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新皇登基
惶惶过了十日,竹隐求路无门,始终未见七皇子,开始揪心起来。
倒是亦夫人状态良好,心情好的时候还哼哼小曲,每日都尽力赶制着竹隐的嫁衣。竹隐害怕,这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她怕自己的母亲做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新年了,还没想好以后的路究竟该怎么走,京城就传来消息。
太子将立马举行登基大典。说是国库空虚,一切从简,没有多做准备。我看,多半是怕夜长梦多吧。
纸包不住火,这个消息还是进了亦夫人的耳朵里。暴风雨还是来了,前段日子的强撑好似殚精竭力一般,亦夫人病倒了。半昏迷绝食状态,竹隐束手无策。
“小姐,小姐,胥将军求见。”知棋带有喜气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这串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救命符,峰回路转。
竹隐吩咐了知琴好生照顾亦夫人,切记不可让她做傻事后,快步去往前厅。
这个人好似又瘦了,身形修长,不过19岁的年纪,就一米八将近一米九了。
喜悦,激动,兴奋,焦躁,所有悲喜交加的情绪都化为乌有。竹隐没来由的很安心。
顾不得慰问,竹隐悻悻开口“敬之…”
话音未落,胥子谨上前递上一个玉佩。这是自己父亲的玉佩,竹隐记得。
不知此为何意,竹隐静默。抬头,泪眼清泉。
胥子谨楞在原地,一时迷了眼。晶莹香睑凝水痕,窈窕柳姿敛玉魂。蓦然间,胥子谨竟忘了解释。他第一次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佳人美如画。
哼哼,咳嗽两声,胥子谨声音低沉,“现如今京城局势稳定,从京城到曲州整整三日路程,亦尚书害怕消息延误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特让在下快马加鞭送来家书。我还有公务在身,要去皇上昔日府邸收取文件等,就不奉陪了,明日正午我会命人前来护送你和夫人回京。”
说罢,胥子谨作揖转身走了。竹隐连忙拆开信件,原来如此。
“钰儿,胥将军前来可有话说?”亦夫人微弱的声音传来。
天气严寒,竹隐瞪了知琴和知棋一眼,也不知给母亲披个披风出来。随即将亦夫人扶回屋内。
“知棋,让人加点炭火来。顺便让人煮点安神的汤。”竹隐将信上的内容说与母亲听。
原来太子准备登基当日,将竹隐父亲放了出来。好歹是太子太傅,太子登基却身在狱中与礼不合,与制不合。于是太子命人将他带来,亲眼看着自己登基。
谁料登基当日,一手送他上宝座的兵部尚书付清平突然反水,说太子有悖伦理,有悖天道,一手策划谋杀了先帝,说得声泪俱下,群臣震惊。而自己的父亲太子太傅,此时站出来回应群臣,说兵部尚书所言便是他当初坚定支持七皇子的原因。
群臣哗然,舆论四起。太子妄想武装镇压,让禁卫军杀了付清平,谁知七皇子和敬之等人带兵而入。
然后,就有了现在。太子是当不得皇上了,登基大典又不能像个闹剧。于是,顺水推舟七皇子上位。
太子辛苦多年,终究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安抚了亦夫人,竹隐接过知琴的安神汤,亲手喂她服下。亦夫人全程闭口不言,只是眼角噙着泪水睡下了。
竹隐独自回屋,拉下帷幔,躺在雕花大床上。多日的精神紧绷导致她现在很累,她想要休息。
可是闭上双眼,竹隐就会不自觉的想起爹爹那封信。付清平突然反水?怕是早有预谋。
太子心小,他暗度陈仓已经在太子哪儿失了信任,无法补救,于是只能全力投奔七皇子。表面上假意迎合太子,实则暗中和七皇子里应外合,见招拆招。
更何况七皇子和太子之争本就不合礼数,太子是明正言顺的储君,七皇子就算是党争赢了也难堵天下悠悠众口。而现在就不一样了,太子谋杀先帝,人证物证俱在,皇家颜面将其流放北疆,流放到那个七皇子杀出重围的地方,严加看守。
太子是再难翻身了。
父亲向来不说假话,说是谋杀就是谋杀,可是是主动,还是被动不得而知。
父亲从太子太傅转为吏部尚书。
作为太子的得力助手,前吏部尚书冯子业斩首示众,家中男性入奴籍流放,女性充当官妓。财物悉数充公,九族及其后人世代不可入朝为官。
此举当真聪明,不会被人非议赶尽杀绝,又雷厉风行,拔除异己。
在梅花做的熏香渲染下,竹隐渐渐进入梦乡。
她做了个梦,她和付毓儿一起嫁给了敬之。不可,万万不可。
竹隐在浑身汗水中醒来,她绝不与人共侍一夫。
京城之中和她一样被敬之吸引的闺中少女不计其数,付毓儿也只是其中一个。但是到目前为止,相比之下付毓儿更具威胁,不可放任。
该如何让付毓儿免了这条心呢?这个时代,思想保守,一人定终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妻四妾是常态,要是父亲和付清平一同前往提亲。两位都是开国大臣,功不可没。敬之又是皇上心腹之人,若是能通过联姻将两家彻底收入囊中,皇上定会赐婚,让她我二人同为平妻。
这个画面,竹隐不敢多想。不能让皇上如此。不对,皇上?
计上心头,竹隐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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