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回去了。”话毕,她便自顾自地上了身旁那匹黑马,却忘记了这马,正是楚逸君刚刚的坐骑。
于是,正当她再次准备朝马背上扬鞭,却蓦地感觉到整匹马的身子振了一振,紧接着,便被一双大手给环住了腰身。
她心下顿时一凛,暗骂自己怎么如此疏忽大意?!
怎么饥不择食地就选了这个臭男人刚刚骑来的马?!
却听得身后那个男人俯身在她耳边邪魅出声道:
“不错,夫人很自觉。奖励一下。”边做着一些不可描述的动作。
“过份!你下去!”
凌然怒道,便放下马鞭,朝身后的男人一阵胡乱推打。
“坐骑不够了。”躲闪着她的攻击,楚逸君沉声道,丝毫不生气。
凌然闻言一愣,是哦!
见这小女人手上的动作一停,楚逸君嘴角邪邪一勾,便将她的两手给飞快地捉到了一起,单手握紧,另一手则偷偷绕到了前面干起了坏事,惹得凌然不由破口大骂道:
“楚逸君你浑~蛋~!不要脸!下去!”
然而楚逸君却低头在她耳边沉声道,“夫人,我们该走了。”
“那你就先放开我!”
“不必了。我喜欢。”楚逸君笑道,便依旧一手紧握凌然的两手,另一手则朝马上一扬鞭。
接着,随着马儿抬蹄发出一声惊叫,又猛一落地,一男一女,一匹黑马,便绝尘而去,为身后好不容易才跟上他们的王府侍卫们,留下了令人遐想无限的背影。
楚逸君就这么单手将凌然的双手给捆了一路,毫不理会她口头上的激烈反抗。
直到凌然身上那件外套已经被马儿给振得露出了半截香~肩~,他才放过了她的手,替她正了正衣服。
却依然没把马鞭的主动权交给她,只是一手紧紧揽着她的腰,一手策鞭驭马,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前方,口中时不时发出一声干脆利落的“驾”·····
他们连夜赶着路。
当终于到达轩王府时,天边已经翻起了鱼肚白。
却不料,颜冰冰早裹了一件单薄的外套出来,已在门口等候他们多时。
远远地便看见一匹马朝这边飞驰而来,她不由笑着大喊:
“王爷!”
然而,当她逐渐看清了那马背上所坐着的一男一女时,笑容不由一僵。
再近了些,她才发现了凌然身上那件熟悉的外套。
眸光微微沉了沉,但她还是立刻笑容满面地朝他们迎了上去:
“王爷。王妃姐姐,你没事吧?”便伸出手帮凌然下了马。
“谢谢。没事,”凌然朝她笑了笑,“倒苦了你了,一大早的就站在这儿。”
颜冰冰微微一笑,便上前挽着她的手道:
“睡不着,便出来了。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走,外面冷。进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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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忽然又和平了起来。
安宁地让凌然有些不习惯,却又十分享受这难得的惬意。
然而,好景并不长。
最近一段日子,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得了重感冒,逐渐开始咳嗽、打喷嚏了起来,全身还忽冷忽热······
纤儿按照民间所传的一些偏方,给她熬了好些草药,都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一天清晨,纤儿还是像往常一样将一碗热腾腾的中药递到了她的床前,然而正当凌然准备伸出手去接,却忽然听纤儿尖叫了一声:
“啊——!”
瓷碗便碎了一地,深褐色的中药也四溅开来,冒着热气。
凌然有些不明所以的望向她,却见纤儿一手捂着嘴,一手略微颤抖指着她的手道:
“手!······小姐你的手!怎么会这样?”
凌然心里顿时一紧,这才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却惊愕发现,她的两只手的手背,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她的双手略微颤抖着,心下也是吃惊不已,怎么会这样······
“小姐等等,纤儿这就去跟王爷通报一声!”话毕,纤儿便匆忙朝外奔去。
见她一走,凌然便翻来覆去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若有所思······
就冲这一个症状,她便可以肯定不是感冒。
那么是什么病?······
沉思间,一个手提扫帚和簸箕的丫鬟忽然敲了下她的门,见她点头后便走进卧房,低头开始处理起了地上的残渣。
凌然看着她一丝不苟地做事的样子,却忽然发现那副面孔看着有些生疏。
这清心菀里干活儿的,向来都是十六七岁的丫头呀,什么时候突然来了一个看着比她都还要大的下人了?
便朝她出声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抬头看向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
凌然心下微微一惊:
“你······不能说话?”
那丫鬟点了点头。
凌然见状,却不由对她更加好奇了起来,便俯身从床头柜中抽出了一卷纸,递给她:
“那边有笔,你可以在这纸上写下你的名字吗?”
她点了点头,便接过那卷纸,取了一支毛笔,盯着那张纸看了几秒,才挥笔写下了几个大字。
凌然接过一看,却见龙飞凤舞而犹有笔锋的两字:
“羽绫。”
她看向那个丫鬟,点头赞赏道,“字不错。你嗓子是天生就这样吗?要不要请个大夫帮你治一下?”
那丫鬟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她,在听到“天生”时点了点头,却又在听到“大夫”时使劲儿摇着头。
“行吧,那就不勉强了。”凌然笑道。
羽绫朝她微微欠了欠身子,便加快了清理地面的速度,很快就把那些残渣给扫到了簸箕里,提着扫帚和簸箕走出了她的卧房。
凌然目送她离开,便又将自己的身子沉入了温暖的被窝,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很快便坠入梦乡。
但迷迷糊糊间,却忽然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给我看仔细点!再敢乱下定论,就给本王立刻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