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命的挚爱(2)
黑辫子
长大以后，我从没有真正留心过妈妈的头发。
暑假，我带儿子回家小住几日。妈妈也像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后，便忙着给我们铺床单，拿被褥。我也在旁边打打下手。一切准备好后，母女俩便坐在床边聊起了天。从家里的锁事聊到弟弟的情况，再聊到哥哥的情况。
“妈，哥哥他们生意还好吧？你去没有去过？”
“他们生意一般，我前天还去了，你嫂子留我在那里吃饭，你看，还给我染了头发。”妈妈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抹头发。“你看这样要不要得？”妈妈嘴角泛起了幸福的微笑。
说实话，回家这么久了，我还真没留意到妈妈头发的变化。我顺着她的手势看过去，头发有些凌乱，但丝毫不影响它的色泽，在灯光下偶尔还闪现出一圈圈光晕。我用手轻轻的去理妈妈额前的几绺乱发，“妈妈，这样是比以前好看了，人也显得年轻多了。”妈妈听了，笑的双眼眯缝成一条线。忽然，一根白发进入我的视线，那是在染色过程中“漏网”的。看着这根白发，我不禁感叹岁月的无情，风霜的凌厉，是它们悄悄把妈妈的黑发变成白发。染发，只是在白发上“涂”了一层黑色，却怎么也改变不了它本真的面目。看着看着，我不禁眼眶湿润，想起妈妈年青时那头纯自然的飘逸的黑长发。
在我的记忆中，妈妈年青是美丽的。瓜子脸，双眼皮。尤其是那一头乌黑光亮的长发，如瀑布般垂到腰际，让人羡慕不已。那时，妈妈喜欢把长发辫成两条辫子，自然的搭在背后，走起路来，左一摆右一摆的，好似两条在风中飘摇的柳枝。在炎热的夏天里，妈妈就会把长辫子交错重叠，在脑后盘成一朵花。那时，妈妈的手很巧，每天总是把自己的头发梳理的非常整齐。
我还记得弟弟小时，每等到爸爸妈妈收工回来，他总是会赖在妈妈的怀里，小手着妈妈的辫子。妈妈会趁他不注意时，用粗实的辫子在他脸上蹭蹭。弟弟便发出咯咯的清脆的笑声，随着清风在山野间飘荡开来。那是一幅温馨的画面，那是一段动听的旋律。那是我们快乐的童年，那是我们甜蜜的记忆！
可有一天，妈妈的长辫子不见了。那是在收获的四月，金灿灿的麦穗在阳光下开怀的笑着。我放学回家，看见妈妈正忙着堆麦把。她俯下身，拾起麦把，就在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妈妈的辫子不见了，便呆呆的站在哪里。妈妈也瞥见了我，转过身，笑着说：“英儿，你回来了。”“嗯，妈妈，你的头发呢？”“天气太热了，头发长干活也不方便，我就把它剪了。”“妈妈，那么长的头发，剪了好可惜。妈妈，我觉得你还是留长发好看。”“好孩子，妈妈的头发长的快，不久就会长那么长的。”妈妈露出了尴尬的笑。可是直到现在，妈妈头上再也没有长出那么长那么黑的发。
后来，我才知道，妈妈是经不起买发人的，终于以三十元的价格把头发卖给了她们。三十元，买走了妈妈长长的黑黑的粗粗的两条辫子；三十元，也买走了妈妈永不复返的美丽青春。
后来，读书，工作，成家，带孩子，便渐渐忘却了妈妈的长辫子。随着年岁的增长，皱纹爬满妈妈的脸庞，风霜染白妈妈的黑发。妈妈俨然成了一个“老太婆”。她的记性不及原来好了，有时忙的竟忘了梳发。即使是梳发，也只是简单的胡乱的梳理两下便了事，再也没有从前的细致和美丽。
蓦然穿过回首的岁月，看着眼前的妈妈，轻轻撩开她额前的发，“妈妈，这样好看，就跟你年轻时的发一样黑。”妈妈幸福的笑了，宛若一朵秋风里绽开的菊花。
