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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姬簌鸣 铁树开花

执夭九令 九卢 6790 2022-11-05 04:54

  殳廓见众人这般重视又是一阵摆手,甚至还带了些哭笑不得地说道,“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稀奇,事实不过是……宿门主把我家楼主揍了一顿。”

  众人:这还不稀奇啊!

  殳廓见大家都用一种略带幽怨的眼光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好奇了,他是习武之人,打小儿就是在摔摔打打之中长大的,与人切磋武艺实乃家常便饭。因此在他看来,宿倾打了搂阑,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你师父被人打了,你竟然不在意?”文书斜着眼看他,奇道。

  殳廓两手一摊:“有什么好在意的,宿门主是为了我家楼主好啊,能打醒他我们不仅不应该怪罪宿门主,还要感恩戴德才是!再说了,当时我们学艺不精,倘若我功夫到家,就直接挺身而出而不必假手于人了。”

  众人:还有这样的徒弟啊!

  殳廓嫌弃地看了众人一眼,道:“你们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当年那种情况,换做谁谁也会这么选择的。”他说着就又是一叹,“唉,你们是没见过,当时我师父完全没了生存下去的意志,只是一心求死,每日恨不得醉死在酒水里。我们这些做徒弟的,每每前去劝阻都会被楼主用空酒坛子砸出来。”

  殳廓几个合计着,要不然就群起而攻之吧!他们七个打搂阑一个,万一赢了呢。

  可惜的是,没有万一,搂阑虽然被酒水掏空了身子,内力不济,但是外功还是出神入化的——那些剑法,像是刻在他骨子里的脉络,如同穿衣吃饭一般,不必睁眼就能将手伸进袖子里,也能将饭食放进口中。

  七个人惨败。

  大家零零落落躺了一地,个个鼻青脸肿、腰酸腿痛,只是面上还是笑着的——可惜又不可惜。

  幸而,搂阑还有当年风光影。

  只是,众人也犯愁了,打不过怎么办?他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搂阑自暴自弃下去吧。

  ……

  “巧了,这个时候,宿门主来了。”殳廓笑道,“那个时候,宿门主带了阿秩前来星邑城,想要在这边设置据点,开办桂殿秋。”他一边说一边看向文书,用眼神描摹着他那文意谦谦的眉眼,一如当年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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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父,有客人来了。”有个小弟子扒开一条门缝儿,探头进来禀报道,等看清眼前情景的时候,刹那间惊出一身冷汗来,手忙脚乱推门进来,口中疾呼,“大师父、二师姑、三师叔、四师叔、五师叔、六师姑、七师叔……你们怎……怎么了啊……”他怕不是以为自己的师父师叔师姑们已经横尸遍野了,说着说着就抽噎起来。

  殳廓几个被他一个个称呼完,等得脸都被笑意憋红了,心道哎哟这个小徒弟怎么这么好玩儿,此时听他哭了才都一个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那个小徒弟又被这类似于诈尸的一幕给惊得连连后退。不过他退了两步也反应过来了,喜得又往前疾走两步,拍着胸脯如释重负道:“大师父、二师姑、三师叔、四师叔……”

  众人听他又开始念叨了,急急抬手打住,满面无奈说他:“你统称‘师父师叔师姑’就行啦。”

  其中一个男子,也就是被那小徒弟称呼为“三师叔”的,只见他身穿一身玉白色长衫,腰间扎着一条黛螺色的宽边腰带,腰带一侧悬着一块七星暗纹凸天玑星的玉佩;再观他面容,两道火焰眉、一双狭长眼、鼻梁高挺、嘴唇薄而宽。再听他开口,果真是貌如其人,言语之间浸染着半是洒脱飘然半是玩世不恭的意味。

  “小师弟,我是你二师叔哪。”他道。

  那个小徒弟呆了一呆,疑惑道:“三师叔,您不是天玑阁阁主吗?”他低垂了头,掰着手指头一一数道,“天枢阁、天璇阁、天玑阁、天权阁、玉衡阁、开严格、摇光阁……”随后抬头,委屈反驳道,“三师叔你骗人,你明明是三师叔!”

