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幽静的空谷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沿着青石所铺盘山小道,一骑人马快速驰来,转眼间已到山腰处。
来人约莫有二十余人,皆是劲装打扮,青衣,小帽,窄袖,一身干练。随着为首一人一个“止步”的手势,众人皆勒马勒缰,齐齐站住。只见带头之人,方脸阔鼻,浓眉浓须,身材魁梧异常,对众人说道:“如果传言所实,三天之前那人就已来到此处了,只是不知现在离去没有,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大家还是下马慢慢搜寻为适,如果此事办好了,相信帮主定不会亏待大家的,到那时要美女有没美女,要银子有银子”。众人皆是面露喜色,各个摩拳擦掌,就等一声令下。这时人群中一人尖声尖语道:“我觉得我们最好以布遮面,这样事成最好,大家全身而退,天人不知;如果不成,我们也不至于丢了名声,坏了规矩,贺大哥觉得如何?”原来这个贺大哥,正是为首带头之人。此人名为贺刚,因为人脾气火爆,擅使宽背砍刀,江湖人称:“火烈刀”贺刚。
贺刚见此人鹰勾鼻子,细眉细眼,身材瘦小,眼生的很,但此次行动很多人是从帮众临时抽调,不认得也不足为奇。况且不贺刚本就无甚主意,一听成败都能全身而退,自然大为同意。面露喜色,道:“还是这位兄弟想得周到,那大家就蒙面前行吧!”众人依言带上了青色面巾。贺刚说着翻身下马,勒缰在手,带头向前走去。众人也都下马,紧随其后。
众人沿着青石小路,一直前行了约莫半个时辰,来到一片茂密的竹林之前。还未及近,已经能够听到一阵琴声从林中传出。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一个穷乡僻壤之地,怎么会有如此高雅之士,在此抚琴。贺刚面露喜色道:“看来我们来的及时,此人还未走。”人群中一人道:“难道林中弹琴之人就是“水云先生”?”贺刚笑着说到:“我猜的不错的话林中弹琴之人,应该就是“水云先生”——司马正,江湖传言,“水云先生”号称琴剑双绝,你们只知他剑法的高超,却不知道他的琴技更是绝伦吧?在这种乡下地方,能有兴致弹琴之人,除了他我还真想不出其他人了!想他如今武功尽失,真是天助兄弟们立此大功,哈哈哈哈...”众人听闻此话,精神都为之一振,准备进竹林。
此处本为连云山脉,第二峰——竹林峰。峰如其名,此山之上,竹林茂密,涨势极好。山中坐落着一个小寨子,名曰:连云寨。
寨中住着六十余户人家,皆以打猎捕鱼为生。
一行人在林中牵马而行,循那琴声前去。
天色将晚,夕阳的余晖透过密密的竹林,在地下留下斑驳的光影。一阵晚风吹过,送过阵阵花香。
贺刚哈哈一笑道:“这老小子还真是会挑地方,如此美景良地,老子都想退隐江湖来此度余生了,只是可惜要成他的葬身之处了”
又往前走了一盏茶的时间,离琴声越来越近了。众人为了避免被发现,将马匹栓在了此处,蹑足向琴声出靠拢。
竹林中一张石桌,桌边两把石椅,左手边石椅上,坐着一人,此人长袍儒巾,头发虽然花白,但容光焕发,精神奕奕。桌上放着一把古琴,桌边立一柄古剑,正是抚琴之人——水云先生,司马正。
“满天雨也那满天风,风起浪春春,四水浮空空。潇湘风景,的那与无穷,金碧画图中,看弱流千里,的那隔十岛三蓬,三蓬”,此曲乃是宋代浙派琴家郭沔所作——《潇湘水云曲》,是司马正平生所爱。此时正弹奏到第六段风起云涌,也是又胜转衰的一段。
司马正堪堪弹到末尾处,抚平琴弦。高声喝道:“林中的朋友,既然来了,何必鬼鬼祟祟,就请现身吧。”原来司马正内功虽失,但恰巧他坐东面西抚琴,夕阳下,林中等人的身影,在夕阳下被拖的老长,故而被他及早发现。
“哈哈哈...”
随着一阵大笑,一人从林中率先一跃而出,其余众人紧随其后跟出,将司马正围在当中。
贺刚心想:“难道他武功并未废掉,何以我等这样小心还是被他发现了,我们距他至少三丈开外,如非有很深内功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耳力”。试探道
“江湖传言“水云先生”武功深不可测,果真不假,想我弟兄们如此小心还是被你发现了。”
“尔等既然敢来,又何必故作姿态,做此试探,说说吧,你们不远千里来此的目的吧?是来取我性命的吧?是马帮主派你们来的还是洛公子呢?”司马正道
贺刚先是一怔,打个哈哈道:“前辈,您多虑了,不曾有人指使晚辈前来,晚辈只是听说前辈琴剑双绝,既已退出江湖,归隐山林,何不将剑谱留给晚辈们,让我们也能凭此剑谱在江湖上成名立腕,也能给前辈争光啊,如若前辈能把剑谱借晚辈一观,晚辈定会侍奉您老人家晚年的”。
司马正闻言,哈哈一笑:“原来你们是觊觎我的水云剑谱啊,真是怀璧其罪啊。我的剑法虽然不中用,但是也要托付给中正之人,怎么可能会交给你们,如此我宁愿带到地下了”。
贺刚一听,岂有此理,这不是说我等是奸佞小人了吗,看来只能硬抢了,只是不知道他此时的武功是否真的自己废掉了。
贺刚一使眼色,二十余人立时亮出兵器,齐齐围攻水云先生——司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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