妈妈，我多想轻轻的捧着您的脸庞，我多想轻轻的抚着您的皱纹，我多想轻轻的摸着您的白发，告诉您：“妈妈，您的黑黑的长辫子永远飘扬在我心中！您在我心中依然那么年轻，依然那么美丽！
亲人的手
亲爱的朋友：一向可好？——你是否还在人生的道路上打拼，撞得头破血流？你是否已经小有建树，正志得意满，豪情满腹？还是……这些都不重要，我的朋友。现在就请您坐下来，端上一杯热茶。回过头来看看你曾走过的路，不论崎岖，不论坦途。想想您的亲人，想想他们的手……
想想谁曾手把手教会你走路？谁用双手一直把你呵护？谁的纤手为你而糙？谁的小手还在等着你去牵扶？——此时此刻，我就坐在桌前，摊开我的双手，细细回味着，还留有他们余温的，我的亲人的手……
奶奶的手
奶奶已经八十九岁了。印象里她老人家一直都是这双青筋暴凸，沟壑纵横的老手。洗衣的手，做饭的手，抚摸我头的手……还有而今只能坐在这，等着我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给她剪指甲的手。奶奶的指甲很厚。轻轻的剪不下去，稍稍用点力剪那么一点，甲又脆得整片全都掉了下来。留下来指尖上的又好象要开裂似的，让人不敢去修整。捏着她的指，感觉就是一层皮，紫红的血管仿佛要破皮而出，枯皱的皮肤的纹理印着同样枯黄的斑点。
每每我和妻儿要出门，她都要紧坐在大炕的边沿，大喊着挥舞着她那枯瘦的手，那手里紧攥着的是她多日攒下，我们曾孝敬给她的一点“好东西”。每每我们都会不耐烦的向再不能下炕的她摆摆手，留她一人佯装生气的大喊，又无助无力的放下她僵硬的手。
——岁月催人老，老了的又何止她的手？捧着她的双手，就像捧着她一生的全部。那被榨干了的嶙峋的指间，满满当当溢流出的都是她无言的爱。——对子孙们永远也不知穷尽的爱。
母亲的手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母亲的手。——我知道，我不敢。
那一日日俯在缝纫机旁，不知疲倦，不停工作的是谁的手？更何况那不是一个月，两个月。而是暑去寒来的六年！那为了生活，独自一人奔波棉田，拨叉掐顶摘桃，累得指曲手肿的是谁的手？更何况那不是一点，而是方方正正绿浪滚滚的十亩！那每晚痛得睡不着觉，磨得满掌大泡而又隐忍着的，又是谁的手？——我的母亲，砖窑的活磨破的难道仅仅是倔强的您的手？
我不知道，母亲的手那时到底是什么样子。是怎样的新茧压着老茧，新伤叠着旧痛。但我知道母亲的手为谁而操劳，为谁而不歇。
那日，母亲又在抱怨她的手。说她的大拇指痛得厉害，干不成活儿，又肿起来不能屈伸。我说怎不去看看医生？她又说道不碍事的。我随便敷衍了一下就过去了。现在想想真是不该。好象有书上讲十根指头分别代表了人的五脏六腑，而大拇指主心脏，最重要的一个。而后，有天母亲外出串门，回家就对我说，原来有很多人的大拇指都痛的，村里许多大妈的手都是这样。母亲好似很欣喜的样子。听到此，一股酸意却蓦得涌上了我的头顶。我强忍着没有让泪落下来。——哎，我母亲的手！千千万万母亲的手！
什么时侯，我才能真真正正关心母亲，看看她的手？
父亲的手
这么多年了，从小时的嗷嗷嗷待哺到而今的为人夫也为人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越来越深切的感觉到跟父亲疏远了。越是疏远越是感觉以前日子的可贵。