  殳廓几个在他数数的时候已经又瘫倒在地了,此时听他“质问”老三,乐得看热闹,就连被老三明抢“第二位”地位的天璇阁阁主花且美,也是兴致盎然地看热闹,丝毫不以为忤。

  被质问的老三,也就是天玑阁阁主,名曰“姬簌鸣”的那个男子听见质问的话,脖子一仰,大言不惭道:“你知道什么,明明是你师叔我先入的门,你那个什么二师姑,明明是我师妹!”

  “那您怎么当了天玑阁阁主,而不是天璇阁阁主呢?”小徒弟又道。

  姬簌鸣捂着胸口,一脸悔不当初地说道:“因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本阁主犯了以名取人的错误!小孩儿,你说,天玑阁好听还是天璇阁好听?”

  那个小徒弟想了想,答道:“自然是天璇阁了。”

  姬簌鸣:“……你这是什么审美?!你不觉得天玑阁更好听吗?天璇……天璇听上去多么娘啊!”

  小徒弟倒是很赞同:“所以才是二师姑、三师叔呀。”既然您觉得天璇娘,那您就好好当天玑阁的阁主好了嘛。

  姬簌鸣又是一阵无语,只是他也不想功亏一篑,所以最后干脆放弃以理服人了,直接威胁道:“从今天开始,七星楼的排名是天枢、天玑,然后才是天璇,你记住了吗?”

  小徒弟看看花且美,见她不在意地挥挥手,便躬身应道:“记住了。”

  “好了,你退下吧……”姬簌鸣满意地摆摆手,忽然想到什么忙又唤道,“不对,你是来做什么的?你方才说谁来了?”

  “啊对哦!方才是有客人来了,请见楼主,徒儿前来禀报师父。”他是天枢阁的弟子,也就是殳廓的直系徒弟,自从搂阑整日买醉不理事务之后,七星楼的事情都是殳廓在掌管,所以这小徒弟才会前来禀报殳廓。

  殳廓疑惑坐起身,不解道:“谁?”

  那小徒弟挠着头,想了一会儿,不确定地说道:“一大一小,两个男的,大男的好像是叫文书?小男的叫……宿……不记得了,不过徒儿听见那个大男的称呼小男的为‘九爷’。”

  不等他说完,满屋子七位阁主已经笑瘫了,花且美拍着殳廓的肩头,笑得前仰后合:“哎,我说,大师兄,你这个徒弟是打哪儿寻来的?这也太逗了。”

  姬簌鸣也道:“奇葩奇葩,奇葩是也!对了,还是个蓝眼睛的,有趣有趣!异族人?”他最后一句看着殳廓问道。

  殳廓也是哭笑不得,一边站起身一边道:“算是吧,他是我故人之子,寄放在这里见见世面。”他说完对那小徒弟道,“前面带路,我去见见这位文公子和宿九爷吧。”

  姬簌鸣扭脸对着另外几人提议:“咱们也去吧,会会那个大男的和那个小男的。”

  花且美也觉得好奇,便率先响应道:“好啊,看看来者何意。”她招呼郁聄茵和仲凝道,“井莲、萦蕊,来啊,咱们一起去。”(郁聄茵,字井莲,玉衡阁阁主;仲凝,字萦蕊,开阳阁阁主)

  郁聄茵点头:“好。”她心中有个猜测,不晓得自己想的对不对,即便花且美不去,她也是要去确认一下的。

  仲凝却是迟疑着拒绝了,她声音柔柔的,红着脸颊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二位师姐,你们去吧,我……我想回房休息了。”

  郁聄茵知道这个六师妹最是腼腆,寻常不见外男,只是江湖儿女该放开些才是,否则以后如何顶门立户,别的不说,仲凝也是一阁之主啊。想到此处,郁聄茵又劝了几分:“师妹,一起来吧,不要总憋在屋子里,多交个朋友也是好的。”

  仲凝面露迟疑,两手捏着衣裙一角,只是摇头。

  姬簌鸣也劝道:“走嘛,仲凝你莫不是还要绣花?哎呀,多老土的活计啊,快不要做了,你喜欢什么衣服,师兄买给你。”

  仲凝的头摇得更厉害了,面上也显得无比局促。

  这个时候排行老四的天权阁阁主柳易说话了,他道:“好了,既然六师妹不想去,那便随了她吧。我也不爱出去见客……”他左右看看,见苏景云一直没说话,知道这也是个不爱应酬的,便笑着问他,“七师弟,不知有没有雅兴随师兄去后山走走?”

