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霓依连着几日照顾着南云,心中对胡赫早出晚归却又不是在忙“楚秀阁”的买卖产生了怀疑,却又不好过问。
胡灵儿前来“楚秀阁”的时候,樊霓依将自己对胡赫的担心告知了胡灵儿。
胡灵儿笑道:“三妹,亏你还在“楚秀阁”呢,你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吗?”
“不会吧二姐?难道大哥他”。
樊霓依简直不敢相信平日里老实巴交的胡赫,竟然当真会做出出格的事来,直到胡灵儿点头了她还是不敢相信。
“这世间的事真是说不好,冤冤相报事事皆有因果。想那苏见力过去对我所做的一切,如鲠在喉,现在我终于可以吐出一口恶气了。看来这斗宇叶一心是要为苏见力生个一男半女的,这才逼得她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来。”
“你的意思是,大哥是受了斗宇叶的迷惑?”
胡灵儿再次点头,突然正色对樊霓依说道:“此事,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不可泄漏给他人,包括斗宇郊,还有你的太子。”
“我才没那么傻,你放心吧。”
樊霓依没心没肺地向胡灵儿做了保证,随后从自己身上取出若敖有的印鉴问胡灵儿道:“二姐,现在若敖有的盐粮买卖都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你看下一步该怎么做?”
“若敖有原来做的是盐油的买卖,偏是若敖始体弱多病,所以粮草这块也都交给了若敖有去打理,现在既然拿下了若敖有,也就剩下若敖无的军马和若敖末的铁具这两个买卖了。这两个都是硬骨头,且都是和军队直接挂钩,我看我们得找个可靠的帮手,只有这样,才有胜算。”
“那找谁呢?还是斗公子吗?”
胡灵儿点头又摇头。
“什么意思啊?二姐,你就别叫我猜了,就我这脑袋瓜里有多少东西,你又不是不清楚。”
樊霓依被胡灵儿吊着胃口,心中甚是着急。
“找斗宇郊,请他去说服苏见知。”
“苏见知?”樊霓依突然想起来了,这苏见知常年跟着朝廷的军队做买卖,给他们供军衣原料什么的,找他是再适合不过了。
转念一想,这苏见知自从他父亲苏从在陈国遇刺死后,就好像再也没来过“楚秀阁”了,这坊间有传言是她樊霓依为了居功,私下派人将苏从给暗杀了。
难道苏见知当真会信了坊间的传言?
想到这,樊霓依便摇头道:“这苏见知此次未必会同我合作,他一定是信了外面疯传的话,以为我就是杀他爹的凶手。”
“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咱们问心无愧,何惧他半夜鬼敲门!”
“那好吧,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试试了。”
樊霓依说完就要去找斗宇郊,被胡灵儿抓住胳膊。
“别去了,我来之前已经叫大哥帮忙转达斗公子,如果苏见知在家的话,估计很快就来了。”
“二姐,你真是神人啊。有时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多精明,什么事好像都在你的掌心里控制着。”
樊霓依说到“控制”两字,突然想起那日苏见力恶狠狠地说她胡灵儿就是陷害太子熊吕和斗宇郊的凶手,忍不住问:“二姐,我问你件事,你能如实告诉我吗?”
胡灵儿见樊霓依小心翼翼地问自己,好像把自己看成一个陌生人,敲打了下她的脑门道:“看把你吓的,我就那么讨人厌吗?连你问个问题都不敢了?说吧,什么事。”
“那我可真说了,你不许生气。”
“不会。”
樊霓依喝了被清水,润了润吼道:“就是苏见力上次说的清猎场的事,真如他所说吗?是你干的?”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胡灵儿狡黠地笑问道。
“二姐,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你是知道的,你和大哥不管说什么话,我都相信,因为你们是我在这世上最亲最亲的人了。”
胡灵儿见樊霓依说得这般动情,自己的心也软了下来,原本还想着藏着掖着,能藏着掖着多久就算多久,可是现在樊霓依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自己再不如实地说出来,将来一旦她知道真相后,定会对自己失望,便拉着樊霓依的手小声地说道:“那我和你说实话,是真的。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和大哥,是怕你们为我担心。记得,这话就到你这为止,不许再传给他人。”
“二姐,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樊霓依言下之意想表达的是她对胡灵儿安危的担心,毕竟一旦这件事情当时要是被发现,那她胡灵儿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挨刀砍的。
而在胡灵儿这听来,却是觉得樊霓依在责备她,责备她拿太子熊吕做局。
“怎么了?是怪我将你的太子可牵扯进来了?”
“不是,你想哪去了?我是想这事你当时要是被发现,事情可就大了。”
樊霓依的解释,多少叫胡灵儿宽了心。
她娓娓道来:“我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要挑拨若敖天那狗贼和斗如成的恩怨加深,还有苏见力这个负心汉。只是没想到,牺牲了太子和斗宇叶两个人,也没有让君上迁怒若敖天那狗贼。还差点叫苏见力这个混蛋抓到我的把柄,要不是我的手下冒险去解决了那个被抓的人,恐怕我现在早已经是身首异处了。”
“手下?那这么说来,若敖天那狗贼也知道此事?”
“不是他的手下,是我自己暗中的一支杀手,都是苏从那老不死的,帮我从江湖上雇来的高手。”
“苏从?怎么又和他车上关系了呢?”
樊霓依越听越糊涂,感觉自己现在仿佛就置身于云里雾里一样迷糊。
胡灵儿一想起洞房花烛夜当晚,苏从企图下药,结果是强逼着得到了自己的身子,她的脸上就显现出来愤怒、羞辱还有杀气,解释道:“这老不死的,竟然将我玷污,后来我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便要他帮我雇杀手,结果没想到他还是挺听话的,当真给我找来了高手。”
樊霓依听后,气得突然站了起来,双腿往后将圈椅推开,伴随着圈椅磨地的刺耳声,樊霓依大吼道:“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的,看来大哥做的是对的,就得叫他们养着别人的孩子!”
“瞧把你气成这样,快坐下歇歇,别一会儿苏见知来的时候,还是这一副臭脾气,现在咱们是求人办事呢!”
“管他是苏”。樊霓依刚要开口破骂,胡灵儿掐着她的手站起来笑迎道:“你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