我始终不承认我和父亲之间有“代沟”。虽然，我总在回忆过去。那时侯，我已经很大了，说很大是指当时我已经小学毕业。可是父亲还是喜欢带着我到外面玩，而且总是牵着我的手。他的大手温暖而有力，似有无尽的力量源源不断的传来。我们没有太多的话，只是他牵着我走这家，到那家。聊天拉家常，然后再回家。父亲的大手紧紧包住了我的小手，竟感觉是那样的踏实与满足。那时的父亲用大手为他的孩子撑起了一方最最湛蓝的天空。
岁月流转，我越来越喜欢把事儿藏在心底，不再向父亲诉说。父亲老了。头上渐渐灰白，顶上也变成了“不毛之地”。他右手的食指也被电锯锯掉了两截，残缺不全了。我总在刻意的躲避着父亲，因为我怕两人面对时无言的死寂。父亲嗜酒，现在更是常常喝得酩酊大醉。醉了之后，有时他会当着我们的面，哭得稀里哗啦。他的鼻涕眼泪顺着他已苍老的脸颊的沟壑一抖抖得流出，流过了嘴角又聚到了下巴，他慢慢又似狠心的伸出他的大手一把抹去，好象抹去的不是泪。
——我觉得，我总也读不懂父亲。就象我再也变不回小时侯一样。我只能在梦里，再次感觉父亲大手的温度……
妻子的手
记得有一首歌里曾经唱道：“你为我把饭烧，我为你打扫。回家的感觉实在真的太好。”又有一首诗中曾写道：执子之手，与子谐老。——我的妻子，我觉得这些说的都是我们。能与你牵手，是我今生的福。
妻子的手，不是抚琴弄月的纤纤素手；也不是珠圆玉润有闲阶级的手。她的手是拈针拿线的手，是洗衣做饭的手，是为了家人永远忙碌的手。
妻子的手是越来越粗糙了，总是在脱皮。妻子开玩笑说都可以当痒痒搔使了。她说这是皮肤不好的过。我说是泡的。洗衣水里浸，洗碗水里捞，一天到晚没个干爽的时侯。皮肤能好的了？她又整天素面朝天，更不用说手了。最多也就是冬天抹那种一元一筒的抹手油。我要买贵点的，她又生气了。说房子没有，孩子读书。省省吧。我无言。只怪自己无能。不要说保护她，就连她的手都不能……
晚上睡觉，总喜欢握着她的手。好象只有这样才睡得踏实。孩子也离不开她，每晚没有她的糙手拍着就不好好入睡。——我的好妻子，看来今生今世我们注定要牵着手，一直到老了。
孩子的手
孩子今年才三岁。记得她第一次握着笔笨拙的画了一个很不规则的蛋的时侯还不到两岁。后来她又学会和我一起玩翘大拇指的游戏。再后来又学会了拍花巴掌。再后来又学会了写“大”字……
那会好象她才一岁多吧，她和妻子一同去了岳母家。到了下午，我去接她们。刚一推开门她就看到了我。她笑着，等我走到跟前时，她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跑到屋里搬了个小凳子，拉我往上面坐。然后又拿起桌上的水端到我的面前。俨然一个小大人的样子。我一下子感觉自己被包围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鼻子酸酸的……
我的孩子，我能说什么呢？握着你的小手，我如喝了杯醇香的酒，醉得一塌糊涂。
……
亲爱的朋友，你可还在回想？想着您亲人的手？想着报答，想着付出？那么，就此刻，现在，请您不要忘了：就用我们自己的手。用爱，用情，用我们的一切去温暖他们的一切，不只是他们的手！
相逢
“妈妈……”
这两个简单的词他听得很清楚，但是他说得很轻，也许是因为太冷他冻得说不清，也许是她很伤心，心中的悲伤已无力让他说清楚，或许是火车走得太远吧！
在别人没有听清楚的两个字，可是他听得很清楚，响亮甚至有点震耳欲聋，因为在母亲的心中妈妈这两个字，它就像是一个能量球，它的能量无群无尽，它的响声可以穿越时空，那一天他们的心在滴血，到底是母亲的残忍，还是父亲的冷血，还是事实的逼迫，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就成为了我们以后每年冬天的火药。