  苏景云点点头。

  柳易回头对花且美几个拱拱手,笑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仲凝感激地看了柳易一眼,又对花且美三个歉意一笑。

  花且美也不勉强,只道无妨,便带了郁聄茵往前面去了。

  姬簌鸣看看准备往后山去的柳易和苏景云,又一看想要溜之大吉的仲凝,也没再说什么,追上花且美两个往前院走去。

  ***

  姬簌鸣三人来到前院的时候,却只见到哪个所谓的“大男的”,也就是文书一人而已……还有很不对劲儿的殳廓。

  奇了,大师兄为什么不错眼珠地盯着人家看?姬簌鸣三个站在窗口,没有往屋里走,茫然看着里面的情形:文书穿一身白衣,白衣上绣着一幅泼墨山水图,笔墨挥毫、墨染于天,书卷气十足。

  他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一手执杯,另一只手轻轻用茶杯盖撇着杯中的浮茶,本是一幕天高地阔岁月悠远的场景,只是主人公却有些坐立难安,难免毁坏了此中情致。

  文书也不能安。

  任谁被一个大男人目不转睛盯着看,也是受不了的,何况彼此本不相识,今日方为初见,再好奇也不该如此吧。

  文书偷眼看了殳廓一下,这一下便与殳廓看了个对眼,文书被他目中的灼热给烫了一下,又是生气又是羞窘地低下头去。

  殳廓慢慢微笑起来。

  姬簌鸣几个明显察觉到殳廓的情感变化,不由得交换了一个眼色,三个人蹑手蹑脚地离了这里,逼到一边的屋檐下,小声商量起来。

  姬簌鸣惊奇道:“你们发现了吗?!这怎么可能,铁树开花啊!”

  花且美也是一脸震惊,她加入七星楼久矣,很是了解殳廓,在她眼中,殳廓一直都是成熟稳重的,甚至可以说是少年老成的。以前还不明显,但是自从搂阑放手之后,殳廓的作用就显而易见了——门派诸事、同门之事,千头万绪,在殳廓手中却是易如反掌。他永远都是公平的、正义的,厚重而安稳。

  可是今天的殳廓,对她而言却是陌生的、新奇的——他看着文书的时候,眼神柔和,全然不见平素待客时的郑重或疏离;他与文书相视的时候,蓦然慌乱而躲闪,躲闪之后却又坚定不移地乘胜追击,直把对方看得面红耳赤、丢盔弃甲。

  “这哪里还是那个镇定平和的大师兄啊!”郁聄茵小声嘀咕道,“我还以为大师兄要孤家寡人一辈子了,没想到今天开了窍了,可是……这对象不对啊!”

  花且美也想到了,忧愁道:“是啊,同为男子,这可如何收场?哎,三师弟,依你看,大师兄是看上那个文公子了吗?”

  “三师妹,今后切莫忘了,我是你二师兄。”姬簌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纠正花且美的称呼道。

  花且美哪里还顾得上计较这个,满口答应道:“随便你怎么称呼,我都不介意。你快和我说说,你看大师兄这事……”她觉得姬簌鸣也是男子,可能更清楚殳廓的情绪变化。

  姬簌鸣也是一声哀呼:“唉,这还有假,你们也看到了,大师兄都快要扑过去了,再说了……你们都没发现吗,大师兄不是过来见那个九爷的吗?这会子却和那个文书大眼瞪小眼,该不是中了那个文书的调虎离山之计了吧!”

  郁聄茵不赞同:“至于么,他们还能预料到那位文书公子能勾走大师兄的魂?这美人计也太就地取材了吧!”

  “不管怎么说,那位宿九爷不在倒是真的。”花且美也发现了,四下环顾着说道,“他去哪儿……啊!”她指着对面楼顶,惊呼道,“快看那儿!师父和人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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