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收拾好餐具放进食盒里,墨儿就说:“没什么事,就不打扰你了,先回去了。”
皇上颔首算是同意她的离开,望着她活跃的背影,觉得心里头满满的,干劲十足地批阅奏折,想着快些把奏折看完,好空些时间做自己的事。
卓广见到墨儿出来,一脸骇异,刚刚周总监是请她进去的,那态度跟对主子似的,他想不明白,墨儿到底是什么身份,看打扮和普通的宫女毫无差别,不想是那个嫔妃。
“卓大哥,晚些,我去找你再了解这个。”墨儿作了数钱的动作。
“好……好……好的。”
放好食盒,见今天阴天,墨儿向莲儿交待几句,无聊地四处乱逛,这已经是她第两次来皇宫,最多待的地方就是静心殿,其它地方都没走过。
只见不少的宫女和太监行色匆匆,也难怪,差不多到中秋了,各宫妃嫔都要装扮自己,要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努力得想引起皇上的注意,下面的人肯定要好好为主子办事。
皇宫上下都要仔细打扫,装饰和中秋有关的一切事务,相比其它宫殿,还是养心殿比较清静,来到这时间长才发现,没有得到皇上的允许,除了服侍他起居的宫女,其余人都不得踏入养心殿半步。
路过藏书阁的走廊时,看见两个宫女跪地抹着地板,嘴里不停地嘀咕,隐约就听到她们好像在抱怨,分工不均匀,要她们在晚膳前打扫好藏书阁。外面的空地放满桌子,桌子上铺满了书籍。
当姑姑出现时,两人立刻闭上嘴,埋头苦干,墨儿没有理会她们,正想去其它地方走走,就叫到姑姑在后面喊道:“你过来。”
墨儿下意识地看看四周,发现都没见到人,又听到姑姑喊道:“说你呢?还看什么?”
“我?”墨儿不明就里地指着自己,“叫我有什么事吗?”
“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吗?怎么这么闲乱跑,人手不够,快来帮忙打扫。”
“那你为什么不做?”
“我比你大,屈屈一个宫女口气这么大,去把院子里书籍的灰尘弄干净。”
再看看旁边两名宫女,正可怜兮兮地看着墨儿,本来想一口回绝,同情心泛滥的她,因为两名宫女答应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墨儿嘀咕着,挽起手袖,开始整理书籍。
“这些书籍都很贵重,整理干净后把书籍按顺序放回书架,小心点,不然,有你好受的。”姑姑落下狠话就离开了。
“咳咳咳。”被灰尘呛得直咳嗽。
一条淡黄色布条出现在眼前“这么多灰尘,你用这个捂着口鼻。”
“谢谢。”墨儿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布条在脸上绑好,一同扎入铺成海的书籍里。
一个时辰过去了,才打理好一小部分的书籍,这工听上去简单,实际上也很费时间,有些书籍不禁发黄,还开始破烂,一不小心就可能坏掉了。书籍不仅要按顺序摆好,就连书架还要擦拭干净才行。
“一定要今天打扫干净吗?分两天不行吗?”墨儿说道。
“因为中秋佳节的缘故,主子们都想在宴会上博得皇上欢心,许多奴才都在准备宴会,表现好还可以得到赏赐,我们是因为得罪如兰姑姑才被罚打扫阁楼。”
“是啊!都不知要打扫到何时?”
“如兰姑姑是刚刚那个吗?”
话题一开,两人就开始不停的抱怨,墨儿也知道两人的名字,玉儿和静儿,她们是尚衣局的宫女,负责制造后宫娘娘们的衣衫,本来还想着衣衫做得满意,就会得到主子的赏赐,获得一笔额外之财,谁知得罪姑姑被罚,要打扫好几出地方,现在才第一天。
皇上批完一些加急奏折,就赶回静心殿,发现墨儿不在殿里,问红兰她们都说不知道,墨儿只说出去走走,没说去那里。
看着准备好的膳食,天色早就黑下来了,怎么还不见她回来。皇上担忧的看向门外。
“皇上先用膳,奴婢已经叫人去找了。”莲儿说。
皇上此时那有心思用膳,满脑子都是想着墨儿,想她会不会迷路,想她是不是出事,心里七上八下的,命周康带些人去寻找。
清理好最后的地方,热火的阳光早已经被温柔的月光代替,向大地洒满银色。
墨儿从怀里掏出手表,发现已经八点多了,这个时间,应该都吃完晚饭了,监督的姑姑早就不见了,估计早就溜走,只剩下她们三个还在这里打扫。
“都这么晚了,晚膳时间早过了,看来今晚都没吃的了。”玉儿泄气说。
“是啊!怎么办?做了一个下午活,肚子好饿。”
墨儿疑惑地问:“过了时间就没晚膳吃的吗?”
“是啊!你不知道吗……墨儿,刚才都没问你是哪个宫的。”
“静心殿的。”
两人都大为吃惊地看着墨儿,良久,静儿说道:“没想到,你是静心殿的人,直接服侍皇上,赏赐肯定不少。”
“赏赐?”墨儿又变回疑惑脸。
“对啊!难道皇上没赏过什么值钱的物品或银两给你吗?”
“没有,要怎样才能得到赏赐呢?”
她俩就边走边向墨儿说明赏赐的事情,在后宫接触地最多的是妃嫔,只要帮忙皇上或妃嫔做事,他们心情好都有很大的机会赏赐当事人,大多数都是贴心服侍的人才会多机会,像她们这样的宫女,机会很渺茫。
“我进宫以来从没有见过皇上。“
“我也是,听说皇上玉树临风,面如冠玉,身材魁梧。”
墨儿无奈的翻翻白眼,心想,再怎么帅气都没用,天天黑着脸,好像个个都欠他钱似得,看来赏赐什么的都难在他身上得到。
在分叉路口时,她们选了和墨儿不同的路,“你们要去哪?”墨儿问道。
“当然是回去,虽然没有晚膳吃,也要回去歇息的。”玉儿说。
“我带你们回静心殿吃,那里应该还有吃的。”
两人诧异地对望,玉儿说道:“静心殿是不能随便踏入的。”
“对啊!要是皇上知道,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不能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