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惊呼,花锦兰伸手去抓人,已然来不及了!手中只扯住了一片碎布片子!
花锦棠向前跨了一步,伸出手来,只听“噗通”一声,两人齐齐向池塘中央砸去。她实在太高估自己的身体强壮程度了,完全忘了她才是个八岁小女孩,怎么可能接得住小家伙!
一片呼喊声此起彼伏,不到片刻功夫两人竟被推到了河中央。此时花锦棠才害怕起来,她不会水呀,衣服穿得又多,这绝对是铁坨坨,实心的呀!更何况还有个小家伙在不断地挣扎。
花锦棠扯着小城城,猛然向岸上一推,就这一力道,终于小家伙离岸更近一步。
岸上的花氏一见这边出了状况,吓得肝胆具裂,扑嗵一声跳下去河去。岸上呼喊声一边,一见城城已被推了过来,赶紧将他推向扑一下来的花锦兰身边,接着又向池塘中央扑去!
花锦兰将花锦城扯上了岸,站在那里声嘶力竭地呼喊。搂着弟弟在那儿瑟瑟发抖!
而花锦棠就如同无根的浮萍竟越飘越远,远处岸上的呼喊声渐渐远去,咚咚咚几口水呛下来,意识也慢慢的越飘越远。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黑色的身影踏水而来,那速度快如闪电,只瞬息功夫就到了眼前,伸手一抄将花锦棠抱了起来,然后脚尖一点花氏就被他推向岸边!
一系列动作做起来行云流水,若是花锦棠不是呛水昏迷,绝对两眼放光,武林高手哇!
很快那人几个起落,瞬间将人救上了岸。此时花氏搂着女儿,目光呆滞,竟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还不赶紧回去请郎中,不冷吗?”那救人之人看这情形,不由来气,这女人怎的什么也做不了,竟傻成这样?
“各位叔叔婶子快帮帮忙,将人抬回去!谢谢!”山子快哭了,孩子中他最大,本以为从小玩大的池塘,怎么也没想到会有危险!
岸边也是围了许多人,众人七手八脚地上来帮忙,不到片刻功夫众人簇拥着花氏一家回到了小院!
“天呐,这是咋整的?”方老太去地里摘菜刚提溜着篮子回来,就看见自家院外人山人海地围着这老些人,看她唬了一跳!
“去村长家将牛牵来,快给孩子控控水!”邻居王婆子有些见识,立刻出注意!方老太这才回神来!
山子立刻奔了出去,不消片刻工夫,牛就给钱了回来。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俩孩子搭上牛背,牵着牛开始沿着房前屋后走了起来。
“咳咳咳...”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水顺着嘴角,慢慢的流了出来。
花锦城终于醒了过来,抬头一看自己的姐姐,依旧软踏踏地趴在牛背上,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终于醒过来了一个。”众人将花锦城抱了下来,山子背上人就往家里飞奔而去,给小家伙换衣服去了!
众人接着拉着牛开始走动,然而毫无作用。
“呀,这小丫头怎的还不醒,怕是不行了吧!”花氏一听哭得肝肠寸断,眼看孩子凶险,又惊又吓彻底晕了过去!
一人分开人群,将花锦棠从牛背上抱了下来,伸手在她后背上轻轻送上一掌,只见花锦棠哇的一声,一口水喷了出来,喷了人一头一脸,不一会儿的功夫人就缓缓苏醒过来。
花锦棠无力地对上一双眸子,然后眼睛一闭,再次脱力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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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花锦棠想要挣两小钱的路子彻底堵死。躺在床上挺尸,两眼无神地望着那黑黢黢的房梁,不住在心中哀叹!
小城城早已活跳乱跳地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竟没有丝毫受惊吓的样子。一众孩子彻底被禁足,不允许去河边!
花锦棠只是可惜没见到救命恩人,这回又不知是哪一个,但听几个哥哥说能在水上飘,就不由想到那梁上君子。
她总觉得不可能是他,这人貌似对她没什么好感。会不会是那个长得如谪仙般眼角有痣的那个?似乎自己见到了那双眸子,又使劲摇了摇头,想不出答案只有不想了。
晚上随便吃上口稀粥,又沉沉睡去。可能是白天睡得早,夜半就早早地醒了过来!
一睁眼竟然对上了一双眸子,清亮如星,不是熟悉异常。花锦棠吓了一跳,这些人什么毛病,大晚上不睡觉怎么竟喜欢闯空门呢!
啪的一声,将火折子打着,然后从袖中拿出个一小节蜡烛,将其点上。
屋里瞬间亮了起来,吓得花锦棠不断向外屋瞅,这要是惊醒了爹爹,绝对不得善了。
“醒了,看来警觉性还挺高,还不到无药可救的地步!”那人嘴角微扬,很奇怪那颗小巧的痣竟抖了抖,本来如谪仙般的容颜瞬间落入凡尘,显得亲切了不少。
“你是谁?有什么事吗?”花锦棠怔愣地看着对方,目光带着警惕。
“我叫景易,是你的救命恩人!”景易看着小姑娘,目光柔和,心情在无端地雀跃着。
然后往床边一做,跟自个家似的随意。
“景易?你与那县令之子景睿是什么关系?”花锦棠立刻来了兴趣,一想到屋后的邻居,看来这人就是从京减归隐回乡之人,这也太年轻了吧?
“族里一个晚辈,算是子侄!你问他作甚?”景易迷了迷双眸,眼中光茫一闪,似是不悦!
“没什么,他是我小叔的同窗,昨天在新建的宅基地见到人了,说是他家京城来的亲戚回乡归隐,好奇他说的是不是你!”
花锦棠一见这人情形,看似平和,内里藏着锋芒,危险得很!
“就算是吧!”景易慢不经心,不过语气很明显平和了不少。
“你来干嘛,难道是来讨要救命恩情的?”花锦棠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困惑,白天干什么去了?
“前后救了你两次,你还得清?”景易呵呵一笑,双眸在暗处闪着光。
“人说大恩不言谢,你就放过我吧?”
花锦棠一阵无语,这人真奇怪,来这里说些有的没的,和他这一身皮囊实在不符!
“那怎么行呢?不若以身相许得了!”一阵沉闷的笑声,从胸腔里发了出来,闪烁的眉眼显是愉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