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这开封城也太大了吧!单单这一处五岳庙会,就比咱清河县人还要多!”
“是啊,头儿,这开封府东西实在是太贵了,咱清河县一文钱一个的炊饼,这里竟然卖三文,还没武大炊饼个头大!哥几个那点俸禄,要是在这开封府过活,只怕会饿死的!”
见手下这几个差役一副没有出过远门,没有见识过京城繁华的土鳖样子,花子虚闻言嘿嘿直笑:“这开封府也叫繁华吗?这开封府物价也叫贵吗?你们可曾见过人口上千万的城市?你们可曾见过一杯白开水,也要收上百块的!哦,差不多几钱银子吧!”
“一座城市人口上千万!?一杯白开水也要收钱?还要好几钱银子?”
这几名衙役听了花子虚这话,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结结巴巴的问道:“头儿,咱大宋人口也不过一亿多,这一座城市人口就有一千万,这也未免有些太吓人了吧!头儿,您说的是哪啊?”
“哪?”花子虚闻言停下脚步,双眼流露追忆之色,脸上也浮现一丝落寞,半晌才幽幽说道:“北上广深,你们知道吗?算了,和你们说也是白说,前尘往事,不提也罢!”
原来经过连环失盗案之后,因为东平府不仅没有抓住盗贼时迁,府库官银反而被时迁盗劫一空,东平府府尹被革职问罪。清河知县相公李不言,因为保境安民有功,不仅没有因此获罪,反而在年底吏部考评中,得了一个大大的优!
得到吏部嘉奖的李不言,想着自己和检校太傅、当朝太尉梁师成有旧。他为了能升官发财,所以请花子虚带着几名衙役,抬着几大箱珠玉礼物,来东京开封府给梁师成送礼。
梁师成其母原为大名士苏轼侍俾,后来苏轼被贬谪岭南,故将家中侍女送与梁氏友人。过了不到一个月,其中一位侍女生下一子,便是这位梁师成!
因为有这一层缘故,所以梁师成自称苏氏出子,苏轼族人也并未反对。后来梁师成一朝发迹,念及苏家骨肉血亲情谊,不仅帮苏轼整理刊印文集,甚至还对家中帐房说:“凡小苏学士用钱,一万贯以下,不必告我,照付就是!”
就是这位梁师成,其为官奉迎之道,比起他那位便宜父亲苏轼,段位不知要高出多少。梁师成历任护国、镇东、河东三镇节度使,官至检校太傅,被拜为当朝太尉、开府仪同三司。
梁师成在政和间为官家赵佶所宠信,不仅同时兼任上百官职,凡徽宗皇帝赵佶御书号令,全部由梁师成草拟颁布。一时之间权势滔天,就连宰相蔡京父子也要向其献媚,故人称梁师成为‘隐相’!
就是这位当朝‘隐相’梁师成,因为和李不言有同乡之情,所以李不言才请花子虚带着重礼,来开封府求他疏通门路!不凑巧的是梁师成赴边地公干,还得月余才能回到京城。
花子虚既然受了李不言重托,自然要见到梁师成本人,当面讨得回信之后,才能放心打道回清河县!所以花子虚闲来无事,便带着几名衙役在开封府四处闲逛,顺便领略一番大宋京城的繁华景象。看看这东京开封府,是否如同《清明上河图》所绘,真的那般繁花似锦,市井小民也富庶安乐!
这一日花子虚听说五岳庙有庙会,不仅开封府民众会前去进香祈福,那些杂耍江湖艺人,还有那些小商贩,也都会赶去庙会做买卖。花子虚想着左右无事,便带了几名衙役,身穿便装也去逛五岳庙会。看看这大宋年间的庙会,和现代社会的庙会,到底会有多少不同!
就在几人闲逛之时,只见五岳庙山门之前,围聚了好多人看热闹,隐隐约约还传来女子的哭泣求饶之声!
花子虚赶上前去一看,只见人群中间,有一个富家公子打扮的年轻人,带着十数名扈从小厮,拦住一位身穿青衣,头戴薄纱的妙龄女子,拉拉扯扯一个劲调戏,定要这女子撤去面上薄纱,让他亲一口才行。
这名女子大概是来五岳庙进香祈福的良家女子,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和身旁小丫鬟只是哭泣躲避,求这位富家公子饶过她们!
而周围那些围观民众,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任由这名女子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前,饱受恶少欺凌羞辱!
那些扈从小厮还一个劲起哄道:“小娘子,我家衙内看上你,那是你前生修来的造化,你就从了我家衙内吧!保你今后吃香的、喝辣的、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小娘子,你就赏脸让我看看呗!看一眼亲一口,你又不会少一块肉?圣人云独乐何如众乐乐,在下这可是遵循圣人教诲,小娘子你怎能如此狠心拒绝呢?”
这名年轻恶少抓住女子衣袖,使劲往自己怀里拉扯,口中淫言秽语不断!还美其名曰自己当街调戏良家女子,完全是遵循圣人教诲,实实在在是君子所为。而这位被调戏的女子,不是不给自己面子,而是不给圣人孟子面子!
自己身为圣人后学晚辈,为了维护孔孟之道的无上荣光,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看看这女子长相如何,然后再美美的亲上一口。至于亲了以后怎么办,自然也要遵循圣人之言,云雨巫山一番,共效于飞之乐!
不知道恶少这番作为,要是被孟老夫子知晓,会不会气得棺材板都按不住。诈尸一般生生从墓里爬出来,打这恶少几百个大耳瓜子!老子传下来的孔孟之道,就是让你拿来调戏良家女子的吗?
我靠,独乐何如众乐乐,你这耍流氓段位不低啊!花子虚看着这名恶少,心里也只有拜服二字!心想小爷也算阅人无数,可是也从未见过有如你这般,厚颜无耻、卑鄙下流之人!
当街调戏良家女子,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好似这女子不让你调戏,便有违圣人之道似的!你以为你爸是李刚啊!就算你爸真是李刚,你这也太过嚣张了吧!
自从穿越到大宋盛世,脑海中幻想了无数次,英雄救美桥段的花子虚。见这恶少如此旁若无人,又见这女子虽然面带薄纱,看不清楚姿色到底如何。但是身材婀娜,体态风流,显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再说看她那贴身丫鬟,容貌也颇为娇俏可爱,丫鬟都长成这样,这位蒙面女子,容貌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哈哈,活该你小子倒霉,偏偏遇见我打虎英雄花子虚,反倒帮小爷成全一段桃花运!为了世道良心,为了匡扶正义,说不得小爷只能来一次英雄救美,做一回护花使者!然后美人无以为报,对我投怀送抱、以身相许!刚来开封便有如此好事,哈哈,老天待我花子虚不薄啊!
想到这里,花子虚只觉心中正义感瞬间爆棚,想也不想跳进人群中。将这名女子和小丫鬟护在身后,摆出一副自认为最帅的pose,然后露出迷之微笑。对身后蒙面女子温言笑道:“娘子勿惊,在下专业护花五百年,有我在,娘子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