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烈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继续沉默着,让房间内的空气也冰冷到了极点。
费罗替乔末优的手伤包扎好之后就一直等在楼下,他看到了狄烈的伤,想要为他上药的时候,他却拒绝了。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镜子里自己的那张脸,左边半张脸从眉毛处,顺着耳根被一条长长的,丑陋的疤给遮住了,而且他的整个脖子,连着胸口的肌肤都变得臃肿溃烂。
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在确定乔末优只是烫伤了一层肌肤,没有大碍的时候,他就一直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见光,不说话,就这样坐了一整夜。
他打发了费罗先回去,雷也退出了他的房间,他的房间里很黑,看不到一点光亮。
可以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却可以让他看到自己的那张脸。
他的两只手撑在洗手台上,然后粗喘着气,一只手摸上自己的左脸,那长长的一道疤,凹凸不平,摸上去极为的粗糙。
这样一张恐怖的脸,她看到了一定会害怕的吧?
狄烈从来都没有为以前有过一张俊美的过份的脸而感到自豪过,可是现在,他却为自己这一张有着残缺的脸而觉得自卑了。
乔末优现在不记得他了,甚至还不肯认他,原谅他,他怕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又会吓到她!
*********
休息了一整晚之后,乔末优的身体有所恢复,她也可以下床了。
这期间除了那个送饭过来的佣人,乔末优没看到任何人。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呢?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对这里一点也不陌生呢?
这张床,这些家具,还有房间里的花瓶里插上的新鲜的玫瑰花,还有一股属于男人身上的熟悉气息,都让乔末优不觉得陌生。
心底好像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她,那个男人就是……
她的身体可以下床的时候,她走出了房间,很自然的就走进了一个房间,是间琴房,里面放着两架钢琴,乔末优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如果不是她的手现在还不能动,她一定会坐过去弹首曲子的。
在过去的半年里,她见都没见过钢琴的影子,更不要说碰了。
乔末优从四楼走了下来,经过二楼的时候,她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下的步子,然后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凭着直觉,她站在了一间卧室的门外,她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人,或者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
早在她一靠近的时候,里面的狄烈就感觉到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了,他知道她来了,她终于来了。
他真的好想打开那一扇门,然后将她抱进怀中狠狠的吻她,可是又怕她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吓到了她。
乔末优刚要伸手推开那扇门,旁边突然有一道声音叫住了她!
“乔小姐!”
乔末优本能的回头,虽然她现在的名字是北堂优,可是那些人都是叫她乔末优!这是她以前的名字吗?
来人正是费罗,他拎着医药箱走了过来,然后在乔末优面前停下的时候,乔末优仰着脖子看着他,对这个混血帅哥,她似乎好像也见过。
“我来替你换药!”
他指子指她的左手,乔末优立刻就明白了,可是谁是他的主人呢?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回到房间内,乔末优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她是被人救起了吗?为什么她会受伤呢?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费罗暗自叹着气,狄烈只叫他来处理乔末优手上并不严重的伤,可是他自己却不在乎自己的伤势。
他伤的那么重,而且他连止痛药都没有吃,那该有多痛?
狄烈的确很痛,受伤的肌肤上好像有蚂蚁在咬着一样,疼的他辗转难安。
他想要深刻的记住这种疼痛,因为他曾经带给乔末优更惨,更剧烈的疼痛,这些疼痛比起她来,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乔末优摇了摇头,为什么她在这里遇到的每一个人都要问她这句话呢?
从俞一心的那本日记里她就知道过去的她一定被深深的伤害过,所以她才会忘记那个说爱她的男人。
但是现在,她不想再找回那些回忆了!
“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我想离开这里了……”
乔末优说也这样的话来时,让费罗意识到现在的乔末优真的不再是过去的乔末优了。
“乔小姐!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烈少是真的很爱你!”
费罗没有多说什么,因为狄烈告诉过他不可以在乔末优面前乱说。
他说什么,做什么,对她来说都是没用的,他想用自己的心证明给她看!
他口里的烈少就是狄烈,乔末优已经猜到了。
其实从她醒来之后,觉得好像以前住过这里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
是狄烈救了她吗?可是他为什么不出现在她面前呢?
“他在哪里?”乔末优觉得,既然她已经忘记了他,就不应该再和他有牵扯了。
她会离开,而且不会再回到这个让她觉得疼痛的地方了。
“他受伤了,而且是很重的伤!”费罗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狄烈不肯让他看伤,说不定乔末优可以说服他。
“受伤?是因为我吗?”
乔末优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好像是本能的意识就作出了这种反映。
看着费罗点了点头,而且说他伤的很严重却不肯医冶的时候,乔末优也着急了,“为什么?他不疼吗?他在哪里?”
费罗看着乔末优的那双眼睛,里面充满了焦急,心疼,不舍,其实她对狄烈并没有全部忘情吧?
“你见到他的时候,千万不能害怕,知道吗?”费罗提前给乔末优打了个预防针,她虽然不知道他话里是什么意思,可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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