来到了沈氏集团,最后期限到了,他等不了了,“jackon,能给的面子我都给了,”摆摆手,严睿无奈的很,“不能再拖下去了,你必须要代替你的boss签署这份文件。”说着他将手里的文件放在jackon面前,假意惆怅。
“这个我没有决定权,还是等boss痊愈在说把。”jackon如实的说着。
“如果等到那个时候,只怕沈氏要承担的风险更多了,所以我还是建议你现在就签字。”指指指定的位置,严睿仿佛真的再为沈氏考虑。
“这...”jackon百般犹豫,但似乎摆在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最后,他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既然都要造成损失,不如将损失降到最低。
“好,剩下都交给我就行了。”严睿同样也在指定的位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与此同时,于维娜还在病房里做着同样的事情,她脸上的伤已经痊愈了,双手紧握着沈暮南的手,一吻落下来,这是她这些天以来每天都会做的事情,是一份祈祷。突然,于维娜感觉到了异样,手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瞳孔微张,她似乎不敢相信。
试探着摊开手心,于维娜更加惊喜了,是沈暮南的手指在动,是沈暮南的手指在动!这句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却没有任何的声音,一瞬间,眼含泪滴,她猛地站起来,狂奔着离开了。
“快,快,暮南的手指动了!他一定是要醒来了!”于维娜身后跟着一群医生,狂喜之情显而易见,她站在最后面,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加激动的时候了,她相信,上天一定是听到了自己的祈求。
医生再次为沈暮南做了专业的检查,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机器上显示的一切还和原来一样,医生略显失望的看着于维娜,“于小姐,是不是您...出现错觉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医生,你再好好看看,是不是哪一步出了问题?”于维娜握着医生的手,更加激动了,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次被浇灭了,前后的欢喜差距实在是大。
此时,根本没有人注意到站在玻璃外的迟晚,她还是会来偷偷看他,虽然没有于维娜那样的狂喜,却还是悲伤。
“于小姐,结果就是这样,我们也无能为力。”这就是医生最后的回答。
于维娜又要继续祈祷了,可她仍旧怀揣希望,任何时候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