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病情
“小八,白烁,你们怎么在这?”半夏询问道。
小八挽着半夏的手臂,撒娇道:“娘亲,白烁哥哥还说你过世了,可娘亲现在好好的,他太可恶了。”小八边说着边向白烁吐吐舌头。
白烁看着半夏站在他面前,身体不自觉地战栗了起来,下唇颤抖,说着,“真好,真好!”他心底压着的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个村子爆发了瘟疫,周围的村庄也受到了影响,我是来这里治病救人的。倒是半夏,你和他来这里有什么事?”白烁瞧了海斯一眼,心里顿时明白这就是那个半夏心里的人。
“我们是来找一个故人的,他叫艾伦,跟海斯差不多高,长相俊美。你有没有看到?”
白烁摇摇头,“没有。这里的人没有你描述的模样。不过你可以问问村长,他可能知道。”
“好吧。”半夏点点头,又看着这些病人,说道:“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
“帮我们熬药吧。病人太多了,我和小八两个人实在忙不过来。”白烁感激地看着半夏。
半夏笑着回应:“好。”便和海斯一起帮忙熬药。
她把药材按照剂量放在不同的罐子里,然后海斯生火,开始煮药。海斯在旁边看火,半夏就拿着药碗去给那些村民。
一位大婶坐在草堆上,面黄肌瘦,头发乱糟糟的,一直念叨着,“报应啊,报应啊!”半夏坐过去,拿着药碗,说道:“大婶,该喝药了。”谁知大婶看见半夏的脸庞,恐惧地尖叫起来,“不是我,不是我害的。岚烟,你不要找我索命。”
“岚烟!大婶,你说什么?”半夏抓着大婶的手,迫切地想知道那时岚烟究竟发生了何事,艾伦怎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旁边有村民见此,说道:“她是六婶,前先日子已经疯了。”
“怎么会疯了?”半夏迷惑地问道。
“不知道,听说是因为一场大火。我们这里,本来已经捕不到鱼了,所以大家都走了。但是有一段时间,突然有鱼了,我们就都回来了,结果变成了现在这样。我们大家都说我们这里不干净。”村民压低声音,告诉半夏这些话,说得神乎其乎的。
她问这些村民有没有见过艾伦,这些村民脸上都浮现出恐惧,微微摇头,不愿意谈论这个问题。看着村民奇怪的反应,半夏越发觉得这个村子有些古怪。她决定晚些时候和海斯去探查一番。
“半夏,半夏!”海斯来到她跟前,叫唤着她。
半夏回过神来,说道:“怎么了?”
“村长来了,你可以去问问。”海斯抚摸着半夏拧着的眉头,“半夏,不要担心,我们会找到他的。”
“嗯。”半夏回应道,可半夏心里浮现出一丝不安。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穿着简朴的老人,但眼睛还是炯炯有神,看上去很和气,一直笑着回答。
“村长,你见过他吗?”半夏将艾伦的特征又说了一遍。跟那些村民一样,村长的眼神在躲闪着,不肯说出实情。
半夏继续问道:“那岚烟呢?”
村长点点头,缓缓道来:“岚烟她之前去找她父亲失踪了,我们都以为她死了。结果后来她回来了,但是不知怎么,她住的地方起了一场大火,她也被烧死了。”
又是火!半夏总觉得这场火不简单,但她没有说破。这个村子里面的人一定在隐藏些什么,而且跟艾伦脱不了关系。
“好了,既然都问完了,我们去吃饭吧。我都饿了!”小八看着半夏严肃的表情,牵起半夏的手,想和她一起去吃饭。
算了,现在也想不明白。半夏就跟着小八走了,海斯和白烁也随之跟上来。
他们来到一处破庙,这里是村子里以前供奉龙王的地方,也是今天晚上他们四个人的落脚点。没办法,整个村子都是瘟疫和病人,只能凑合了。
而且也没有什么吃的。于是小八不开心了,气鼓鼓地坐在一旁。“为什么都没有好吃的?只有硬邦邦的大饼。”
白烁见小八又耍小孩子脾气,有点生气地说道:“那些村民也没有吃的,你这已经很好了。”
“我不管,我想吃肉。”小八任性地哼了一声,便冲了出去。
“小八。”半夏在后面喊着,可小八头也不回。于是她只能追出去,这大晚上的,小八一个人不安全。
半夏望了一眼海斯,海斯点点头,也跟了出去。
破庙内只剩下白烁一个人,他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是不是太重了。但是他身为医者,看着村民受病痛折磨,而他没有办法去救治,更加痛苦。
小八越跑越远,等她抬起头,发现自己来到一处荒凉的地方,还有乌鸦的叫声。她脚下传来吱呀一声,顿时跳起了三丈,尖叫起来。
不远处有叮叮当当的古怪响声,可是前面除了一口荒废的井,什么都没有。她好奇地靠近,突然,后颈传来一阵疼痛,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八,小八。”半夏在路上呼喊着小八,但是什么都没有回应。
另一边寻找的海斯与她汇合,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有找到。”
“到底去哪里了?小八。”半夏担心地踱步。
夜渐渐深了,天空上浮着灰色的浓雾,海斯心里开始不安,对半夏说道:“我们往前面去找找吧。”
“嗯。”半夏点点头,却看见前面走来一个人,穿着道士服,手拿拂尘,腰间系着一个袋子。
道士慢慢走近他们,然后径直走过。“这位道长师傅,我有事要问你。”半夏出言拦住了他。
他不紧不慢地停下了脚步,然后做了一个道士的手势,说道:“施主有何事要问贫道?”
“不知师傅可见到一个妙龄女子,穿着粉衣,有两颗虎牙。”半夏压下心头的疑惑,眉眼冷了几分,询问着他。
“没有。”他摇摇头,“贫道还有事,就先行告退。”
可当他走时,旁边的海斯拿出剑挡在他面前,他不解地望着半夏。
半夏看着他,笑道:“这荒郊野岭,师傅你一个人又在这里干嘛呢?”
正当他拿起手中的拂尘,准备出招时,袋子里有了动静,“救我。”是小八的声音。
海斯当机立断,夺走了他的拂尘,然后将剑架在了他脖子上,恶狠狠地道:“拿来。”
袋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半夏赶紧取下袋子,打开,看到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小八!”她抚摸着小八的头,可伤心了。
“一只灵物而已。”道士不屑地说了一句,“而且它也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