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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宁潜携女入琴坊定制鸳鸯情封顾颂

  一旁的白绯没等她姐表示什么,她先走近顾颂身旁,扫一眼他的瑟,把一根手指抚上去,古瑟发出流水潺潺的迅速短音:“怎么,你不认同我阿姐的美貌?”

  这声瑟音加剧了一种逼迫感,她们强烈要求顾颂在这声音之后称赞白容的美貌。

  顾颂很不乐意他的古瑟被这样刁蛮的女人乱弹,他立刻摇头,避开白绯目光,将一块月白绫盖上他的瑟,放平这块绫的时候两手端平,自然就用手肘扫开了白绯的手。

  白容看她妹妹无法说的动这人,她又冲着顾颂白泓说一遍:“那就去乞伏植那里,给我探个口风呗,他不紧着时候提亲,我只做打算也要心里有个谱啊!”她鲜少地以同等身份商议的口吻这样对顾颂。

  白泓不是那种自来熟地主动结交权贵的人,他也不愿意学阿舅那套攀附功夫,他一为难就不说话。

  石嫣然也是手里翻着乐谱沉思不语。只有顾颂悠然抬起头对白容说:“还不如等我们出春之祭的大乐,那时候必定能遇上二王子的。师兄,若是是那样,还需要找个借口靠近二王子才成。”

  本来,白容这样贸然致使白泓顾颂去二王子府,是很牵强的做法。白容听顾颂这样一说也就顺势对白泓:“这样也好。”

  顾颂以前避讳与白容说话,现在觉得,想不到她真的也会这么自卑。他替师兄对白容白绯说:“我们会尽量争取遇上二王子。”

  看着阿兄的紫檀木大屏风都折起来了,人家预备要出王室的春之祭大乐,白容也不好再多停留,拽着白绯就出来泓芳居内院。

  出了泓芳居外院,走上楼梯,白容问白绯:“你就那么在意顾家那个破落子弟?”

  白绯眼睛望着二十尺外的那扇窗,以手指横在唇上示意白容小声点。

  “就是看着他做事认真踏实,奏瑟的时候专著到台下所有女人都看着他呢,与其被旁人觊觎,那还不如被我看着得好,阿姐你说对吗?”白绯对顾颂是越来越心动。

  她真的对妹妹的眼光感到忧虑,这时候居然看上了无依靠的破落子。

  白容眼角翻了翻,不以为然也不表示此事,仅对白绯说:“回家吧,等着也看着姨母今日还有什么叮咛的。”

  白绯一想到姨母冷月淑还在家里,她就浑身来劲头:“对,我也要跟着阿姐你练习顶萝行路。”嫁给高门就是姐妹二人的理想。

  泓芳居内,石嫣然对奏不成就返回了咏雨阁,穿过他家院门进入木料房,遇上拄着拐杖的哥舒夜,两人一起刨起干树枝来,也翻看玉器制作的书卷。

  申时正,顾颂白泓琴瑟对奏到两腿发麻,他们撑着伞,一路步行到东街欣荣琴坊。

  天上雪花已经从粉末变成了小羽毛絮洒落在地,京城的居民驾车骑骡子小心地走在路上,骡马铁蹄响彻出来的“嘚嘚”声,巡弋都城的士兵三人一组踏在积雪上发出厚实的“咯吱”声。

  这些景象看在顾颂的眼里,他似乎嗅出了不寻常。类似于广武城的那种紧张气息,他还历历在目。

  今日师兄弟都穿着石令婉新作的短袄,白泓干脆就带着顾颂径直走入琴坊店门。

  店堂内进来逛的客未因这雪天减少,白泓看那情形明白这都是慕名而来,就算不买也来看看的人。这是个好事情好兆头,商人的商机就是这样的开始。

  他们看着两名仪表清雅的公子进来,下意识地掏出银袋子:“伙计,我要那个洞箫!”

  “店家,你那把三弦子给我说个价嘛!”

