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长,我明天同导演谈完要回去,有部电影的宣传工作离不开我,我只能等到演出时再过来了,也许不能随时参加排练。”
张清扬笑道:“以你现在的身份,如果置换成政府官员,怎么说也是个部级领导。忙是可以理解的!静秋,你不排练其实也没什么,我们请你过来,一是你的名气,二来是你的正面形象,只要你肯出现,那有了宣传的力度。后面要麻烦你的是宣传片的拍摄,另外如果可以,我希望写一首关于国企改革的歌,由你主唱。”
李静秋点头道:“这些都好说,只要您理解我的难处。”
“静秋啊,你这次可是给了我一个大面子,我又如何不理解。我们都明白,你现在不是为了钱,如果真是为了钱,也许给你一百万,你也不会来的,因为你实在太忙了!”
“谢谢您的理解!”李静秋望向张清扬的手,真想紧紧握住。
在这时,王云杉的电话响了,她慌忙打起看了眼号码,脸色微微一变,捂着手机跑到一旁接听了。张清扬听到王云杉说在外面加班,晚一点回去,然后神情低落地走回来。
“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
“家里有人?”
“是……是我丈夫来了……”王云杉迎着张清扬的目光,说了实话。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那你先回去吧,把家里事处理好,才能安心工作。”
王云杉见张清扬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起身道:“谢谢省长,”又看向李静秋说:“李小姐,我们已经安排好了房间,希望你今晚睡得好。”
“谢谢王主任。”李静秋起身相送。
王云杉走后,孙勉进来添了一次茶,然后也不用张清扬吩咐,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了,李静秋有些拘束,张清扬现在已经是一省之长,与当初辽河时的地位相是天壤之别,又这么久没见,一时间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没话跟我说?”张清扬笑眯眯地望向她。
“不是,我……您是省长,我是一个戏子。”李静秋很惭愧地说道。
“我告诉你啊,我可是把王主任赶跑了,机会为你创造了,你有什么悄悄话再不对我说,没时间了!”
“呵呵……”李静秋被张清扬逗笑了,听他这样讲,紧张的心态有所缓解,小声道:“我能把你当成老同学,或者初恋男朋友吗?”
“当然可以,”张清扬笑了,拍了拍李静秋的小手:“虽然我们交往的时间不长,但那也算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吧?呵呵……”
看到张清扬如此豁达,李静秋的心里更加难受了。她明白张清扬能流露出这个态度,说明他早抽身事外了。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张清扬了,现在的他是双林省的省长。
“我现在可真是后悔死了!”李静秋看着张清扬摇头,“可惜我没把握住机会!”
“你现在也很好,静秋,我刚才说的是认真的,如果你不喜欢这种生活,我可以帮你组建一个团队,你自己是老板,想怎么玩都行!”
“好,我听你的。”
“静秋,我是真想帮帮你,不希望你在那个大染缸继续混下去了。”
“我也不想混下去了,但一直以来找不到人帮我,刚才听你那么说,还以为你和那些当官的一样,随口说的,没想到你当真了……”李静秋感动得哭了,她没想到张清扬还能对自己这样,自从辽河丑闻之后,她对张清扬抱有歉意。
“静秋,你也说了,我是你的初恋男友,我希望你快乐。”张清扬拿出纸巾靠过来擦了擦她的眼角。
“可惜……”
“可惜什么?”
“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都没碰过我……”
孙勉正在向张清扬汇报最近几天的日程安排时,张清扬接到了李静秋辞别的短信。李静秋在短信是这样说的:“无论飞得多高,飞得多远,我身边总有你的拥抱。珍重!”
张清扬微笑着把短信删除,抬头看向孙勉,问道:“精神明建设指导委员会的领导明天下午到?”
“是的,明天下午,由周清风委员亲自带队来,您和马书记都要去迎接。”孙勉回答着,不明白领导为何会笑。
张清扬低下头问道:“具体迎接时间,你都与秘书长说好了吧?”
“嗯,我刚从他那里回来,他说明天午让您去参观一家国有钢管厂,下午正好去接机,两不耽误。”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国企改革正要开启,的确应该去走访一些企业,提前做做功课,这个安排可以。”
“省长,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好,”张清扬刚说完,突然抬头道:“秘书长状态怎么样?”
