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新寡后,我成了暴君的娇软外室

第一百十七章 酒色

  这几日来,她逐渐意识到,陛下是想将她当做一只雀儿,养在这方她亲口向他要来的院子里。

  他不短自己衣食,却常戏弄冷待,她想,悔了那日去圣河寺的。

  可她一个女子,无权无势,就算再不愿,事实生生摆在那里。她唯有逞些小手段,拿这副容色,作为唯一自保的利器,去给自己换来一份自在。

  可是陛下给不了她。她也委实是有些怵他了。

  午膳时,他提及姜祺的名讳,她便心下一动。世子对她向来好说话,也许她可以去求助于他,将自己送回婺州去。

  她知晓就算是自己回了婺州,陛下若想,也能轻易将她找到。

  可她想阿娘想得厉害,哪怕是赌一次,哪怕是只换取几天的心安,对她来说,也足矣。

  阮玉仪眺向远处,明明街市近在眼前,她却是恍惚了,她真的如此轻易便能逃出去吗?

  木灵显得有些兴奋,在下边朝她招手,“小姐,下来罢,待膳房那边的火光大起来,便拖不了多久的。”

  她原是骑坐在墙檐上,眼下欲将另条腿也放至一边,方便自己下去。

  蓦地脚下一滑,她整个儿往下边摔去,她心中空了一瞬。耳边瓦片摔落,啪嗒碎在外边的地上,可这会儿谁也顾不及这动静。

  木香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下边也有木灵接应,待她缓过神,足已触到了地。

  木灵慌忙边前后查看,便问道,“小姐,可有何处伤着?”

  她下意识摸了下小臂,侧过手一瞧,鲜红的擦伤在一片光洁雪腻上尤为显眼。伤处微微沁出血珠,似是分外严重的模样,可她并未感到有多疼。

  方才掉落间,长袖滑至上方,许是粗糙的瓦片磨到了裸露的小臂。

  木灵想为她处理伤处,又忽地记起眼下的处境,一时间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无妨。”她声音平淡,扯下袖口掩了掩,又拿过幂篱戴上。长长的白纱将她的面容遮去,使她视物也是一片朦胧的白。

  碎在地上的黛瓦也影影绰绰,看不分明,不知怎的,她心口涌上一阵不安。毕竟是宫中着人来把守的地方,如此容易便被她们溜了出来,是否太过容易?

  也许是一直待在里边产生的错觉。他并不在意自己,又怎会派那么些人来看守。就算真已被发现,眼下也再耽误不得了。

  她敛起不安的心绪。

  几人上了街市,其实也并不知该上何处去寻姜祺。去圣河寺恐与姜怀央撞上,只好在旁边打听上回去过的那家酒楼。

  偶有过路人向阮玉仪投来一眼。芜国民风开放,幂篱虽能掩去面容,但带着也着实不便宜,幂篱在芜国并不盛行,只多为一些未出阁的名门贵女所青睐。

  但她要的只是旁人认不出她来。

  她们缘溪而行,身边的景象愈发繁荣起来,往来商旅,叫卖四起,嘈杂的人声交错,这才将她心中的顾虑驱散了些。

  想来他是将自己安置在了一方较为偏僻之地。她心下微沉,拢了拢披风。

  “这位姑娘。”

  她脚步一滞,也不敢回头。

  那女子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并上前来捉住她的腕子,叫她不得不停下,回过头去。

  却说宫婢正准备出门浣衣,忽见小厨房窗牖明灭,门缝间逸出浓烟滚滚,她一惊,扔下手中木盆衣物,回身大呼:

  “走水了,走水了!”

  里边另一宫婢闻声而出,见此情状,到底也只是粗使的婢子,稳不下心来,两人四处喊叫,将外面的侍卫也引了进来,却谁也不曾想到去取水。

  金嬷嬷面色难看,蹙眉斥道,“都慌什么,还不取水来!”她耐住心头微跳。

  院落中一时忙乱起来,幸而院中还有一缸水,南边也恰有一小溪蜿蜒而过,不至于叫火势蔓延开。

  金嬷嬷自己则去正房中,想知会阮才人一声。

  厢房内很是安静,她左右一看,蹙起眉,往内室走去。珠帘被猛地掀开,细碎作响,有的甚至纠结在了一处。

  可里边却是空荡没有人影。

  她浑身僵直,心中有个声音告与她:完了,这次难逃罪责。

  她回身往出走去,正迎面碰上一身宦官服制,薄唇挑眼的温雉。

  她哆嗦了下,犹疑良久。直至他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示意她开口,她方才虚咽了下,不得已颤声道,“阮才人她……不见了。”

  她急切地想为自己开脱,“阮才人怕是逃了出去。这火怎可能恰巧在此时忽地起来,定是有人蓄意纵下……”

  “好了,”温雉打断她,偏柔的声音优哉游哉,似是早知道了会有此一事,“阮才人那边就用不着你管了,你只消将起火处收拾妥当便是。”

  那金嬷嬷眉宇间是的惶恐松快下去,福了福身,“是。”

  莫看金嬷嬷年岁要长不少,两人又都是侍候人的,但宫中什么不分个三六九等。温雉是新帝的近臣,于一个教习嬷嬷来说,也算得半个主子。

  温雉并未进屋子,而是立在门口处,侧首,目光落于一派忙乱的小厨房处。

  陛下果真算无遗策,早料到阮姑娘会制造一些动静,然后趁机出逃。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陛下要松了守卫了力度,给阮姑娘制造能逃走的机会。

  而后又着妥当人悄然尾随。

  天色愈渐暗下来,街市上却灯火通明,恍若白昼,映得天边都泛起些许亮色。而这副景象,还要数沿溪而建的风月楼为甚。

  红木金字的匾额上所题的名字虽称得上一个风雅,内里却是声色犬马,往来皆是权贵。不少姑娘粉光艳脂,衣着一个赛一个的单薄。

  觥筹交错间,阮玉仪已经被拖在此处小半个时辰了,因着是在雅座里,早解下了幂篱。

  她也是被这里的妈妈以客栈的名义哄进来,才发觉此处并非一个正经地。

  眼前的老鸨自称三十上下,却是面皮松弛,沟壑纵横,说是知非之年,也会是大有人信的。

  她仍旧挂着笑脸,絮絮叨叨地与阮玉仪闲谈,旁敲侧击地打探她现下的处境。老鸨表面上虽热切得很,可却唤了好几个姑娘,以瞧热闹的姿态围站在阮玉仪一行人身侧。

  大有一副不叫她聊得满意了,便扣着人不让起身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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