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被掳
花灯节,街上到处挂着琳琅满目的花灯,路上随处可见一对对年轻的男女。人们待在一起,眼里都饱含着笑意。传说,相爱的人一起在河边放花灯,会永远幸福地在一起。
半夏不由得看向她身边的人,叶安世看着前方,眼里尽是淡漠。没关系,总有一天,叶安世会接受她的。
前方聚集着一大堆人,不知道在干嘛。“叶哥哥,我们去那里看看吧。”半夏指着人流聚集的地方。
半夏小跑起来,“借过,借过……”终于挤到了前面。中间站着店家,手拿一个花灯,白色的,上面有两只可爱的小兔子。店家前面是一位男子,身穿白衣,挺拔的背影,看不到他的脸。
看向周围的人,半夏连忙询问旁边站着的人,那个人说:“谁做出的诗让店家最满意,花灯就归谁。现在,那位白衣男子的诗是最好的。”原来是作诗赢的人获花灯。
店家说:“以‘相遇’为题的诗诸位可还有诗句,没有的话,这盏灯就归这位公子了。”
“等一下。”半夏走到中间。
“这位姑娘,可要尝试?”
“没错。”半夏点了点头,看了叶哥哥一眼,他回了半夏一个安心的眼神。
半夏看着那花灯,缓缓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花灯里的火苗印在半夏的眼睛里,半夏却浑然不知这火苗也在摇晃着身边人的心。
此时在半夏后面的叶安世,听到这句诗,心里颤动了一下,而后他握紧了拳头,逼迫自己将在半夏身上的视线转移开。
那位白衣男子听到半夏念诗时,便转过了头,那时他觉得这万千灯火仿佛聚集在那位女子一人身上,让他怎么都挪不开眼。
在一片掌声和欢呼声中,半夏顺利获得了花灯。当半夏拿着花灯,开心地向叶安世炫耀时,那位白衣男子朝半夏走来,温润如玉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姑娘,在下暮景。刚才听到姑娘的诗句,觉得甚妙。不知姑娘芳名?”
“公子缪赞了。小女子只是恰好会这一句罢了。”半夏浅浅地一笑,“小女子名苢半夏。”
“暮将军,在下这厢有礼了。”叶安世将半夏拉到他身后,对暮景说道。
“原来是叶大人,有礼了。”暮景这时才看到半夏身后的人,诧异到,可目光一直停留在半夏身上。
“不知这位苢姑娘是叶大人的什么人?”
“妹妹。”叶安世又继续道:“暮将军,我们还有事,便先走一步了。”
有一个人匆匆来到暮景身边,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他神色有变,拧起了眉头,向半夏告辞,“苢姑娘,叶大人。在下还有要事要处理,先走一步,下次再见。”说完便不作停留地离开了。
他这幅翩翩公子的模样,倒是难以跟驰骋疆场的大将军对应起来。半夏这样想着,没有注意到叶安世见她一直盯着暮将军的模样,已经走远了。
半夏意识到,拔腿准备追上时,一个人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巴。“叶哥哥。”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还没有来得及被人听到,便晕了过去。
周围都是欢声笑语,叶安世见半夏还没有追上,便停下脚步,扭过头,哪还有半点半夏的影子。
他跑到半夏原先站着的位置,大喊着:“半夏!”可是什么都没有回应。他想起之前的女子失踪案,“糟了!”他急忙回府。
“温远呢!快把他给我叫来。”管家见少爷这么着急的模样,赶紧上前,佝偻着背,两只手握在一起,“是,少爷。”
前脚踏入书房,后脚他便拿出皇城地图,一一画出失踪女子的地点,连在一起,发现它们都围绕着一个中心:城外树林。
“少爷,你找我。”
“走,去暮府。”温远进入书房,还没有反应过来,摸了摸后脑勺,便跟着少爷出发去暮府了。
“呜呜呜!”谁在哭?半夏迷糊中隐隐约约听到哭泣声,睁开了眼睛。“天啊,这是哪?”一个四周用竹子做成的屋子,烛火放在周围墙壁的半人身处,身下都是稻草。旁边紧挨着坐着一些花季年华的少女,一个个恐惧地抱着自己的身子。
身旁一个女子弱弱的声音响起,她头上戴着一支羽毛形状的簪子,“你是新来的吧。我们被关在这里好多天了。这里有储存的干粮,但我们都没有见过那个绑我们来的人,也不知道他要干嘛?”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那这里有没有出去的地方?”半夏环顾着四周,只有正前方有一扇紧锁的门,除此之外没有发现别的出口。
“没有,我来这里这么久都没有发现。”
“别怕。”半夏拍了拍女子的肩,眼中带着坚定的信念注视着她,“我叫苢半夏,我叶哥哥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我,我叫沫儿。”女子将腿蜷缩到自己的胸前。
此时,叶安世刚赶到暮府,没有想到暮将军刚好回府。他上前拦住暮将军,言语中满是急促,“暮将军,恕在下不请自来,半夏在刚才花灯会失踪了。”
“什么?贼人太放肆了。刚才属下通知我有失踪案的消息了,我赶过去,是一个骗局。看来是声东击西。”暮将军气急的重重地锤了旁边的石狮一拳。
“暮将军,在下已经有线索了,城外树林。”
“好,我们立马同去。”他翻身上马,“驾!”扬鞭而去。叶安世骑马跟上,紧握着马缰,心想:半夏,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你要喝水吗?”沫儿询问半夏。半夏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渴。”
“好。”沫儿站起身,从袖子里滚出一幅画来,画滚到半夏脚下,卷轴散开,露出了画中人。
熟悉的面容勾起了半夏的记忆,怎么这么像小鲛!“这画是?”
“你认识他吗?”沫儿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
半夏摇摇头,不能随便透露小鲛的存在。
沫儿在意地将画收起来,温柔地抚摸着这幅画,“这是我父母的遗物,他们委托我找到画中人,听说画中人是我父亲好友的遗孤,可惜我一直没有线索。”
“可是他是‘鲛人’。”半夏疑心道。
她顿了一下,眼中的神色依然不变,凑在半夏身旁,神秘兮兮地道:“其实我父亲不是人,我有一半非人族的血。你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半夏点点头。
门口飞尘飘起,一声巨响,门被砸开,“半夏,你没事吧。”是叶哥哥的声音,半夏站起身,向门口的叶安世挥了挥手。
“各位姑娘没事了,快随我们离开吧。”暮将军组织着其他人逃生。
“少爷,周围没有找到可疑的人。”温远进来禀报。
“怎么会?我们找到这里一直也没有发现。”他们纳闷道。
“我知道,罪犯是谁。”半夏镇定自若地看着他们,她指向周围的人,手指停留在离自己不足一尺远的沫儿身上。
大家的眼光都看向这个娇弱的女子,都不敢相信,沫儿也是一脸无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