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一笑，“若是让其他几国知道南疆蛊兵再现，定会群起攻之，南越也帮不得柳氏。所以我们还得帮南疆瞒着。”
因为，南疆被众国联合讨伐，本被西周划为囊中之物的南疆，未来的归属又难辨了。
虽忌惮蛊兵，但顾庭想那些蛊兵定也没有数量多到能危及西周的地步。
不过随着时间加长就难说了，所以他要柳氏尽快处理，也不会将这消息透露出去，毕竟谁也不想本该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让其他人来啃几口。
顾庭说得简单，但是诸葛长鱼瞬间便是明白顾庭话中背后的意思。
顾庭起身拉了自己的马匹，对诸葛长鱼道：“好了，你可以回北疆了。”
诸葛长鱼，“？？？”
顾庭看着另一边欧阳氏所占代郡的方向，目光有些幽深，“蛊兵虽出乎意料，但是南疆这事也总算是可以早点解决了。”
诸葛长鱼最后还是被顾庭赶回了北疆，而顾庭却是独自留在了代郡。
本来诸葛长鱼担心顾庭一个人的安危，但是又想顾庭的手段比他可也厉害不少，顾庭这时候让他回北疆定是另有打算，便也不多留了。
而顾庭在诸葛长鱼走后，看着柳氏的营地微微眯了眯眸子。
柳离那边，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澹台氏蛊兵之事，着实让澹台氏的人也惊了一下，当即派了人过来代郡与柳离商议。
澹台氏的人还在路上，柳离暂时也没惊动欧阳氏，澹台氏之人的到来也被隐秘地满下。
柳离一件白色斗篷遮面，返身回自己的营帐，但在要掀开帘帐之时，手上的动作一顿。
随后入内，就看见一华服男子肆意坐在自己平时坐的太师椅上，男子面容绝世，清绝如华。
柳离在打量顾庭的同时，顾庭也在打量南疆这个难得的低调鬼才。
面容还有些稚嫩，精致矜贵，周身的气度倒是比西周的一些王孙子弟还要清贵。
柳离看到顾庭也不过愣了一瞬，随即盖好帘帐，似乎对于自己营帐中多了个陌生人并不在意。
顾庭手撑着脑袋，倒是浅笑了一声。
“你便是柳离？”
柳离走上前，在另一个位置上坐下，敛眸对顾庭道：“你便是顾庭？”
顾庭闻言哈哈一笑，“你很有意思。”
柳离这才抬眸看顾庭，道：“那布条是你所为。”
顾庭见柳离语气肯定，没说不是也没说是，而是道：“澹台氏的人应该在路上了吧。”
“所以？”
“你那么聪明难道看不清南疆的未来？柳氏联合澹台氏压制了欧阳氏毁了蛊兵又如何？你们挡得住西周与北疆？”
柳离神色微动，“只要挡住西周便可。”
顾庭微微一笑，“看你所为，一切不过是为柳氏壮大，但你抱着一个即将衰败的国度便是成了王又如何，覆灭也不过是大国一念之间，那你先前的心血可算是全数付诸东流。”
柳离静静看着顾庭，“你这是在劝我归属西周？”
“是又如何？你便没有这般打算？不然又何必擅离边境。欧阳氏与西周相比，明显还是西周对你们的威胁比较大。”
这是顾庭想到的另一层面的柳离回南圣殿的原因，他在给自己或是说给柳氏制造机会。
这也是顾庭说柳离是聪明人的原因。
南疆本就国小，其实北疆攻不攻伐南疆根本没什么意义，主要还是在西周。
柳离看出了西周必拿南疆的决心，虽然如今顺安太女并没有自己出面，只派了英韶前来。
他虽不知原因，但是他对西周还是做足了功课的。
西周在三年前拿下南疆北齐那么多城池之后，三年内发展迅速是其他六国远不能及的，西周如今攻打南疆的兵马，据柳离所知，对于西周来说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
而他们南疆却是要用倾国之力另外再请外援来抵抗，他难以想象这回英韶没拿下南疆，顺安太女亲自出手，南疆能支持几日。
他如今耗尽心力人马抵抗，最终还是会被倾覆，到时候南疆与西周的关系早就势同水火，再讲和也没有意义了。
顾庭见柳离凝眸静思，再度开口道：“南疆国力微弱，又内乱严重，衰败之相早现。若再经战乱，南疆也就废了，我们治理起来也费心。”
柳离，“......”所以你这西周大丞相是嫌麻烦，刚好又猜到他心思这才来讲和？
柳离虽被顾庭猜中心思，但也不可能当场承认，“南疆如今又不是我柳氏的南疆，顾相此言尚早了。”
顾庭挑眉，“你这是让我找澹台氏喽？”
柳离淡笑不语。
顾庭继续道：“我可不喜欢蠢货。”
他可不觉得澹台氏玩的过自己眼前的这个小子。
“你可知拿下南疆后，我打算如何处理？”
柳离眼角微抽。
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些......
顾庭似不期待柳离的回答，自顾自地继续道：“封地自治如何？”
柳离.....好吧，我突然有了点兴趣。
“顾丞相空口白话，吹牛皮的手段倒是不错。”
顾庭闻言，愣了一响，这才又笑眯眯地看着柳离道：“西周未来国君是本相夫人，我吹什么牛皮，不知你是否见识过你家姨娘对你爹的枕边风的威力。”
柳离木着脸回道：“祝愿顾丞相日后后宫争宠顺利。”
顾庭差点被自己一口口水呛死，坐直身子瞪向柳离，凶巴巴道：“你这小子，什么后宫争宠，顺安太女可就我这一个夫君。”
柳离还是木着脸，表示不信。
顾庭轻哼一声，直接道：“就直接说了吧，顺着你那计划，南疆归西周后，柳氏可位列西周侯爵，自治封地。
另外欧阳氏之事，西周会出手帮你解决。你应该也知道，哪怕你联合了澹台氏，解决欧阳氏蛊兵之事后，你二族的实力也会大损。
而且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澹台氏也不是不能将就。”
澹台氏玩不过柳离，但若是有西周在后，结果便不必多说了。
是作一即将倾覆的小国之王，还是作有可能一统天下的大国重臣，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至于叛国之说，若是西周日后真能一统，又有谁会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