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进来的时候,顾知如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她身着月光白古法旗袍,旗袍上还别着那个胸针,头发如瀑布般散下,在阳光下每根发丝都闪着金色的星光,仿佛为它蒙上一层华丽的细纱。
小橘本想离开,可顾知如悠悠转醒:“既然都进来了,有事就过来说吧。”
小橘大大方方走过去,顾知如睡眼朦胧,浑身上下透露出几分慵懒,可这与她本身的优雅并不冲突,两者融合的融洽,像一坛上好的桃花酿,令人沉醉。
“小姐。”
顾知如似乎不太适应午后的阳光,她眯了眯眼:“有事吗?”
“夜管家让我来问问顾小姐还要不要吃些什么。”
顾知如看了看旁边还剩下半颗橘子:“橘子蛋糕。”
小橘应下:“好,知道了。”
“还有什么事吗?”
小橘突然停了下来,折返回去,她揪住顾知如的衣领,声音不大不小:“你什么也不是!”
顾知如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门已经被带了上去,她呆坐了一会儿,本想拿身后的毯子,她的手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挪了一下位置,重新回到刚才闭目养神的状态。
……
夜凛然端着她想吃的小蛋糕来的时候,顾知如已经进入了浅眠状态,他哑然失笑,把小蛋糕放下,在顾知如面前蹲了下来,胸针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夜凛然目光温柔,他轻声嘟囔:“多好看,那么适合你。”
夜凛然把她褪下的毛毯又给她重新盖了上去,然后轻轻拍打着她的胳膊,像小孩哄睡一般,顾知如的呼吸也当真变得更加顺畅平稳。
夜凛然看向窗外,花园里的花开的正盛,蔚蓝的湖水在阳光下被初秋的风吹出少许的波浪,泛黄的树叶透过窗户映在女人的睡颜上形成半片阴影,夜凛然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说岁月静好,岁月静好就是想要守护的人睡在身侧,还有她喜欢的橘子蛋糕。
“嗯……哼……”
顾知如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夜凛然却乐此不疲的听着,即便听不懂,那软软的哼唧声仍然触动着他。
如果我不是夜凛然,你是顾知如该多好。
如果我不是夜凛然,你是顾知如,我们应该会有一个小孩子吧,想的和你那样漂亮,我会给她扎小辫,给她穿公主裙,我们养只猫,我们带着他们一起去看四季日落。
……
顾知如醒的时候天才微微黑,夜凛然坐在床尾的沙发上,随手翻动着国外的经济书籍,金丝框眼镜下的眼睛深沉精明,他的唇抿成一条线,他察觉到这边的声音,微微偏了偏头,目光扫过她的脸,不带多少温度,却也不丝当初那般冰冷,他似乎在想该怎么开口,目光便在她的身上久久没有离去。
“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顾知如刚睡醒,没有多少防备心,看起来软乎乎的,声音也有些哑,却带着一点南方的腔调,又细又绵,像一块上好的茶糕。
“没有。”
房间里没有开灯,有些暗,夜凛然的浅笑藏匿于谁都无法窥见的夜晚深处,他的温柔也是。
顾知如坐了一会儿眼神清明许多,她还在想该怎么跟夜凛然提起晚会的事情,只闻夜凛然突然道:“想出去走走吗?”
顾知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突然她眼巴巴的看着夜凛然:“那个,之前有个晚会上的小点心好好吃,你知道下次回来能帮我带点吗?”
夜凛然没忍住,手帕轻掩住上扬的嘴角,他咳了一下,稳声道:“何必那么麻烦。”
他低头翻动着书,漫不经心道:“今天有一场晚会,你跟着我去就行了。”
过了一阵,他又补充道:“这种晚会很少有人会去吃点心,一般都是叫人送来的,固定的南月楼。”
“这种场合多的是,我最近手头钱不多,你陪我多去一些晚会,想吃多少吃多少。”
顾知如看着他大言不惭的说着他没钱,忍着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一边佩服一边腹诽:糟老头子不就是缺女伴了,说什么去哪里随便吃,就那些记者,第二天保准能上头条,什么夜凛然的夫人太能吃,标题八九不离十。
“衣服给你准备好了。”夜凛然瞄了一眼身边的礼盒。
顾知如也没耽误,起身打开灯,便坐到了梳妆台前。
顾知如皮肤很好,略施粉黛就倾国倾城,她把头发盘起来,法式刘海将她的脸衬托的更加小巧精致,她打开礼盒,以裙子的颜色来决定她涂什么样的口红,她本以为又会是白月光那般温婉的长裙,却不想盒子里华美艳丽惊艳了她的眼睛,酒红色的过膝不规则的丝绒鱼尾裙被叠好端正的放在里面,长袖的交错吊带,性感优雅,肩上的珍珠吊链于胸前的三朵玫瑰扣子在简约的基础上增加了华美,不过分装饰却恰到好处。
夜凛然见她傻傻的看着裙子看了好一阵,忍不住提醒道:“喜欢就穿上看看,之前为你定制的,不知道现在瘦了还合不合身。”
顾知如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夜凛然但笑不语,视线扫过她凸起的某处,眼里的戏谑不语却明了。
“……”
顾知如气恼,抱着裙子宽慰自己不语这种渣子计较,这才气呼呼的去了换衣间。
夜凛然嗤笑着摇了摇头,拿出手机翻出了白子桁的微信。
——我记得你认识一个法国的婚纱设计师。
白子桁回消息很快,几乎是秒回,似乎还略带戒心。
——你干嘛。
——让她帮我设计一款婚纱。
在夜凛然与白子桁聊天的这段时间,顾知如把裙子换好,踏着同色系的高跟鞋,手持黑色提包端着步子走了出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夜凛然只觉得震撼。
“这裙子很适合你。”夜凛然站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浅紫色的珍珠发箍戴在她的头上,“很美。”
两人挽着手下了楼,即便顾知如不太喜欢这个姿势,却仍然保持着端庄的微笑。
低调的黑色劳斯莱斯停在门前,前后十几辆宾利它围在中间,这阵仗下的晚会级别不言而喻。
“走吧,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