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霆寒见云音呆愣着不动,就知道她又想起了她妈妈。
手臂用力,紧紧地环住腰肢,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她的皮肤。
云音不自觉地松了力道,微微倚靠在男人的怀抱里。
镜子里,男人西装革履,领口处稍松,温润如玉的眉目没端地显出一些邪魅意味。
女人一袭金边白色礼服,一字肩的设计恰到好处地显露出她精致的锁骨,外勾边的款式又保证了穿着的舒适感。
考虑到云音的红疹还没好全,盛霆寒特意没订做蕾丝样式,所有纹饰均是纯手工缝制。
“有我在呢。”盛霆寒抛却所有的烦心事,此时此刻只想给怀里的小女人一点力量。
云音心思一动,想到那一年之约,眼底流露哀伤。
不要悲观,云音,清醒一点,还没到分别的时候!
她复上前两步,装作没听到似的,又拉着裙摆转了一圈,“诶呀,再过几个月就穿不了显身材的衣服了。”
“瞎说。”盛霆寒也紧跟上来,指腹毫不客气地在她的鼻梁上滑了一把,“你穿什么都好看。”
云音刚触及他眼里涌动的情愫,就忍不住想到方澜,他是不是也这么深情地看过她,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不再深想,拉着他坐到床边,随便找了一个话题:“盛霆寒,给爷爷贺寿完,我们养一只狗吧。我们一起。”
盛霆寒皱眉,刚想抿唇拒绝,对上她的眼睛,脱口而出的又变成了“好”。
他要怎么和她解释以前被狗咬过的囧事?
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算了,养就养吧!大不了多打几针狂犬疫苗!
盛霆寒暗自鼓劲,一口好牙都快被他咬碎了,面上分毫不显,还能笑呵呵地交流。
“会影响你和宝宝吗?”提到这个,他骤然紧张。
“不会的。”云音神色放松,“都说养条狗狗对孕妇的身心健康有好处,生下来的宝宝也会更有爱心。”
她都想好了,那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但凭夫人做主。”盛霆寒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都没注意自己是怎么称呼云音的。
一直以来都是特助他们才这么称呼她,他这也算是——认可我了吗?
像是平静的水面被掷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盛爷爷的寿辰近在咫尺,剩下的时间里盛霆寒和云音有的是事情要忙,谁让爷爷身边只有他一个孙子辈的呢。
N国。
偌大的房间里只开着一盏灯,细看才发现那书桌前还坐了个人。
微微挽起的袖子随意地折叠着,隐隐可见手腕内有一朵盛开的黑玫瑰。
突兀的振动声响起,“少爷,回国的机票已经买好。”
关闭消息,白皙到几近透明的手指捏起桌上的高脚杯,漫不经心地晃动。
血红的液体沿着杯壁翻涌,但在每一次将要洒出去时又被稳稳接住。
不多时,男人放下酒杯,起身拿起一旁被精致装裱过的照片,里面只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年轻妇人。
那妇人眉目间和他有七分像,却满是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