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如大概是看书看累的缘故,坐在沙发上倚着抱枕忍不住开始打瞌睡,正当她要睡着的时候,突然窒息感袭来,令她措不及防,猛然清醒了过来。
夜凛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很奇怪,站在她面前的夜凛然并没有穿他习惯的西服,也没有穿居家服,而只是裹了一个浴巾,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的腿,而同样修长有型的手正狠狠的扼住她的喉咙并逐渐收紧。
顾知如艰难的抬起头,逼迫着自己与他对视,他眉目紧缩,额头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那原本性感的薄唇被他拧成了一条直线,显而易见他现在的心情差到了极致。
“你……你要……干什么?”顾知如努力的发声道。
“你……”
这一次夜凛然并没有打算给他说话的体会,而是逐渐用力抬起,顾知如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从前在苑湖打归打,但是她知道他从来都没有想要要她的性命,而现在不一样,她在夜凛然。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
突然失重感与疼痛感一齐出现,她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了,只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环绕着她,刚刚的她与死神擦肩而过,同样她试探着望向夜凛然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恐惧。
“你……咳咳,”顾知如拧着眉头,依然有些不可置信,“你真的想要杀了我。”
顾知如虽然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但她并没有用疑问句,而是用了陈述句她肯定了她在心里的想法,但仍然忍不住想要确认。
夜凛然没有说话,那冷漠的神情也算是默认了顾知如的说法。
“呵。”顾知如冷笑一声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踉跄的起身,然后晃晃悠悠的上了楼,那背影无比的沉寂落寞,即便那恐惧已经占满了她全身,那背影也仍然坚挺。
夜凛然跌坐在沙发上,他看着自己的手,忍不住开始怀疑他到底在干些什么,他的面色仍然沉重,并没有因为顾知如的离开而轻松半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视线才从自己的手上转移,默默拿起了一支烟,缓缓吐出了一个烟圈,那冷漠却近乎完美的脸朦胧在烟雾之中。
从这件事之后,顾知如就再也没有下过楼,即便是吃饭她也会让夜琛挑几样比较适口的菜给她送到楼上。
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夜凛然只是觉得他最近过得有些浑浑噩噩,自从顾知如把自己封锁在楼上,他竟然会按时的出来吃饭,而每次出来吃饭时,心里都隐隐约约的有些莫名的期待,可看到。桌子上摆放那些精美的饰物,再看看空荡荡的意思,心里又觉得很不踏实,让他的心时常悬在半空,上不来下不去。
“先生今天还没有给夫人送饭。”
夜凛然微微偏了偏头,那略微显呆滞的目光中,有些五味杂陈,他略微沙哑的嗓音响起:“既然她不想吃,那你也就别给她送了。”
夜琛听到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仿佛是在意料之中,毕竟这种非常幼稚的事情他家先生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可是顾小姐会饿。”夜琛继续说道。
夜凛然猛然把筷子摔到了桌面上,金属与实木的碰撞,发出一阵闷响,夜琛被他非常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只听他声音冷的可怕。
“如果他饿她为什么不自己下来吃?”
“既然她不下来吃,那就是他不饿!”
“用得着你过来废话些什么?!”
夜琛被他怼的哑口无言,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那向来斯文的脸上竟然略显委屈。
“嗯。”
夜琛放下手里挑菜的碗筷,欲要退下,可他刚刚转身就又被叫住了。
“你停住!”
夜琛再次被他唬得一愣。
夜琛转过身,面对着他,微微俯下身:“先生还有何吩咐?”
“继续挑菜,给她送上楼。”
夜凛然虽然这样说着但语气仍然不是很好,显然是带着气的。
“是。”
楼上
顾知如一如既往的坐在阳光下看书,只是这正午的阳光难免有些刺眼,看久了也忍不住揉了揉眼,然后阖上了眼睛。
突然只觉得眼前暗了暗,那原本覆盖在身上的阳光似乎也被遮去了大片,她睁开了眼想要一探究竟,不巧,刚好与眼前那冰冷的男人四目相对。
“你怎么来了?”
顾知如面色有些不好,只觉得这样惬意的日子被打扰,非常的晦气。
“怎么,你看起来非常不欢迎我?”夜凛然瞥了他一眼,站在了窗前,然后看向了窗外。
“是。”顾知如并没有掩盖自己内心的想法。
夜凛然语气却格外平静,似乎也猜到她会这样说:“这里是我家,你要是看不惯,你可以滚出去。”
顾知如闻声笑着点点头:“行。”
夜凛然但没有说话空气,再次陷入一段沉寂。
顾知如也懒得管他,自顾自的闭上了眼,正所谓眼不见为净,过了一段时间,顾知如并没有看到脚步声,也没办法睁开眼去查看,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竟然也在这种环境下提心吊胆的睡着了。
夜凛然站的腿一定有些开始发麻,他一直在等着顾知如主动再跟他说些什么,哪怕和他服一句软也可以,但等了这么长时间仍然没有动静,他忍不住回头看去,而坐在他面前的那个女人,竟沉沉的睡了过去,还小声的打着呼噜。
“……”
“该死的。”夜凛然忍不住爆了粗口,暗骂道。
就这么困,还能睡着?
夜凛然把窗打开了一半,刚要抬腿出去又折返回来,把床关了上去,然后找了一个薄毯搭在了她的身上。
该死的女人!总是能让他干出这样无聊的事!
……
夜凛然就这样站在这里看着她,想要抬腿离开,却又被她的睡颜吸引,一时间那两条腿竟然有万斤重。
她睡着不说话的样子其实也不算太丑。
暖风在窗缝中透过,夜凛然有些口干舌燥,他舔了舔唇,心里也愈加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