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如贤食饱餮足放开了冯媚儿,瞥见她红肿不堪的娇唇,目光微闪,握拳在唇边咳嗽几声,似是企图掩饰什么。
一得自由,冯媚儿就捂住了嘴巴,面沉如水地看着司如贤,质问道:“王爷这是何意?”
司如贤的目光飘忽不定,若无其事地说道:“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亲吻自己的王妃有何不妥吗?”
闻听此言,冯媚儿气得脸颊通红,一字一句地说道:“大婚之前,媚儿与王爷曾有过协议,你我之间除了合作关系,再无其他。想来,贤王您也不是那等不尊重协议的人吧!”
冯媚儿的面上怒火难消,见此,司如贤胸腔中的无名火烧了起来。他一把拽过冯媚儿,将她牢牢地圈在怀中,捏着她的下颚,说道:“女人,听着。跟本王合作,你还不够格,就算你的背后有帅府,本王要做什么,永远都不需要靠女人。
从前你的名声那般不堪,与后位失之交臂。后来,你又因失足落水,性情大变。先是嫁给了本王,然后又与月炙太子纠缠不清,如今,连皇上也要勾搭,你与你父亲究竟打得什么算盘?”
唇上的疼痛未消,下巴上又传来痛楚,一股屈辱感涌上心头,冯媚儿的眼中毫无征兆地留下了泪水。滚烫的泪滴滴落在司如贤的手背上,仿佛岩浆,灼痛了他的心。
他松开了她,冯媚儿蜷缩在一角,默默流着眼泪。两个人,相对无言。
须臾,马车停了下来,银河在马车外禀道:“王爷,王府到了,您与王妃下车吧。”
司如贤抬头看了眼冯媚儿,见她没有再哭了,便下了马车。看到兰芳和梅书,吩咐道:“王妃累了,你二人伺候王妃回去休息吧。”
兰芳和梅书福礼应下,双双走到马车旁边,掀开帘幕。梅书恭敬地说道:“王妃,奴婢等伺候您下车。”
冯媚儿轻轻嗯了一声,缓缓钻出了马车。兰芳和梅书见她云鬓微乱,双眼红肿,二人转眸看向司如贤,后者心虚地背对着她们。
二人相视一眼,并未多言,默默搀扶着冯媚儿下了马车。
冯媚儿从司如贤身边经过,完全无视他,带着兰芳和梅书进了王府。银河见状,指着冯媚儿不满地说道:“王爷,王妃也太无礼了吧?看见您,居然连个礼节都没有,就这么走了……”
司如贤抬手打断他的话,脸色也不是很好,皱着眉头说道:“让周叔送些补品去珠翠阁,再让厨房做些王妃喜爱吃的食物,一并送过去吧。”
银河张口结舌,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如贤。这是他家主子吗?跟了他好几年,还真没见过自家主子对哪个女子这么好过。
主子是不会喜欢上冯媚儿的,肯定是有原因的,绝对是这样。银河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即便再不喜珠翠阁里的那一位,也还是按照司如贤吩咐的去做了。
冯媚儿回到珠翠阁,就将自己关在主屋里,不见任何人。
兰芳和梅书全程陪在冯媚儿身边,安儿就追着她们俩问。自家小姐与贤王同坐一辆马车,她们又不能呆在里面,也没有亲眼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哪里知道自家小姐与贤王在马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三个人围在一处,除了天马行空的想象,也实在是没辙了。
等到贤王吩咐的食物和补品送到珠翠阁时,安儿三人惊讶的嘴巴都成了O型。于是乎,三个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尽情地发挥脑洞,甚至,连来年谁照顾小世子这种事儿,都争得面红耳赤。
作为主角的两个人,冯媚儿和司如贤。一个呆在书房里想了一下午,另一个也迷茫在了马车里的那场缠绵里。
晚膳,司如贤来到珠翠阁,结果吃了个闭门羹。贤王并非贤名而得,其本质就是天生逆骨。冯媚儿不开门,他把门都给踹了,吓得冯媚儿裹着被子瞪着他,哑口无言。
梅书布置了晚膳,冯媚儿象征性地陪着司如贤吃了一点儿。两个人用完晚膳,就慢慢品茗,谁也不说话。
屋内的气压很低,兰芳等人实在扛不住。加之,二人才大婚第二天,做下人的,自然得识趣。兰芳三人都很乖巧地自觉退了出去,只剩冯媚儿垂着脑袋,有一口没一口的饮着杯中香茗。
桌案上的红烛燃尽了大半,冯媚儿深感天色已晚,便出声赶人道:“王爷,就寝之前还是别饮太多茶比较好,小心难以入眠。”
司如贤顺势放下杯子,点点头答道:“爱妃所言极是,那咱们就寝吧。”
“咱们?!”
冯媚儿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急声说道:“王爷,您是不是弄错了,这里是臣妾的房间。”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司如贤偏偏装糊涂,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答道:“这里是你我的洞房,昨夜洞房花烛是本王委屈了爱妃。今夜,本王自然要好好补偿爱妃。”
冯媚儿没想到司如贤白日里在皇宫说的话,竟不是做戏给别人看,而是真的。
看着司如贤开始解玉带,她咬了咬牙,说道:“王爷当真是忘了在九月歌坊时的承诺了吗?”
司如贤好笑地看着她,不以为然地答道:“本王好像并未说过什么吧?你当赐婚是什么?早知你性子变了,本王也不会将你弄进王府来了。如今,你便好好做贤王妃吧,本王自不会亏待了你。”
冯媚儿了然地点了点头,冷笑道:“王爷怎么决定,臣妾无力改变。既如此,那臣妾也只能当做自己被咬了一口吧。”
说着,她轻轻解带,俏脸冷如霜,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司如贤暗自摇头,脱下袍子,走向金丝楠木大床,扔下一句话道:“本王睡觉不喜欢身边有人,你自己找个地方睡吧。”
话落,人已经到了床上。司如贤的思维太过跳脱,想一出是一出的。冯媚儿感觉脑袋卡壳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他的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