  他们仿佛不这样就没法表示出仰慕,那是对他们在上元节竟乐中对白家乐班倾倒性的仰慕。

  顾颂有些好奇扫了几眼,这种仰慕,白泓是见多了也无所谓。

  他脱下外袍交给店伙计,走近待客的内室就看见了宁潜那鼠辈。

  外形总给人冷又横的白季旺,他照例待宁潜如上宾,亲手为他奉茶,此人一身官制紫衣大衫,那双老鼠眼不时地瞟向店堂内镇店的古琴“神农”。

  到了这欣荣琴坊内了,宁潜还端着昔日那副高人一等的架子,看见白泓进来就眼睛眯着说:“你小子这回承载圣恩可不要得意,我今日就特地绕过来告诫你的,这你得感谢我。”

  宁潜端坐着,将一页图纸搁上茶几。

  顾颂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心头冷笑,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白泓看一眼他爹,随后冷冷对宁潜说:“我不需要你的告诫。”

  白季旺微一沉脸,儿子好歹都改尊称一声“大人”。

  宁潜吝啬习惯了,本想获得白季旺的赠送,谁知到白泓就进来了。他对身旁站立的随从伸手,他的随从很快就从门外停的马车里扶着宁月如进来。

  他学着谢大人,带着他那身份相对比较高贵的女儿。

  白季旺只好又致使人套车去接石令婉,但被他儿子按住了手,儿子摇头用食指戳向心口点了点。

  白季旺最近对儿子信心又回返了,便对此事不再吱声。

  宁月如一进来,这内室里男人们几乎噤声,他爹小眼睛瞟她一眼。她只好心有不甘愿地说:“我爹他自行构想了一种尺八,这是他的绘图,白师傅你照着图样做出来吧。”

  宁潜想白得到一件乐器,这是带着女儿来的其一理由和作用。

  还没有等白家弟子说什么,宁潜厚着脸说:“我很早我就听闻你们白家会做一种梨形音箱的尺八,这物件曾短暂盛行在于阗国,为此,我还特地磨制了玳瑁指甲用来代替拨子。”

  白季旺点头:“王妃娘娘,宁大人。二位说的这种式样我听祖父说起过,那您是打算做成竹制底盘还是木质的?”

  三王子乞伏陌的女人宁月如,目光游离在她爹与白季旺这里,根本不敢看顾颂白泓,羞愧难当在心底的。

  现在是,宁氏父女一人一边坐在大榻上,白季旺坐下首。

  白泓看在眼里,心中莫名惆怅,他何时才能让爹不在宁潜下首?就论德与才,爹比这鼠辈强上很多倍。差别仅仅在于,宁家是百年门阀,而他们家是从工匠户跃升为士族的。

  他问宁潜:“你打算独自创作出新的尺八样式?”

  宁潜得意地捋须:“对,咱们大渊国礼乐在咱们尊贵英勇的王上扶持下,立新立异志在必行。作为礼乐署的唯一乐丞,鄙人身负革新重任。”

  顾颂听了他这一席话,他快要憋不住笑,把头扭向一边。

  礼乐门里谁想革新玩花样,那是既要通晓礼乐学识到博学的地步,也还需要制作上乘的手艺。四国之内,他爹顾弘明与师父白季旺也不敢说一句革新。

  白季旺沉默了,白泓起身来到宁氏父女眼前端上一个空盘:“为了替宁大人一圆这革新的意愿,图纸留着,银子也要留下。因为我依照您革新的弥足珍贵,这尺八做出来必定也价值连城,那么五千两就委屈昔日僚属我了。”

  他就是要整治这老东西,反正他宁潜不缺银子,他也很会计较得失,那就让他心头气焰持续不顺下去。

  顾颂转头没忍住笑了,宁月如进来之前也估计到必定是要帮爹付银子的。她给身旁的自个贴身宫娥使个眼色,那宫娥将一袋子五串通银搁到白泓的盘子里。

  白泓把盘子交给他爹,看着他爹走出内室,他对宁潜说:“收你银子的是我,到时候该要成品你找我,别找我爹,也甭来这里,王子妃娘娘这般身份尊贵到了我们这小店太寒碜了。”

  来到后院暖阁里,白泓得到他爹十两银子赏钱。二十岁的人,除去在乐署那些奉银能自个管,到了琴坊的银子就该交给爹。

  白季旺依然心有忐忑对儿子说:“你既然这样接了人家的活,就记得把货交上。若你没把握,给爹做也成。”

  “爹您别那么严肃,我身边这不是还有师弟吗,你说这宁潜这么自大就不怕招惹礼乐门的人挞伐?”

