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拿出来看看?”他笑。
车顶的灯亮着,暖黄色的灯光打在轻尘的脸上,脸颊处晕染了浅浅的粉色,在这样的灯光下其实看不大清楚,但段译直觉她脸红了。
“不拿,没准是什么腌臜物,脏了我的手。”
段译哑然,
“合着在你林轻尘眼里我就是个不检点的人?”
“我可没这样说,你不要污蔑我。”
她退出了段译的怀抱,伸手到后座提起西瓜和糖果,开门下车,噔噔噔地跑到了电梯门口。
段译拔了钥匙,打开车门,大步的追上了她,在电梯门口把西瓜扣留在他手里了。
“不是什么脏东西,就是早上抽剩的半截烟。”他解释道,而后伸手去牵轻尘的手。
她没有挣扎顺从的给他牵住,
“你又开始抽烟了?”
原想挠挠鼻子的段译,发现手不方便,只好作罢,
“中午你睡觉那会儿,和老董在外面聊天的时候抽了半截。”
“怎么留半截在兜里,不全部抽完?”
电梯数从23楼往下跳,一层一层的。
“原本是要丢了的,是老董的烟,他自己都舍不得,我抽一半丢一半算怎么一回事。”
轻尘捏了捏他的手心,男人最懂男人,是人都好面子,不愿意让自己的窘意表露在外,兜里的半截烟是对他的尊敬。
电梯下的很快,停在了地下车库的楼层,蒋云川和一个女孩出现在了俩人面前。
依旧是初见时的背头,蒋云川戴着副金丝框眼镜,右手紧紧攥着女孩的手,着装都很精英,除了脚上那双粉色的拖鞋。
女孩长相精致,挨着蒋云川站着也到了他肩膀,一袭白色连衣裙,脚上蹬了双同款的粉色拖鞋。
“要出去?”段译和他打招呼。
他点点头,“吃夜宵,一起吗?”
“不了,刚吃完饭。”
他迅速点头,拉着人出了电梯门,女孩从轻尘旁边路过,大眼忽闪忽闪的,对着她笑了笑,而后嘴一瘪,
“大哥,你走慢一点。”
电梯还没有关上,轻尘看到蒋云川的步伐慢了下来,最后到了和女孩同步的地步。
“他妹妹?”轻尘问,她听到女孩叫蒋云川大哥。
“不清楚,不过据我所知,他家里只有兄弟俩,而且看样子……”他停住没有继续说。
“怎么不说了?”她抬头疑惑的看他,只见他摇摇头。
而且看样子俩人的关系分明就是情侣关系,叫大哥只能是习惯或者说是两人之间的情趣,这女孩他已经见过好几次了。
“吃了西瓜再去洗澡?”
轻尘弯下腰去换拖鞋,段译家里的拖鞋都是超市买的,一双黑色一双白色的,不过段译的已经有些旧了。
脑子里面突然想起蒋云川和那女孩脚上的粉色拖鞋。
“我先去洗澡,你也去。”
说完就跑上了楼,段译看着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抿了抿唇,提起西瓜到厨房。
房里的空调吭哧吭哧的工作着,轻尘在衣柜门口犹豫了好半天,平日里穿的都是短衣短裤的睡衣,只要伸手一拿就好了。
今天在这犹豫了半天,眼睛时不时的飘向一旁的长衣长裤款的睡衣。最后看的不耐烦了,拿起长衣长裤就往洗澡间走。
厨房里有咚咚咚的声响,段译在那处理西瓜,半个西瓜切了两块出来,又被他认认真真的切成小块。
从壁橱里拿出了个透明盒子把西瓜装起来,在那杵了半天,抓抓头发,又把西瓜倒出来,用牙签把里面的籽一颗一颗挑干净了。
轻尘在家里放了好些漂亮的盘子,段译搜搜捡捡,又翻出个樱粉色的盘子来,把西瓜放上去。
插上牙签,放到桌上,轻尘还没有下来,以往她不会洗那么久的。提脚想上楼,又觉得不妥,从抽屉里找到了个打火机,推开阳台的门,点燃了早上剩的那半根烟。
习惯性的把打火机放回裤兜里,却摸到了一个东西,手留在兜里半天没动,直到烟已经燃尽了,他把烟头往花盆里一戳,转身打开了阳台的门。
轻尘披散着头发从楼上下来,
“你要去洗澡了吗?”
她离段译不远,身上淡淡的味道被他嗅到,喉咙一紧,他点点头。
“桌上有西瓜,你先吃着,少吃一点,晚上容易着凉。”
见她点头,他去扒拉自己卧室的门,
“你记得带换洗衣服,别忘了。”轻尘出声提醒他。
“嗯?”