“还可以……”孙勉回答完之后,醒悟到领导要的不是这个答案,马又补充道:“他昨天喝得酒不少,看起来有些憔悴,而且……精神不是很好。”
“我知道了。”
孙勉拿着笔记本回到旁边自己的办公室,他要再研究一下明天张清扬的行程,可是这一研究研究出问题了,他发现时间表好像有问题。按照张建涛的意思,省长明天午八点出发,去江平市郊县的金山钢管厂调研工作,在那里吃完午饭,下午一点半直接起程去机场迎接精神明建设指导委员会周清风委员一行人。飞机是二点半到达江平机场,路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从市区到江平机场一个小时完全可以到达,而且周清风是决策层委员,不但有严格的安保措施,所经过的公路要全部封闭,那么从市区到江平机场也用不了一个小时,提前十分八分赶到,正好可以调整一下状态。但是从郊县的金山钢管厂出发不同了,钢管厂与江平机场完全是两个方向,交通绕远。保守估计,从钢管厂赶到江平机场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而且郊县的公路也不会封闭,碰堵车,那两个小时也有可能。
孙勉越想越不对,仔细回忆着张建涛刚才的安排,他确信不是自己听错了,因为他记好之后又重复了一遍,张建涛当时确认无误。孙勉急出了一身冷汗,拿出电话打给省委办公厅询问周清风委员长飞机的到达时间,以及省委书记马华的出发时间。结果飞机的确是两点半到达,马华一点半出发,与张清扬从钢管厂出发的时间是一样的,那么这说明,如果张清扬按照这个时间去迎接,肯定会晚到半个小时,也许等马华把人接走了,他还在路。
孙勉感觉到不妙,在办公室里想了一会儿,下楼来到张建涛的办公室。
“小孙,有事?”张建涛抬头见来人是孙勉,有些意外。
“秘书长,刚才的时间我感觉有点问题,所以我想和您……”
“刚才不是说好了吗?哪里有问题?小孙,你的工作也太不细致了,秘书们都像你这么干,那能把我累死!”
孙勉看着张建涛的表现,马明白张建涛是有意整自己或者说整省长,当然,最后的结果,这个罪名也只能怪在孙勉的头。自从张清扬与孙勉来到双林省之后,张建涛的工作不是很顺,现在他终于找到了机会,不但可以玩弄张清扬,更可以玩弄孙勉。如果孙勉没有发现问题,那结果只有一个,孙勉不配再当张清扬的秘书了,张清扬也因这件事成为笑柄,更有可能令周清风委员不满。
孙勉看了张建涛一眼,陪着笑说:“秘书长,我的记录是省长明天下午从钢管厂一点半直接出发去机场,可是时间……”
“什么……你说一点半?”张建涛站了起来,“小孙啊,你刚才到底听没听我的安排,我说的是一点从刚管厂出发!”
“秘书长,原来是我记错了,真是对不起,差一点犯下大错。”孙勉知道不可能把责任记在张建涛的身。
“小孙,你也不动脑子想想,从钢管厂到江平机场要一个半小时,如果一点半出发,客人到了,省长也不会到!”张建涛拍起了桌子:“你到底是怎么搞的,这样的事也能记错?”
张建涛非常生气,可以说是暴跳如雷,他愤怒地指着孙勉的鼻子开骂,把这些天的郁闷全都发泄在了孙勉的身。孙勉也没有和他争论,低着头连声承认错误,一个劲儿地检讨。
“小孙,你要知道自己是省长的秘书,这种错误是最低级的,一位合格的秘书万万不能犯下这样的错误,你以后千万要注意!”
“秘书长,我向您检讨,以后会向您学习的。我……”
“好了,好了,这次你把时间记好了吧?记了回去吧,要检讨找省长去!”张建涛不耐烦地挥挥手。
孙勉提着心走出张建涛的办公室,心想今后应该如何处理和他的关系。他知道张建涛希望安排自己人当省长的秘书,好端端被他抢了去,看他不顺眼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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