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姐姐,锦姐姐,是真的呀,原来这胎记真的能消除耶!”
樊霓依兴奋地跑到若敖束锦的身边,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兴奋了,一味地追问若敖束锦道:“锦姐姐,你见多识广,你说我这胎记怎么突然就淡了些下去呢?是不是我中了毒,然后以毒攻毒给消的?”
“有这可能。不过,你最好还是用心注意观察,是每日饮食变化或者休息变化所致,只要你掌握了规律,我相信很快你就消除这胎记。”
“太好了,太好了。看来我也有机会变漂亮了。”
“瞧把你高兴的。”
“锦姐姐,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来,你过来下。”樊霓依不服气地挽着若敖束锦的手走近铜镜前,指着铜镜里的两人影子对若敖束锦说:“锦姐姐,你自己瞧瞧,仔细瞧瞧,这两人的对比也太明显了吧,你就说,你要是个男人,你会选你自己还是我?”
若敖束锦只笑不答,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你看,你自己都默认了吧。来,抬头下,侧脸下,看看。”樊霓依一手拖着若敖束锦的下巴,上下左右地照着镜子比划说:“啧啧,这脸蛋要是我的该多好,说不定斗公子在见到我第一眼就会被我迷住了呢。”
若敖束锦大概是习惯了自己的面容,所以平日里也没太在意,今日被樊霓依这么一通夸赞,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容貌确实不负卿。
可是,一想到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她的眉头很快有紧锁了起来,叹道:“都说奴家俏容颜,岂知芳心已许君。如今宫阁五面墙,深锁愁绪一片天。”
樊霓依知道若敖束锦又在感慨她的处境,爱一个人,近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却不清楚对方是否知晓自己的心意,虽然会没有结果,但至少彼此心中能为对方留下一个位置,这样她就心满意足了。
“锦姐姐,这样说来,你还是比我苦点。”
“谁说不是呢?”若敖束锦反倒想开了,早就绝望到铁了心要在这深宫中孤老终死,所以,把唯一的希望都寄托樊霓依身上说:“不过,你却不同,你不过是个太子侍,只要太子毒伤痊愈,你便可以在君上那领了皇恩,出了宫去又可以重新开始自幼的生活。”
“但愿吧。”樊霓依靠近了镜子仔细瞅了又瞅,她希望太子熊吕的毒伤早点痊愈,这样自己就可以早点脱离苦海,可是,一想到还不知道要和太子有过多少次的鸳鸯戏水,她的心底就翻滚着一种恶心。
“妹妹,既为之且安之。万不可再意气用事,要记住一点,只有保住小命,才可以有未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明白吗?”
若敖束锦苦口婆心的奉劝,樊霓依却心不在焉地听着,不是因为不爱听她说的话,而是她突然脑海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脱口而出问道:“锦姐姐,你说我这脸上的胎记,不会......不会是因为和太子.......”
“有可能。我听说你们中的这种毒叫“月残天”,此毒乃是用深谷的红蟾蜍、山顶的紫菱蛇和灌木里的蓝蝼蚁所制,这几种毒虫都是剧毒无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阴阳调和过程中,全身脉管喷张,血液快速流通,然后毒性刷洗了黑色肌,所以胎记就淡了些许下去。”
“锦姐姐,你说的我怎么都没听明白呢?到底是怎么刷洗的?”
若敖束锦脸倏地一红,嗔怪道:“我又没有行房,哪里知晓.......”
樊霓依比若敖束锦这么一提醒,也跟着脸红道:“难不成,我要去掉这脸上的胎记,还得和太子......”
两个女人,在谈及男欢女爱的事情上,突然都戛然而止了。
若敖束锦绞着手中的方帕,突然流着泪转身离去。
樊霓依杵在镜子前,摸了又摸自己的胎记,她要看得更仔细点,她要留心观察着自己脸上的变化,去证明若敖束锦分析得是否正确。
“樊姑娘,樊姑娘。”
樊霓依在镜子前,听到这个令她讨厌和作呕的声音,气得拾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就往他身上扔去!
“当”,木梳在赵氏勤的脚下摔成了两半。
若敖束锦盯着赵氏勤,态度极其冰冷。
“微臣一时心急失了礼仪,请侧妃娘娘责罚。”
赵氏勤单膝跪地行礼,随后捡起地上的木梳,递过去也不是,不递也不是,尴尬地捧在手心里,等待若敖束锦的发落。
“赵统卫,你纵是再急,也该分清这君臣尊卑吧?难道我“浮云集”就是你这么一个统卫想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
“微臣不敢,请侧妃娘娘责罚。”
“好,今日我若再不惩罚你,恐他日任何一个守卫都敢随便踏足我“浮云集”!”
若敖束锦美目一瞪,冲贴身婢女唤碧喊:“去,将我不用的发钗取来烧红,再给他烫在胸口,叫他日后得用心记住我这“浮云集”也是有脾气的!”
唤碧迅速地取来一把发钗,在烛台上当真烧红了。
赵氏勤见状,一句话也没说,背对着若敖束锦一手扯开胸膛的衣服,等待着唤碧行刑。
“锦姐姐,你.......”
若敖束锦怒视了一眼樊霓依,大声呵斥道:“你若对你的仇人心软,那便是将自己推向深渊!”
樊霓依不敢再言语,捂着双眼不敢直视,却眯着眼缝从两指间偷窥着。
“得罪了,赵统卫。”唤碧客气地说了句,将发钗当真朝赵氏勤的胸口烫去。
赵氏勤眉头都没皱一下,攥着双拳强忍着痛楚。
“嘎”,手中的木梳又断成几节。
“长记性了没?”
若敖束锦在背后大声地问,只是声音里有点哽咽!
“微臣知罪,微臣今后一定牢记。”
“那还不快滚!”若敖束锦和上次一样,怒气冲冲地骂了句,转身回房。
樊霓依好奇地走到赵氏勤跟前看看被发钗烫过到底是什么样的。
“呀。”
樊霓依看见赵氏勤胸前本来就有多处伤疤,都是刀剑刺过留下来的,如今再添上一个发红的印记,看上去特别的刺眼。
“疼吗?”樊霓依下意识地要伸手去摸下这个印记,“其实......”
“樊姑娘,走吧,君上要见你。”
赵氏勤整理了下衣服起身冲樊霓依说道,像是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