  听儿子说到这里,白季旺嘴角微微一扬:“你爱去馔香阁吃好吃的,你就去,十两银子够你吃十回。”

  于是,白泓顾颂驾着红鬃马套的车,路过馔香阁包了三份菜。在柜台边问伙计梅君姐怎么没有看见,那伙计猛烈摇头不多说,仅仅说已离开馔香阁。

  酉时初,两人回到家里,才一踏进中庭大门就遇上二房的婢女鸳鸯。鸳鸯说:“公子,我们小姐务必让奴婢来请您和顾公子到朱桓台用晚膳,您二位可是记得,我们小姐很少这样请人的。”

  奴婢性子都随了主子,白容什么脾性,她家奴婢就原样来。

  “那我要是不去呢?”白泓故意为难鸳鸯,这鸳鸯在所有一等婢女中属于姿色拔尖的,侧颜酷似主子白容。

  鸳鸯低着头立即不停地作揖,还趁着走廊里没有人,低声恳求他们:“奴婢鸳鸯求求二位公子了!”

  “你不说为何事请我们去,我们是不敢轻易踏入朱桓台的。”

  顾颂拽了拽白泓“师兄,别忘了我们的对奏。”上午被嫣然的寡淡曲风干扰,现在预备好了膳食间也不去,就要静心持续对奏把那部《大渊之乐》奏出来。

  白泓拐出门道朝左,不再看鸳鸯拉住顾颂:“对,师弟我们走。”

  他们师兄弟看美丽女人,也就是欣赏海市蜃楼的感觉,看是会看,要是沉迷那绝对不会。

  谁知这鸳鸯也是狠的,她快步奔到他们要登上的楼梯上,居高临下膝盖弯曲在那不到两尺宽的木阶上,俏脸完全不带一丝哀和怨的恳求:“公子,奴婢命贱,怕被打死,您就屈尊去一趟吧!老爷夫人让厨娘特地备下了蔬果,石爷和石公子也在的。”

  她跪的这姿势稍微一不留神就会滚落下来,落下来脏腑都能迸裂,不知道她过去遭受了白容姐妹的何样对待?顾颂呼吸沉下去不敢多看,白泓皱眉对鸳鸯:“你快别跪了!”

  “那么公子是答应奴婢要过去朱桓台了吗?”鸳鸯纵然是这般哀求,那脸上依然恬淡妩媚。

  白泓衣襟一收大步就从鸳鸯身侧走上去,顾颂也跟上了。他们师兄弟又不是外面那些登徒子,何必带着娇媚来哀求。

  白泓都走上楼梯尽头了,鸳鸯还一副纤细身板面朝下跪着。

  “鸳鸯,我们手上可是带着食盒的,先带给三夫人。”白弘站住,漠然对楼梯下的鸳鸯说。

  本来身子僵着的鸳鸯两手撑住木阶梯,扭身带笑道:“这个您交给奴婢,回头即可送过去!”

  鸳鸯是幻想过顾颂的,即使是平日里遭受白绯百般挖苦她的姿容,说她长得奇怪为何像主子的脸,却顶着奴婢的身子还心气儿高。

  她也暗地里夸赞燕儿,暗示她去试着着凑近顾公子,燕儿不自量力地献过殷勤未得任何眉目,她就明白了,尊卑有别。

  人家就算落魄也是世家身份,那是她几辈子都攀附不上的。她深呼气,慢慢起身,低着头走上来:“公子,这食盒给奴婢拿着吧!”她端正把两手伸给白泓。

  顾颂将手里两个红木提盒举到她手旁,她矜持地接住了。

  “你先去惠心院我娘那里吧,朱桓台,我们这就去。”白泓转头给鸳鸯让开了道,他们白家这二楼上并没有单独设立奴婢们专行的小道。

  看着鸳鸯沿着走廊右侧,蹒跚去往惠心院,白泓心头一股莫名的凄凉感涌上来,若是这两川之地的京城破了,鸳鸯这样美好的弱质女流该如何过活?

  白泓顾颂走的比较慢,站在中庭走廊,视线中以廊檐为横线框出一副小楼飞雪图。

  他们自己停步欣赏片刻,等走下楼梯来到白家石板桥覆盖的水渠外院门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来。

  “两位公子,稍微等等奴婢一步。奴婢要先一步进去禀报小姐夫人。”鸳鸯在雪花中奔走的两边脸颊粉红。

  这二房母女仨人把个婢女使唤到这份儿上,简直是让人家脚不沾地。

  “那你快去吧。”白泓顾颂站在外院门前,把路给婢女鸳鸯让开。

  鸳鸯厚底鞋小跑进去了,正屋内不见了大圆孔雀绒榻。长桌两边长幼有序,给他们师兄弟空出了两个位子。

  白泓紧靠着石嫣然,嫣然趁着人不注意对他翻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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