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既然西周帝同意此事,改个名字自然不是大事,柳离自然是同意的。
最主要的部分表明完,西周帝便又道:“既然南疆事西周的地域,虽说朕如今十分信任柳氏,但是毕竟柳氏是南疆本族,难免朝中有人担心柳氏异心,届时朕挑选一位监督使派往南疆,不知可否?”
西周帝这句虽是问话,但是柳离却根本拒绝不得,柳氏如今已经踏上了西周的贼船,必定还是要受到西周本朝的一些制约,便是他觉得监督使碍眼,但他也不得不同意。
西周帝又与柳离商议了一些关于南疆管理之事,待商议妥当,已是太阳西沉。
柳离便先行回馆舍了,待到西周帝这边吩咐人将他们商议的内容处理好,柳离便要入朝面见百官听封了。
此行入京,柳氏中除了柳离之外,还有柳离的亲叔父柳贤。
当然柳氏的代表是柳离,柳离的叔父是没必要入宫的。
柳离一回到馆舍,柳贤便迎了上来,十分关切地问起柳离与西周帝商谈之事。
听到柳贤不同以往的热切语气,柳离淡淡看了柳贤一眼,并未多言,而是绕过柳贤往里走去。
柳贤问无所得,面色微僵,看着柳离的背影神色微暗。
跟着柳离到了屋内,柳贤面上的表情微缓,小心翼翼地再次问柳离道:“西周陛下可是答应了当初的要求?若是不答应的话,我们可是亏大了,如今局势已定,我们也奈何不了西周。”
柳离本来正要给自己倒杯水,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向柳贤道:“此事事关柳氏未来,大房作为柳氏的嫡系,自是要将柳氏时时刻刻放在心上,侄儿又怎么会懈怠?
倒是叔父,与其操心这些,影响自己心情,还不如好好珍惜这次西周之行,到处去玩玩看看。”
柳贤讪讪一笑,“我这也不是替你担心吗?你吃了亏,免得到时候回去被你父亲责怪。”
柳离抿了口茶水,淡淡道:“叔父若是没有其余的事情,便先离开吧,侄儿想休息一番。”
柳离既然下了逐客令,柳贤也不好多留,虽然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但也只能离开。
说实在的,他这回能来也是缠着他大哥给柳离说情的,方才他虽说柳离完不成事他爹会责怪他,也不过是客气客气罢了,柳氏中何人不知,这真正的掌权者是柳离而非现任的族长柳离的父亲。
对于柳离这个侄子,柳贤还是有些憷他的。
柳离这些年的手段,他隐隐约约也是见识过一些的,知晓柳离年纪虽小,可这性子狠起来,可根本不会看你和他的关系。
既然柳离不想告诉他,柳贤也不敢多问,便只能心有不甘地离开了。
西周边境
姬韶已经走了多日,姬凡这边也对东昭顺势发起了进攻。
想必公仪玉,燕绥自然是要回来应付西周的兵马,至于西凉那边,则是另外安排了将领。
东昭营地
修安掀开帘帐,看到燕绥一脸凝重的样子,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此番西周竟会与西凉结盟,是殿下万万不曾料到的,此时战事尚且不是特别严峻,但是还是能预想道东昭日后艰难的处境。
况且南越还未插手,东昭之前是不惧南越,但是如今东昭要应对西凉与西周,再加一个南越,只会更加吃力。
“殿下,查到了雍门这几年的贸易往来。”
燕绥闻言,这才中手上的事情抬起头来。
修安将手中的东西递给燕绥,继续道:“是与西周,西周与西凉本来的贸易往来走的不是雍门的这条路,但是在三年前却是突然改了。”
燕绥阅览着手中的文件,微微眯了眯眸子。
看样子,西周与西凉的合作,早在三年前就暗中开始了。
也不知是何契机,让她选择与公仪玉合作.......
虽然如今东昭看似成为了众矢之的,但是也不是全无解决的办法。
西周与西凉的合作,又不是完全牢不可破的。
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燕绥抬头看向修安,“大邺那边的情况如何?”
修安面色微肃,道:“公仪玉攻势很猛,另外也又调了人马过来,再加上原来的南越援军,我军抵抗有些吃力,这几日里,已经丢失了一城。”
燕绥眉心微拧,“真是无用,难不成事事都要本宫亲力亲为不成。传令过去,若是再连城都守不住,到时候便提头来见。”
修安颇为赞同燕绥之言,也不军的燕绥让他们提头来见是否太严苛了。
因为他看得明白,如今东昭正是处于危机之中,来日南越再攻来,难不成要将殿下分成三份来抵御外敌?
当即恭声应下燕绥的命令。
两人说罢,就听到营帐外一阵吵闹,燕绥看向帘帐处,修安忙先出去查看了一番。
见修安离开,燕绥想了想,也起身往外走,刚出营帐,就见修安折身回来。
“殿下,西周攻来了,顺安太女亲来。”
之前姬凡与顾庭虽然抵达了西周军中,但是那几次的小攻都是姬凡在后指挥,今日是第一次领军前来。
燕绥闻言,眸色有些晦涩,“随本宫去城楼。”
“是。”
两人来到城楼上方,城门不远处,姬凡一身戎装,黑色甲胄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黝黑沉冷,凛然锋芒,就宛如姬凡这个人。
城楼上的兵士都在紧急地准备守城所需,燕绥也是一身戎装,却是银甲,在黑灰色的城墙的反衬下,格外显眼。
姬凡抬头看着燕绥,还是面无表情,只是黑色的眸子微微顿了顿。
燕绥看了眼姬凡身后的大军,挑了挑眉稍,开口道:“顺安太女乃当世少有的女英杰,本宫仰慕甚深,如今却是相处两营,实在是心中痛切。”
姬凡微微蹙了蹙眉,有些搞不懂燕绥到底想做什么。
而且,燕绥的这份夸赞之言,让她听着十分的奇怪.......
在姬凡身后不远处黑压压的大军中,那一抹极其醒目的白色衣衫,却是在燕绥话落的那一刻,微微晃动了几下。
在军中还不穿甲胄的特立独行者,出了顾庭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