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燕绥离开了御书房,东昭帝脸上的微笑便渐渐消失,看着门口的方向,眸色微沉。
看是这回见面,东昭帝依旧是没有完全相信燕绥的说辞。
而燕绥站在御书房门口,眼中眸色浅淡,淡漠如常,原先面对东昭帝的那丝丝隐藏极深的感动好似错觉。
西凉
百里墨与公仪玉二人也得到了玉龙玦的消息。
百里墨第一时间是去找了公仪玉。
公仪玉见百里墨的神色,便是料到了些,出口便是,“你知道了?”
百里墨点点头,“玉龙玦虽已失踪百年,但是如今又有消息传出,想要此物的人必不会少,定又是一场激烈的角逐。”
公仪玉神色没什么变化,语气淡淡,“你想要吗?”
百里墨勾了勾嘴角,“若我说想要……”
话说到此,百里墨顿了顿,见公仪玉不过是看了他一眼,便继续道:“若我说想要,你可会阻止?”
公仪玉看着百里墨,静默了些时候,百里墨心中微紧,就听公仪玉道:“不会。”
心中的喜悦还未散开,就听公仪玉再道:“因为你便是拿到了,也是无用。”
百里墨闻言,皱了皱眉心,“为何?”
公仪玉此时却是笑了,笑容很淡很浅,“你争不过她,不论是玉龙玦还是天下。你若是能拿到玉龙玦,也不过是她不需要罢了,这天下你是绝没可能沾染的。”
百里墨不语。
因为公仪玉说的是实话,与公仪玉这么久相处,他也知道了公仪玉可以那么快崛起,可说是西周顺安太女捧起来的。
依他现在的能力,若真与公仪玉成为敌对方相争,胜负都未可知,何况是偌大的西周。
不过,他问公仪玉这话,也不是他就想要那玉龙玦,想要那天下。
他在乎的不过是她的一个回答罢了。
南越母妃的仇,不说至亲血缘与多年谋划,当初他险些牺牲了阿玉,所以是他费尽一切都必须完成的。
至于这天下,只要最后阿玉能原谅他,又与他何干?
百里墨不语,公仪玉自不会再多说,以为百里墨是被自己直白的话说的伤心了。
不过也没办法,因为她说的本就是真话。
但是,良久,公仪玉却听百里墨道:“你之前说过,顺安太女于你有救命之恩?”
公仪玉挑眉看向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百里墨敛了敛眸,“只是好奇罢了,顺安太女能让你如此诚心相待,定不是一般恩情。”
公仪玉语气轻飘,“确实不是一般恩情。”
但是,公仪玉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向百里墨,神色微冷,“有些事,不是好奇就可以知道的。”
百里墨感受到了公仪玉视线的冷意,便不再多问,只是将这件事埋到了心底。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件事他有必要知道。
西凉帝宫
西凉帝自然也是得到了玉龙玦的消息,不过他如今正被眼前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
御书房中,案桌前撒了一地的奏折,还有不少杯盏的碎片。
“废物!全是废物!”
大公公等内侍垂着头站在一边,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响动,就怕吸引盛怒中的西凉帝的注意。
至于西凉帝如此生气的原因,不过是姑臧邢台那二人。
西凉帝手中可用的武将本就没多少,之前公仪玉起事,从雍门一路到姑臧,那些本就是她旗下的佟氏旗下的人都纷纷投奔。
公仪玉拿下姑臧,势力再扩,又有之前百里墨拖延时间整顿,姑臧西凉帝再派去的收复的将领如今根本奈何不了公仪玉。
所以,公仪玉也放心将姑臧先让泠吾与东方引镇守,自己去了邢台。
之后,百里墨又带走了西凉朝中的几位重臣,西凉朝堂便越发的无人可用。
无人可用,事情自然也办不好,西凉帝自是要生气。
前几日还好,都是忍着,今日不知听闻了什么消息,竟是一下爆发了出来,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御书房服饰的宫人各个战战兢兢,连大声呼吸都不敢。
玉龙玦的事与西凉帝没什么关系,他现在连国内都镇不住,哪还有精力,自然不是因为这个。
西凉帝此时沉着脸色,坐在案桌边的椅子上。
看着自己眼前的一片狼籍,眸色幽深阴鸷。
御书房中一片沉寂,大公公等人一动不敢动,甚至连视线也不敢乱放,一概垂看自己脚尖。
良久,就在众人要在这等压抑的气氛中喘不过气来。
御书房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大公公微微抬头,额角的汗珠滑落,粘附在眼睑之上,让他有些看不清门口之人。
西凉帝也听到动静,看向门口,大公公连忙抬手拭了拭额间。
见是西凉帝身边的隐卫,御书房中的人顿时又心中一沉。
这几日,很多消息都是西凉帝的隐卫传回来的,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的消息。
如今西凉帝刚因之前的事生完气,这回又不知是什么消息。
隐卫感受到西凉帝的视线,便快步入殿。
对西凉帝行了一礼,道:“陛下,有邢台消息。”
西凉帝摆了摆手,示意御书房中的其他人退下。
大公公等人心中长舒一口气,随后向西凉帝行了一礼,便齐齐退了出去。
等殿中只剩西凉帝与那隐卫二人之时,西凉帝才开口道:“说吧。”
“回陛下,有人在邢台发现南平公主行踪。”
“南平?”再次听到这几日一直环绕在耳边的名字,西凉帝微微皱眉,“她去邢台做什么?”
隐卫低头道:“属下不知,只知道南平公主曾在越师军营呆过一些日子。”
西凉帝闻言,脸色再次阴沉,“呆过一些日子?南平不在姑臧,那些人还是丝毫地方收不回来,真是废物至极!”
隐卫不语,西凉帝眸色暗了暗,默了半响,才再问道:“你去查清楚南平去邢台到底干了什么,另外,看看那些官员的事与她有没有关系。”
“是。”
看着隐卫离开,殿里只剩下西凉帝一人,眼前的案桌的东西,几乎都被他扫到了地上,只余下一封拆过黄色信纸。
西凉帝静静看了那信纸良久,还是伸手去拿了过来。
是玉龙玦的事。129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