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丰庆子萌所说的那样,这一场比赛萧逸还真是输的极不甘心,因为他已经完全看透了柳圆的套路,也明白自己会输是因为中了人家的计,被人家给耍了,所以他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迈着大步来到比试场中央,萧逸伸手戟指对面满面笑容、负手而立的柳圆,怒声喝道:“姓柳的不要得意,老子还没有输呢,来来来,咱们再比过!”说罢,他便要发动冥息。
“萧逸,你干什么!”说这话的却不是柳圆而是明礼,就见他满脸愠色,沉声喝道:“按照规则,这场单打比赛你已经输了!”
“我没有输!”萧逸涨红了脸,梗着脖子争辩道:“我还没有丧失战斗力,我还可以打!”
不等明礼开口,柳圆已是接过了话头:“萧逸,你这是输不起吗?”
“输不起?哼!”萧逸仰着下巴斜着眼,不屑地瞥着柳圆道:“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我萧逸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人,白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可肚子里却尽是些鸡鸣狗盗!”
闻言,柳圆顿时沉下了脸,冷声道:“萧逸,你过分了啊!”
“我过分?”萧逸脸上的鄙夷之色越来越重,口中说道:“柳圆,你敢说刚才你没有使诈吗?”
柳圆冷着脸道:“我承认使用了计谋,可我并没有违反任何一条比试规则!”
“是,你是没有违反规则!”萧逸说道:“可是柳圆,你扪心自问,你刚才的行为难道不算是一种欺骗吗?”
“欺骗?呵呵??????”无奈地笑了笑,柳圆说道:“想必你应该知道,袁欣凝是我同事也是我的朋友吧?”
萧逸说道:“我知道!怎么了?”
“没怎么!”柳圆说道:“我想说的是,通过袁欣凝和其他的一些渠道,我对你们这个‘五围’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所以我知道,如果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跟你硬碰硬,那我九成九不会是你的对手,既然如此,我要想赢得跟你的比赛,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奇制胜??????萧逸,我这么想没有错吧?”
萧逸仍旧不服道:“可就算你要出奇制胜,也不能利用???????利用????????”
“利用什么?”柳圆微微一笑,又露出了她那副媚态:“你是想说,我利用了自己的性别优势,对不对?”
“我??????我???????”萧逸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听柳圆继续说道:“萧逸,我问你,无论是声音还是姿色,这是不是属于我的?又或者说,这都是别人的东西,如今却被我偷来利用了?”
“这??????是你的!”稍一犹豫,萧逸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柳圆又问道:“那我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在不违背规则的情况下打败了你,这又有什么不对呢?”
“??????”萧逸无言以对。
“好了!”柳圆摆摆手,说道:“后面还有比赛,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刚才我说的这些话你可以回去好好想一想,看看能不能从中得到一点教训??????”话说到这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其实刚才打败你的那一下我只用了五成力道,否则即便你穿着三级束冥甲,我依然可以将你重伤,若真是那样,你现在早就被抬出比试场了,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站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她也不再理会萧逸,却朝明礼拱了拱手,说道:“明礼大人,您是不是可以宣布比赛结果了?”
“当然!”拿眼角瞟了萧逸一眼,明礼毫不犹豫地大声宣布道:“单打局第一场比试,柳圆获胜,杨森一方积两分!接下来,请参加第二场比试的选手良益舟和朱展上场!”说罢,便径自走到场边放下了结障。
事到如今,萧逸也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于是他只好暗自哀叹一声,蔫头耷脑地离开了比试场,往己方的待赛区走了过去,只因心中有愧,以至于一直到他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都没敢去看伙伴们一眼,不过当他和上场比试的良益舟擦肩而过之时,良益舟却在他肩头轻轻拍了拍,说了一句:“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在萧逸想来,自己输了比赛,肖云峰和小欣必不会多说什么,唯有曲悠悠却是一定要狠狠埋怨自己的,谁知等他坐定,第一个过来安慰他的人偏偏就是曲悠悠。
“阿逸??????”曲悠悠来到萧逸面前,刚一开口,萧逸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他的这个反应叫曲悠悠不由很是好笑,接下来的话也变成了:“怎么,你怕我打你呀?”
“我??????”萧逸的头垂得更低,想了想,他终于说道:“我错了,我丢了大家的脸,是我对不起大家,你要是想打那就打吧!你放心,我绝不会躲,也不会还手的!”
“唉!”曲悠悠轻叹一声,柔声说道:“阿逸,你想多了!虽然你输了比赛,但是对咱们来说这也未必就是坏事,既然如此,我干嘛要打你呢?”
