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刚出现了!
凤来仪暗叫不妙,江刚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她要袒护龙啸天,怕是有难度了。
龙啸天怒视着江刚,放下了叔父的尸体,“你个狗杂碎,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江刚灵机一动,“大胆狂徒,你行刺皇上在先,造谣生事在后,今日终归还是落在我的手里,你受死吧。”
“那个狗皇帝,老子只恨方天画戟没有刺死他,我早晚要杀了他。”龙啸天的双瞳孔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不知道自己中了江刚的奸计。
凤来仪又急又气,龙啸天啊,龙啸天,你怎么看不出江刚是在诈你呢?这下倒好,你不打自招,行刺皇上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我怕是无能为力了。
江刚做了一个手势,侍卫们亮出兵刃,刺向龙啸天。龙啸天捡起碧玉羞花剑,和侍卫们杀在了一处。
侍卫们一时拿龙啸天没有办法,倒不是龙啸天武功有多高强,是因为碧玉羞花剑着实是一把宝剑,削铁如泥,侍卫们忌惮龙啸天手中的宝剑,不和他硬碰硬,游走在他身边,待龙啸天力气耗尽,再生擒活拿他。
凤来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龙啸天不过是困兽犹斗,自己要不要出手相助?江刚既然出面了,恐怕他早已暗中做了安排,如果自己冒然出手,就算救了龙啸天,自己又如何向皇上交代?更何况她实在没有把握将江刚的侍卫们全部击毙,即使可以做到,可万一火凤凰里有皇上的眼线呢?
凤来仪心急如焚,龙啸天已经支撑不住了,被一个侍卫一脚踹倒在地,十几把刀剑指在龙啸天的身上,“别动,再动要你的命。”
江刚命人将龙啸天捆了个结结实实,“凤大统领,小人抓获了要犯,不敢耽搁,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小人先走一步了。”
两日后,江刚赶回了咸阳,他一进中车行署,就迫不及待地见他的岳父大人,他喜上眉梢,对霍风说道,“岳父大人,小婿不虚此行,抓到了行刺皇上的罪犯,这还不说,罪犯在天外飞石上刻字造谣,惊云死,西凤分,就凭这六个字,他断无生还的可能。”
“果真如此?我们要利用龙啸天好好做一篇文章了,凤来仪、凌王,老夫这次是不会放过你们的。”霍风阴笑道,他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霍风和江刚押着龙啸天来到了兰池宫,水惊云沉浸于酒池肉林中,正和嫔妃们饮酒作乐,一听霍风求见,尽管心头不悦,还是召见了霍风。
“启禀皇上,江刚抓获了行刺皇上的刺客,如何处置请皇上定夺?”霍风心头暗喜,水惊云的气色一日不如一日了,眼睛中布满了血丝,脸色蜡黄,大约离大去之期不远了。
水惊云火上眉头,不耐烦地说道,“将罪犯五马分尸,诛灭九族,霍风,此事交给你处理,退下吧。”
“老奴有下情回禀,此刺客背景很不简单,和凤大统领关系密切,老奴推测他一定是凤大统领的情郎,而且此人和凌王也有说不清的关系?”霍风果真歹毒无比,帝王最怕身边之人有叛逆之心。
水惊云瞠目结舌,花白胡须气得抖动个不停,“反了,真是反了,速传凤来仪面圣,朕要与她当面对质。”
凤来仪也回到了咸阳城,她呆呆地坐在房间里,心乱如麻,她知道一场灾难在所难免,怎样能渡过难关呢?她一时没有了主意。
凤来仪接到圣旨后,神思恍惚地来到兰池宫,她一进大殿,脑袋就嗡嗡作响,因为她看到龙啸天也在大殿上,浑身沾满了血迹,看来是用过刑了。
水惊云扬起手,平静地说道,“凤大统领,你可认识这个罪人吗?”
“我认识。”凤来仪知道必须不能隐瞒了,否则只会让水惊云更加愤怒了,“回禀皇上,他是我的情郎。”
龙啸天只怪自己太鲁莽,又惹了大麻烦,他不想连累凤来仪,“妖女,你快住嘴,谁是你的情郎,你杀了我的叔父,我和你不共戴天。”
水惊云冷笑道,“好一对亡命鸳鸯,事到如今,还互相袒护彼此,寡人真是太感动了。”
凤来仪抬起头来,不卑不亢地说道,“皇上,我自从出山以来,效忠西凤国,我的忠心日月可鉴,只要皇上能饶恕龙啸天的大罪,小女愿意誓死追随皇上,无论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哦,如果朕要你侍寝呢?”水惊云一直对凤来仪青睐有加,他甚至在和其他妃嫔云雨时,也总是幻想身下之人是凤来仪。
凤来仪嫣然一笑,“小女能服侍皇上,是小女的福分,小女求之不得。”
龙啸天像疯了一样,心痛急了,他气急败坏地对着水惊云大骂,“狗皇帝,要杀就杀,啰嗦什么,打一个女人的主意,算什么本事?”
