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么一个字‘难’。别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帮你扑火,扑火得有报酬。就算你付得起报酬,人家也还是要掂量掂量,他能不能扑得了这个火,别到头来他自己也引火烧身。所以一般人肯扑小火,却绝对不肯救大火,因为他怕把自己也给赔进去。”
“那圈子里的人呢?——小圈子里的!”
“小圈子里的人算不上‘别人’这个范畴,所以他们在帮忙上会比‘别人’更加的热心。但也只局限在‘热心’这一点上。他们是否会真正‘尽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是一个圈子的,那总有些利益纠葛,他们就不怕?”问题逐渐到了核心部分。
“就是因为他们怕,所以他们对你的事情才会热心,不然他们尽可以像‘别人’那样不闻不问。但他们在热心之余,还要权衡自己的利弊,如果对他们本身的损害太大,那他们自然会选择规避风险。”
“他们不怕一损俱损?老子翻脸不认人,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咬出来。要知道,这年头没几个人能说自己是干净的。”
“这就涉及到一个潜规则的问题了。你当然可以选择什么都说出来,但是你需要考虑的是你是不是有机会说。好,就算你有机会说,那你也要考虑后面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你有事,圈子里的人虽说帮不了,但总能保得住你的家里人,保得住你的钱吧。但你如果松了口,那外面的人不把你往死里整,就算是好的了,还会有人帮你?!另外就算你说了,外面的人也未必会有事,但只要你说了,他们必定恨你恨到五脏六腑。但你不说,他们虽未必会感激你,但总有些忌惮吧。所以只要你在外面还有牵挂,只要你不是从此一蹶不振,那往往不说要比说得好。”说了一大串,叶天品了品咖啡:“别说,这味道还真不错,有些异国风味。”
“那在里面的人就只能自认倒霉了?就算外面的人再混蛋,再不是东西?”
“那就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就要看你走的圈子如何,你交的朋友如何,最关键的是你的知交好友如何。圈子不能踩错,朋友不能交错。呵呵,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说看这单到底是什么生意。”
“油,汽油和柴油,军区过来的。93#汽油3650元/吨,90#汽油3617元/吨,0#柴油2835元/吨。”
“这么低?”叶天显得很诧异:“我记得93#汽油现在的市价是4500多一吨?90#汽油,0#柴油也都便宜不了多少。出厂价一般比市价低个三,四百元的。就算是通过内部的关系人士去弄,最多也就再便宜个150元,这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了!”
乔段笑了笑:“呵呵,没错。这个价格的确很低,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价格不低,我们也就赚不到什么钱了。”
“对方是什么路数?摸清楚了吗?批文手续什么都全吗?”
“批文我看过,没有问题。不过对方要求我们一次xìng付款,一手交款,一手换批文和油票。”
“这要求是有点过分。怕就怕里面有什么猫腻。关键还是在于对方的路数一定得摸透。如果这油是军方罚没的走私油或者直属单位的调配油,那就没有什么大问题。”顿了顿,叶天沉思了一会儿,旋即问道:“你既然已经看过批文了,那人见着了没有。”
“一开始他遮着面,不过后来我也发了话。”
“你都说了些什么啊?”
“我说啊‘我是台面上的人,都亲自到你这儿来走一遭,你这么藏头露尾的,恐怕不怎么诚心吧。’这‘小子’听了后哈哈大笑,摘了面纱,卸了化装,原来是个娘们,三十岁不到一点的样子。一个娘们非取一个‘滚油龙’的外号!想想真是好笑。”乔段摇了摇头,笑了笑,又继续介绍:“这娘们后来也算实在,报出了自己的名号。我回去后一查,到是真的。”
“一个三十不到的女人,干这一行当,可不简单,你小心yīn沟翻船。”叶天提醒。
“她呀,23岁结得婚,是Q省大学物理系的教授,可后来嫌人家没情趣,25岁的时候就离了。我找人一打听,你猜怎么的,都说她丫的从小就是军区大院里的风liu班头。”乔段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你说sāo蛋不sāo蛋?”
“她既然有点关系,这生意不会自己做,干麻拉上我们,让我们赚钱?”
“她那点关系也都是在军区里,社会上的路子应该不是很野,再者她自己弄来油,自己再去卖也太明目张胆了些吧,稍微倒倒手也是必须的。”乔段停了两,三秒种,理了理思路,继续说道:“刚刚我好好地琢磨了一下你的朋友理论和圈子理论,我想她也是想踩上一个比较安全的圈子。就风评而言,我没搭理京城的那两个家伙,也没立马自己开伙,算是比较不贪财的。至少不是贪得无厌的,分寸感比较强。她或许就是看上了我这点吧。”
叶天点了点头:“有可能。做生意和做人一样,最忌讳贪得无厌这四个字。找生意伙伴与交朋友一样,要万加小心,谨慎选择。”
“她能给我们多少油,你自己又能吃得下多少?”
“她一次最多能给我们出1500万的油,而我们至少得吃下800万(不然除去上下打点的,她还真赚不了什么钱)。她也说得实在,这种生意做一次是一次,钻得就是某些方面的漏洞,她的实力一次也只能出这么多。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漏洞给堵上了,这生意也得停。毕竟犯不着为几个钱,把家底都给搭上。”
叶天点了点头:“这话到是实在话。既然这么好赚,那就先做一次看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乔段答道:“我也这么想的。我这几年都在国外,花消很大,所以手头比较紧,东凑西借得能吃下个两三百万就很不错了。”
“现在弄钱也不安全,和你搭上勾的,愿意借的,不管是银行的还是地下的,总算是欠人家一份情不是。人情债总归是要还的,没意思。这样吧,你的那份也是我出,收益我们四六分帐,我六你四。”
“这怎么行?亲兄弟明算帐啊!这个便宜我不能赚。”乔段急道。
“我知道亲兄弟明算帐的道理,但话说回来,一来这笔生意是你找上门的,你拿一份这不为过吧?二来,我在这边不可能一直盯着,总得有个放心的人在这里看着吧,这可就要你多cāo劳了。三麻,朋友有通财之谊,何况我们是兄弟呢?就这么说定了。对了,签合同拿批文的事,让手下的人去做,我们俩就不要搀和在内了,虽然说是走漏洞,不会有什么风险,但能脱掉一层关系的话,还是脱掉一层的好。”
乔段点头表示同意:“谢拉。”
“和我说谢,你丫的也太假了吧!”叶天用拳头捶了他一下。“我这就打电话,让人从T市过来。嘿嘿,前些rì子听你说有生意可做,我特地让他在T市办了一家贸易公司,手续什么的前几天才全部搞定,这还是走关系的,算是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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