“啊?”闻言,萧逸不禁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曲悠悠,满是疑惑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肖云峰接过话头道:“悠悠的意思是说,这场比赛你虽然败了,但是我们却也可以从你的失败当中汲取经验教训,这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所以今天这一战你可算是功过相抵,既不会受到表彰也不会遭到惩罚!”
“经验教训?”萧逸问道:“什么经验教训?难道是我疏忽大意的经验教训?”
有意无意地往评判席那边看了一眼,肖云峰不置可否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些事咱们还是等比赛结束之后再说吧!”
萧逸狐疑地看着肖云峰,又问道:“云峰,你说这些该不会只是在安慰我吧?”
肖云峰反问道:“阿逸,你就那么需要安慰吗?”
“不需要!”萧逸摇摇头,不假思索地说道:“我萧逸又不是没有担当的人,无论做了什么,后果我都承担得起,没必要让谁来安慰我!”
“那不就结了?”肖云峰微微一笑,伸手一指比试场,又说道:“柱子的比赛要开始了,咱们还是继续看比赛吧!如今咱们最缺乏的就是实战经验,像眼下这种观摩和学习的好机会可是难得的很,若是错过那就太可惜了!”
“嗯!”即使肖云峰并不承认自己在安慰萧逸,可不知为何,萧逸却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已经远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于是他用力点了点头,再不去想之前的事情,而是听从肖云峰的意见,把目光投入到了比试场之中,等着看良益舟和朱展的比试。
肖云峰几个在场下说话之时,比试场中的明礼业已经下达了开战的命令,只是当朱展自报了家门,又发动了冥息,良益舟的瞳孔却不由自主地收缩了几分,因为他清楚地看到,此刻展现在朱展头顶的竟然是九朵绚丽的紫色七瓣冥花,这也就是说,如今他面对的对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九阙冥爵,
尽管朱展的修为让良益舟有些忐忑,但他却不想在气势上输给对方,因此他还是淡定从容地依例向对方拱手施礼,并郑重其事地说道:“正七品七阙冥爵良益舟,向阁下请教!”
在杨森的“五围”之中一共有两位九阙冥爵,其一自然就是围首杨森,另一个便是这位长着一张胖乎乎的圆脸,看上去颇有些憨气的朱展了,只不过这个朱展看着虽憨,但做起事来却从来都是清醒果断,此前眼见自己的伙伴柳圆只在数息之间就干净利落地击败了对手拿下了首胜,他便想好了要乘胜追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败自己的对手,用两场大胜将对方的士气彻底击溃,也好为自己的伙伴赢得最后一场比赛奠定一个坚实的基础,并最终实现在单打局的环节中就把对手淘汰出局的目的,于是等到良益舟刚刚做完自我介绍,他已是迫不及待地大喝一声:“良益舟,这是我的蚀骨箭雨,你接招吧!”话音未落,就见他右脚横跨一步,身体下蹲站了个马步,掌心向上,双手一左一右呈托举的姿势置于腰间,与此同时,随着他头顶上的冥花骤然紫光大盛,一个直径接近两尺的圆形黑洞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看样子,似乎下一刻就会有无数的箭矢将要从这个黑洞之中激射而出,否则他这个招法也不会叫做“蚀骨箭雨”了。
心里话说,朱展对于自己的攻击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他的“蚀骨箭雨”一旦发动,就会有无穷无尽的箭形能量波,也就是所谓的“蚀骨箭”,以超过音速的速度连绵不绝地射向自己的对手,直到冥台中的冥息完全耗尽为止,而对手要想抵御自己的攻击就只有两个办法,其一是及时发动防御,并一直保持护壁的坚固,始终不让自己的“蚀骨箭”突破防御;其二就是以足够快的速度躲避“蚀骨箭”的进攻,只是要做到这两点却有一个共同的前提,那就是修为至少不会低于自己才行,可自己的对手良益舟不过是个七阙冥爵而已,明显不具备这个条件,那么这场比赛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就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必须承认,在正常情况下,朱展的自信也算是不无道理,但现实之中却往往会发生一些出人意料、不合常理的事情,而现在便是如此,因为就在朱展的“蚀骨箭”即将自那黑洞中飞射而出的时候,一柄由冥息凝聚而成的血红色长刀已是在空中划过了一条优美的弧线,朝着朱展的脑袋直劈而来,直到朱展已经清楚地感受到了发自刀锋上的那股逼人的寒气之时,良益舟的声音才传入了朱展的耳朵:“老兄,你的动作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