水惊云开心极了,“杀你不是太便宜你了吗,要你痛不欲生,我才甘之如饴。霍风速传圣旨,饶恕刺客行刺之罪,今夜凤来仪侍寝,你去安排一下。还有,一定让这个罪犯呆在寝殿外,天亮后,送刺客出宫,任何人不得阻拦。”
忽然大殿外,响起了内侍尖锐的声音:
“凌王求见皇上。”
“大皇子求见皇上。”
“二皇子求见皇上。”
水惊云觉得很意外,今日怎么这么热闹,他稍加盘算,就有了答案,这一切恐怕和这个可恶的女人有关,“让他们都进来吧。”
凌王、大皇子和二皇子跪倒在地上,也不说话,凌王打破了沉默的局面,“臣弟向皇上请罪,臣弟明知刺客躲在家中,却包庇刺客,实在是罪不容诛。”
“也罢,凌弟一向风花雪月,朕就饶恕你的罪过,下不为例,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水惊云心中充满了嫉妒,凤来仪为何和凌王的关系那么密切,难道凌王没有非分之想吗?男人和女人之间怎会有坚固的友谊呢?
“臣弟请皇上饶恕凤大统领欺君之罪。”凌王豁出去了,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凤来仪受到委屈,哪怕一点一滴的委屈。
水惊云怒发冲冠,“我已经饶恕了凤大统领,只要她侍寝而已,这已经是便宜她了。换做旁人,早已身首异处了。”
“皇上,感情需要两情相许,如果对方不爱你,你即使得到了她的身,也得不到她的心,这又何必呢?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就让她幸福,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希望皇兄高抬贵手,饶恕凤大统领的罪过。”凌王一字一顿地说道,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凤来仪心头一热,凌兄啊凌兄,你实在不必趟这趟浑水,她看着凌王,“凌兄,不必说了,服侍皇上是多大的幸事,小妹求之不得,小妹真的是心甘情愿的。”
“你再说一遍!”凌王剑眉飞扬,厉声打断了凤来仪的话。
“我,我——”凤来仪不敢正视凌王的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皇子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道,“罪犯行刺皇上,只要依法处决罪犯就是,父皇断不可姑息养奸,父皇一向以法度治理西凤国,请父皇不要将儿女私情扯进去,不要落个贪恋美色的口实。”
水惊云怒气冲冲地看着大皇子,心里不是个滋味,大皇子人品端庄,博学多才,只是太过仁慈了,大皇子倾向于儒家的学说,这和西凤国遵循法家的传统,是格格不入的。没想到,他竟然口口声声说什么律法,这简直是对自己的最大侮辱。前几日,大皇子打翻丹炉,水惊云只是小惩大诫,看来是惩罚太轻了。
“闭嘴,你个不孝子,哪里轮到你教训父皇?你来为凤来仪求情,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水惊云厉声问道。
其实,大皇子本来和凤来仪没什么联系,本不愿触犯父皇。只是丞相木于林找到大皇子,他言之凿凿告诉大皇子,凤来仪如果侍寝,他必然恨极了水惊云,也就恨极了西凤国,她以后不会为西凤国出力了。如果凤来仪和凌王受到牵连,霍风必然一家独大,到时候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二皇子笑着对水惊云说道,“请父皇息雷霆大怒,儿臣有下情回禀。”
“哦?你有什么要说的?”水惊云很喜欢二皇子,二皇子放荡不羁的性格,和他年轻时候很相像,每当看到二皇子,水惊云仿佛就回到了自己的青春韶华,年轻真好。
二皇子指了指凤来仪,“父皇在上,儿臣以前隐瞒了一件事,如今差点陷父皇于不义。”
“你隐瞒了什么?”水惊云忽然来了兴趣,莫非二皇子爱上了凤来仪?
二皇子邪魅地笑道,“儿臣和凤大统领两情相悦,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儿臣恳请父皇将凤来仪许配给我。”
什么?凤来仪气得差点崩溃了,二皇子在胡说什么?她随即明白了二皇子的良苦用心,他是想救自己。如果照他所说,他和自己有了夫妻之实,作为父皇的水惊云,恐怕不会和儿子抢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