见他不明所以的样子,轻尘突然慌了,支支吾吾的,
“没什么,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我刚刚都忘记拿睡衣了。”
随便扯了个谎掩饰过去,轻尘低着头吃西瓜,掩饰自己眼里的慌乱。
“知道了。”
她没有看到段译转过头时的笑。听到卧室传来了滑滑的水声,轻尘紧绷着的身体才放松下来,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吃的西瓜依旧是没籽的了。
西瓜汁水四溢,清甜的口感弥漫口腔四周,盘腿坐在沙发上,西瓜吃两口就不能吃了,太凉了。
无聊的看着手机,轻尘在心里纠结了一下,要不趁他还在洗澡,自己先上去了,但心里又觉得不妥。
徘徊了一会之后,在心里下定决心,就自己先上去了,他没提那事,自己也装不知道好了。
刚到楼梯口,就碰到出来的段译,一手胡乱的擦着湿头发,看她准备上去,抿了抿唇。
“要睡了?”
轻尘嗯了一声,“没什么事我就先睡了,今天也好累。”
她装腔作势的打了个哈欠,段译擦头发的动作停住,
“西瓜吃了吗?”
“吃了。”
沉默了一会,轻尘都有些尴尬了,
“去睡吧,晚安。”
“嗯,晚安。”
回了房间,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靠着门轻喘了几下,轻尘重新打开衣柜,换上自己的短衣短裤。
裤子穿到一半,房间里的灯啪地一下就没了,轻尘快速穿上裤子,打开手机电筒下楼。
她和段译在楼梯中央遇到,楼下也是黑黑的一片,窗外也没有几户人家的灯是亮着的。
“停电了吗?”她问。
“应该是的,等我打电话问一下物业。”
晚上十点半,停了电也没关系,总归是睡觉时间了。
“一时半会修不好了。”他看了眼手机,“挺晚了,睡一觉明天物业就能修好了。”
黑暗中的轻尘点了点头,意识到他可能看不见,又应了一声。
手机灯在她脚下打出一片光来,段译才发现她换了衣服,不禁哑然失笑,刚刚穿长裤是为了防自己吧。
“你害怕吗?”段译问她。
“不害怕啊,睡一觉就好了。”
他语塞,过了几秒,
“但是我有点怕。”
理智和情感交织,天平秤开始出现动摇,轻尘手指紧紧攥着手机侧边,握的发白。
二楼的卧室门大开着,一如主人离开前的样子,一楼的门却紧闭着。
轻尘的发尾还有些潮湿,她直挺挺的躺着,发尾的水浸湿了自己的睡衣,旁边的位置塌陷下来,段译掀开了被子。
没有经过轻尘的同意,他径直揽过轻尘,拥在自己怀里,察觉到怀里人身体一瞬间的僵硬。
他摸了摸她的发尾,
“还没干吗?”
她小声地嗯了一声,
“往常都会自己干的。”
“下回吹干了再睡。”
她又嗯了一声,他的手始终在背后的位置划来划去的,偶尔会碰到她的内衣扣子,手又很快的移到其他地方。
就这样来来回回了不知多久,轻尘都开始眯眼了,段译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在她闭上眼那刻,段译的手搭上了她的内衣扣子,同时低头迅速噙/住了轻尘的嘴。
瞌睡登时惊醒,她猛地抓住他的衣领,唇微微张开,给他行了个方便。扣子被快速地解开,松开的瞬间,轻尘紧绷着的弦也断开了。
一路攻城略地,俩人甚至都没有话可说,轻尘那件被店员推荐的藕粉睡衣就已经掉落在地上了。
他手要碰上去的瞬间,被轻尘挡住。
“家里没有那个。”
他笑,推开轻尘的手,终于覆上了柔软,含着她的耳垂,
“买西瓜的时候顺便买了。”
轻尘瞪大眼,后知后觉他早有准备,可来不及指责他,自己的声音淹没在了他的口中。
许久没有过的靠近,段译几乎成了苦行僧,在面对缪斯这一刻,他还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欲几乎掩盖过了理智和明确的思路,诱人的不止是芳草地,更是山峰,甚至是往日里不可侵犯的神女。
薄薄的布料从床尾掉落,被子拱成了山丘,男人和女人的声音交叠于一起,胜过春日里黄鹂的啼叫。
被嘲笑过的计生用品被攥在手里,夜幕是最好的保护色,而计生用品则是爱情最好的保护壳。
手上黏/腻的不知是汗亦或是不知名液体,散发的气味也让人兴奋,手指穿过芳草地,似是找到了回家的路,紧致感让人不忍放弃。
“轻尘,放松。”
她觉得段译脸大,要她怎么放松,脚一蹬,踹上了他的小腿,他低笑一声,计生用品已经准备好。
长长的一声黄鹂鸣叫,她开始了被鞭挞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