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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瑜怕景文晚上口渴,所以半夜起来给他喂了好几次水,这几次景文都很听话啊,乖乖的喝水,喝完就接着睡,看起来跟个小孩子似的,于小瑜不由笑了,半靠在床头那里,眼神温柔的看着他沉睡的模样,想到自己上小学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景文生病,因为生病的景文躺在床上,无能为力的软萌样子让她很开心。
这样的景文不止不会训她,不会逼迫她写作业,背单词,还会好心的让她上床陪他一起睡觉,一睡便是大半天,尤其是冬天,在午后的阳光下不用写作业,可以睡一个好觉是那时候于小瑜觉得最幸福的事情。
所以小学流行许愿瓶时,于小瑜在许愿瓶里的每一张小纸条上写的都是‘希望景文哥可以生病’,后来被景文发现了,于小瑜为此把一章单词写了五十遍,写的最后她哭着去找景妈告状这件事儿才算罢休。
想到小时候不懂事儿的行为,于小瑜不由笑了,学景文的样子揉了揉他有些蓬乱的黑发。
景文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于小瑜吓得一缩脖子本能的往后躲,突然的悬空让于小瑜叫出声,景文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她捞在怀里,瞪她,“你惊慌什么?”
于小瑜鸵鸟似的从他怀里蹭出来拱进被子里,她总不能告诉他她是因为看他看的太过入迷所以掉下床吧?
景文翻身下床,于小瑜脑袋藏在被子里只剩下两只眼睛,“景文哥,你干嘛去?”
景文回身看她,脸上带着纠结,“咱家今天拖地了吗?”
于小瑜疑惑的摇头,他们今天一天都没在家,哪有时间拖地。
景文点点头,轻咳一声,“你先睡吧。”然后转身出了卧室,并轻轻的关上了门。
于小瑜不明所以,躺在床上等了很长时间也不见景文回来,反倒是客厅内出现了悉悉索索的细小声音,不由下了床打开了卧室的门,便看到景文穿着睡衣正在拖地。
于小瑜第一反应是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凌晨两点二十八分。
于小瑜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期期艾艾,“...景文哥,你干嘛呢?”
景文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有些尴尬,有些窘迫,脸上神色变幻了几次,才开口,“那什么,我不拖个地,心里难受。”
于小瑜心里瞬间了然,虽然景文上一次不承认,但是于小瑜这次真的确定了,她景文哥就是有强迫性洁癖的。
“要不...你先睡吧。”景文别开眼睛,似乎是有些别扭。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于小瑜脱了鞋爬上沙发窝好,然后将拖鞋反扣到沙发上,抱着抱枕,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景文,“你继续拖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景文看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开始了拖地,于小瑜真的见识了什么叫‘拖地’,上一次景文拖地还是小巫,这一次是真的是‘大巫’了,每一块地板,都细细的拖好几遍,冲洗拖把的水必须是清的透明的那种才能把拖把往地板上放,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
于小瑜就见他在自己面前来来回回走了无数遍,晃得她头都晕了,她景文哥这是酒后后遗症吧?以前他虽然也要干净,但是没到这个地步,这一喝了酒,感觉他对地板的钟爱瞬间放大了许多。
不知拖了多久,景文觉得自己渐渐清醒过来,酒劲彻底的过了,瘫倒在沙发上,疲惫的揉了揉额头,这个一喝酒就想拖地的毛病真的是让他自己都无语。
景文偏头便看到于小瑜抱着个枕头,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黑屏的电视,脸上表情变化莫测,不由皱了眉头,“于小瑜,你在想什么?”直觉让他知道这小妮子心里肯定没想好事儿。
于小瑜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听有人问她话,便乐呵呵接话道,“我在想以后如果不想做家务了,是不是只要灌你喝点儿酒就行?”她觉得她捡着宝了,人家家里都是老婆需要累死累活的打扫卫生,她家只需要一瓶酒就全都搞定了,而且还是超六星级服务,看着这地板她都觉得这一年都不用拖了。
“于-小-瑜,你说什么?”有些阴森的嗓音响在耳边,于小瑜一个激灵,瞬间回归现实,窘迫,“...景,景文哥,我是说,以后,其实你不用逞强的,我酒量挺好的,我可以替你喝的...”
女人替男人喝酒?亏她能想得出来,景文脸色微黑,撇过头去,哼了一声,“景家家规,女人不可以在外喝酒。”
于小瑜眨眨眼,“...这是什么时候的家规,我怎么不知道?”难不成是从祖上多少代传下来的?
“刚刚定的,你有意见?”景文倪她。
不知是不是错觉,于小瑜觉得她景文哥好像有一种被她窥探到秘密的尴尬,这话里似是有警告的意味,想到他法医的身份,于小瑜眼前出现了景文穿着白色大褂,带着口罩,那双好看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然后下一刻蹭明瓦亮的手术刀闪着光芒的朝她切割下来。
于小瑜打了个寒颤,忙不迭的摆手,“没有,没有...”
景文没有忽视她身体的那一抖,伸手握住她的手摸了摸,“冷?”
他的手一摸上她的手,于小瑜便开始哭唧唧,眼神可怜的看着他,“景文哥,你要答应我,什么时候你打算把我解剖了的时候,一定要记住解剖的漂亮一点儿,生前不能做最漂亮的女人,死后也要做被解剖的最漂亮的,也算是沾了个最,不枉此生了."
景文被她的话梗了一下,下一刻突然将她一把搂进怀里,靠在她耳边凶巴巴的吓唬她,“我要是解刨你,一定找个最漂亮的盘子把你摆盘,放上西兰花点缀。”
于小瑜顺着景文的话脑补了一下,想到自己被切成块放在盘子里,旁边还有翠绿的西兰花,这个场景让她绷不住笑倒在景文怀里,小手打了他一下,“景文哥,你就知道吓唬我。”
景文攥住她的手,低头看她,于小瑜对上他意味不明的视线,脸莫名的发红,别开眼睛,景文捏捏她的鼻尖,低声道,“小傻子。”
于小瑜面红耳赤的推开他,光着脚跳下沙发,“我困了,先去睡了。”然后仓皇而逃,明明是景文哥喝了酒,但她觉得这一晚上她醉的比他还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