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娇冷冷的看了一眼百灵,又看向温数春:“是非黑白,公堂定夺。玉黛,报官去。”
玉黛躬身应道:“是,小姐。”
说完,转身便要走出去。
“等等!”温数春皱眉,看着温时娇不虞道:“三姑娘,你几个意思?”
温时娇扬了扬下巴,看着温数春:“当时我母亲身后,只有百灵一人,你说说,不是她,又会是谁?”
“也有可能是丫鬟!亦或者是她自己绊倒的。”
温数春口不择言的给百灵辩解。
却见屋中人一脸鄙夷。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旋即涨红了脸,“我...我的意思,不可能是百灵...”
温时娇冷笑一声,“那我给仔细捋一捋。”
少女冷着脸看向百灵,“百灵是大伯母身边的大丫鬟,待遇可是比一般的农妇要高得多,世面见得也多了去了。”
众人一脸疑惑,不解她为何说起这个来。
“我母亲虽是一介农妇,却是成了二品官员的正房夫人,你们说,这百灵,心里可甘心?”
温时娇看着垂着脑袋的百灵,厉声道:“你不过是一介姨娘,竟敢迫害正室,我今日将你押上公堂,且看你有何话要说!”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也才反应过来。
丫鬟是断没有胆子去推齐氏的。
只有百灵,生了长房庶子,又被抬了姨娘,得了温数春宠爱,心思也渐渐活络了起来。
自是心比天高的。
心比天高,后边儿一句可是命比纸薄。
“我不同意,百灵万万不可押上公堂。”温数春还在维护百灵。
温时娇侧目看向顾氏。
见她面色平静得可怕。
更像是心如死灰的平静。
温数秋哼了一声,威压不小。
温数春感到有些头皮发麻,却还是梗着脖子继续说:“二弟,百灵,无论如何还是你的大嫂啊!”
温数秋实在是忍无可忍,怒吼出声:“什么大嫂?不过是区区贱妾,就容你这般上心了?”
百灵脸色一白,竟是哭出声来,梨花带雨,惹人怜。
“二弟...”温数春不满的看着温数秋。
温数秋深呼吸一口气,又道:“你还想入仕是吧?”
温数春诧异,旋即一脸惊喜问:“你有法子?”
“我有。”
温数春有些飘飘然了。
怎知温数秋的一番话,却是将他打入地狱。
“即便我有法子又如何?这些年来,你做的荒唐事可还少了?你若是入朝为官,也保不住你那官帽!你所作所为,会被文臣弹劾,怕是只能做上半天的官儿。如今你宠妾灭妻,更是入不了仕,你这一辈子,也不会与官场有半分关系!”
温数春白着一张脸,失魂落魄。
见他这副模样,温数秋看了心烦,转身去看向百灵:“将她拿住,报官罢。”
“不可!”温数春还是执意保百灵。
温数秋看着他的眼睛,道:“我已向陛下请命,这两日,宣旨的人怕就要来了。”
“宣什么旨?”
“双双被封了四品诰命夫人。”
温数春面如死灰。
温时娇看了一眼百灵,“没那个命,就不要有那个病,将她押住,送往公堂。”
“是!”
-
再回到静姝苑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温时娇方才又是去看了看齐氏,见她神态安宁,面色红润,心里也放下心来了。
“摆膳罢,我饿了。”
少女绣屏斜倚,懒懒开口。
挽青见状,应了一声,便下去安排了。
用过晚膳后,温时娇本就疲乏,梳洗一番,便上了榻,睡了过去。
翌日。
见她正在用早膳,就听下人禀报温如荇来了。
温时娇一愣,颇有些无奈道:“她这时来寻我作甚?带她去偏厅罢,我等会子就到。”
那人欲去回话,又被叫住了。
“将她迎进来,哼,偏生这个时候来寻我,就叫她来看着我吃。”
温如荇进来时,便见她用早膳,蹙起了眉头:“你既在用早膳,为何将我唤进来。”
少女吃了口饺子,喝了一勺粥,道:“你要这个时候来寻我,就知晓我在作甚了,我就让你看着呗。”
温如荇哭笑不得:“得,是我来得不是时候了,扰了你温三姑娘用早膳。”
“可别打趣我了,我等会子就完了,可再等等罢。”
不消片刻,温时娇便用完了早膳。
拉着温如荇进了隔间。
两人相对而坐。
玉黛给她俩斟了茶,便安静的退至一边。
温时娇靠在椅子上,手指曲起,一下一下的敲在红木桌上。
这是她向来的习惯。
少女漫不经心的开口:“大姐姐来寻我作甚?”
温如荇也靠在椅子上,幽幽的叹了口气。
引得温时娇侧目:“叹气作甚?有事便说罢。”
“三妹可听了外边儿的传言?”
温时娇诧异,“我这刚起了,还没来得及听呢。”她想了想又问:“怎么了?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有啊。”
“快快说来听听。”温时娇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温如荇,有些期待。
温如荇看着她,缓缓道:“是关于你的。”
“我?”
温时娇一脸茫然:“关我什么事?”
温如荇叹了口气,又道:“你现在可是东都家喻户晓的人了,一来是旬阳长公主说的你东都第一美人的称呼,这称号便落在你头上了。二来是你昨日当街打人,倒没有人说你什么,毕竟许多人都看见了,都在指责那董棠雪不识礼数。三来....”
见少女看着自己??,温如荇将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了:“那陆行之,扬言说心悦你。”
她意料之中的看见少女一脸震惊。
温时娇:“......???!!!”
“他有毛病啊!”少女一脸怒气冲冲。
温如荇摊了摊手:“我知晓了便马上过来寻你了。”
温时娇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蹦出几个字:“陆行之!!!他怕是个孤儿吧!”
“呸呸呸,可别乱说!”温如荇瞪了一眼她:“他生母可是当今陛下的胞姐,你怎的说这般话。”
少女一下子就瘫在椅子上:“我都口不择言了,你该是知道我有多生气了吧?”
温如荇翻了翻白眼:“你生气也无济于事,这件事也不能解决。”
“你说,要不要...”少女做凶狠状,拿手做抹脖子的动作。
给温如荇气笑了:“你去啊,有本事就去呗,就只会口嗨。”
“口嗨几个意思?”温时娇一脸茫然。
温如荇耸耸肩:“不知道,我有一回在??马车上听别人说的,还有啥蓝瘦香菇,蛮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