我的家乡在一个偏远的山区，家乡每年的隆冬，很寒冷就感觉就像一直都在使得，好想他永远不会过去，冰冷的天空，每天下午就开始用来灰沉沉的暗色，都会让人觉得时光流失得很快。灰色的天空，寒冷的空气拧成了他们整日的冷清，像是和无休止的吵闹这就是我的冬日之家。
冬天里一个人的心是冷的，它不像夏天一样温暖，春天一样凉爽，在冬天它带给我的只有无休止的吵闹。是你整日痛苦不忍觉得怎样活着好累，然大家咬牙切齿，不大容易维持平静的家，所以我们家人都狠冬天
在每个清冷的冬天里，我的姐姐已经为人妻，我的妹妹在天涯的尽头默默的哭泣，我的弟弟在外留学正在被突如其来的风雨阻困，他们都将在我的父母坟头痛哭，我是唯一现在在家的人，这个冬天很烂，很糟。让我焦头烂额然我无助颤抖。
最真挚的爱
老妈是很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你可以看到跟老爸吵架后第二天，如果老爸开车还没有回来，她就会毫不知情地表现出关心：你爸吃饭了吗？他喜欢吃软一点的，把那些留给他。
老妈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她有一句让我印象很深的话，要做好人，做有良心的人。她从来不关心我们的学习成绩如何，但是当老师家访表扬我们或是我们拿了三好学生的奖状，她真得很开心。老妈不会跟我们有什么心理方面的沟通，她对我们的关怀也很简单“今晚想吃什么菜。明天天气冷，不要为了漂亮，要多穿一点，还不忘提前给我们打预防针：到时不穿，你们就不要说冷。
当自己在学习的路上走的越来越远时，我发现老妈的很多为人处事我不能接受，我甚至觉得她蛮不讲理，自己错了，还不承认。大学一二年级几乎每次回家都要跟她发生矛盾，心里甚至开始厌恶，还想逃避。有一次寒假在家，又跟老妈吵了，打电话给我的小组长（一个对我生命很有帮助的人）埋怨了一番。小组长其中的两句话让我开始改变自己。她说：你应该感恩，你以后也许会碰到更无理的人，现在的磨练会让你知道应该怎么样跟一个这样的人相处。她还说你妈即使错了，但是她只有一个出发点，那就是爱你，只不过不同的方式罢了。
我开始学会着去听老妈的话，因为我知道她只是为我好，纵然她的观念可能过时，可能就是错的，但是我仍旧很感恩，我知道她以她的独特方式爱我。而我后来也发现我对老妈的关心是那样的少。
那次老妈因为确实做错了，但是碍于面子又不承认。这时全家人，甚至爷爷奶奶，隔壁的邻舍都指出我妈的不对，而我当时拿着真理的旗帜，加入批判的队伍，我很自以为是地指出：妈，你怎么能这样做呢，你明明错了，还想说是对的。而当时一大群人在我这边，都说女儿比母亲有道理，讲的好。我妈当时没有辩驳，后来我主动去帮她洗碗，她当即就甩开我的手说不用帮忙，然后开始责备我帮着外人说话，我的眼睛一下子模糊了，我知道老妈不喜欢听我说大道理，我当时站在那，一句话都不说，她在那边尽情地发泄，后来我突然有一个感动：其实我妈当时是那么的孤立无援，作为女儿我却也起来攻击她，我没有能体谅她的心情。后来我大哭了一场，除了委屈，更多的是我的歉意。作为她的女儿，其实我真的有过一次去进入她的内心去体会一个母亲的感受吗，她的人生到现在有过多少次的伤害我真的明白吗？她只会把一些不愉快的事草草带过，我们也就当成故事听了，但是也许不愉快的经历让她的心很受伤害，而我们却没去理会。
我很感恩，我的母亲的很简单的爱，也许有时有些可笑，但是我知道她只有一个出发点，那就是爱。我每天为她祝福，我爱她<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