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镇海看到小雅用手揽住了他,想把她的双手拽开,可是他越是使劲儿,小雅的手就揽的越紧。小雅温柔的把头靠在窦镇海的肩膀上。“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吗?还是嫌弃我的出生。”
“不,小雅,你不要这么说,咱俩都是下九流,谈不上谁嫌弃谁?我是个糟老头,我不想耽误你的青春。”窦镇海说出了心里的痛点。
“可是你对我好啊,我最看重的是这个,只要你对我好,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奢求。哪怕只是一二十年的夫妻,哪怕不能终身相守我也认了。”小雅绕到了窦镇海的正面投入了他的怀抱。
窦镇海不在坚持,温柔的把小雅揽在了怀里。他用手轻轻地抬起了小雅的下巴,看着她那张楚楚动人的脸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小雅躲开了窦镇海的嘴巴,调皮的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怎么?你反悔了?”窦镇海刚刚动心,没成想小雅来了这么一出。
小雅走到桌前取出上边的红烛用火柴点着了。“名不正言不顺的,我才不让你亲我呢!”
窦镇海大悦,他趁着小雅装点新房的过程用手拦住小雅的腰,用鼻子不停地闻着小雅脖子里的香味。谁能想到,此生他这个老光棍还能有如此的待遇。
红烛柔和的光芒洒满了新房,温柔而恬静的氛围让人春心大动。窦镇海和小雅跪在红烛前。
“这第一个头,我们磕给我们的父母。”窦镇海抱拳拱手道。
“不管他们给了我们怎样的际遇,不管他们欠了我们多少,我们都感谢他们把生命送给了我们。”
窦镇海点了点头,两个人默契的磕在了地上。
小雅说,“这第二个头,我们磕给这个光怪陆离的世道,如果不是这世间颠倒黑白乾坤大乱咱俩人也走不到一起。”
“对,如果洋人没有打到中国,如果革命党没有在武汉闹革命,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你还是你的大小姐,而我还是个没人愿意接纳的海青。”
两人互相笑着又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最后一个头,窦镇海和小雅面对面跪立,深情相望。
“你不是我第一个男人。。。”小雅刚准备说下半句。
“但你会是我最后一个女人。以后凡是有我做主,我不会再让你辛劳难受。”
“以后我凡事都会依你,给足你当男人的尊严,但是有一件事你要依我。”小雅神秘的说道。
“你说,莫说是一件事,就是10件事,一百件事我都在所不辞。”窦镇海斩钉截铁的说。
“做一个男子汉,无论经历什么样的痛苦和打击,你都要坚强的活着。只要你做到这一点,我会永远陪在你身旁,永远。”小雅伸出了小拇指。
“好,我答应你。”窦镇海伸出了小拇指。
两个人小拇指相互勾连,“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个章。”
此刻的窦镇海情绪到达了极点,他把面前的宝贝抱到了榻上,两边的帘子坠下遮住了一对新人,让爱在朦胧中等待进一步的升华。
窦镇海全身像过电一样瑟瑟发抖,他知道这不是打摆子,这是情到深处的激动。就像那首琵琶弹出的十面埋伏一样,刚开始的琴弦还是那样的温柔,像小猫抓子在心上挠痒痒一样。紧接着拨动琴弦的频率越来越快,乐师开始发力,成熟的乐师不会一下耗费光所有的力量和情绪,没多久他的曲风又会稳健下来。紧接着继续挠痒痒。这不是折磨,这是享受,这是蓄势待发,这是迎来乐曲最顶峰前的平静。窦镇海就是那首十面埋伏,小雅就是那个高明的乐师。
“我受不了了。”他粗鲁的把小雅转在底下,两只眼睛释放者野狼一般的贪婪和残忍。
此时的小雅像一只绵羊一样温顺而乖巧。她不像处子那般羞涩和害羞,但她用他独有的方式接受着窦镇海埋藏在心田埋藏在丹田几十年的兴奋、无助、痛苦和委屈。红烛的蜡心在不停的被侵蚀着,光亮越发浓厚,气氛越发浓烈。
“哎,别脱我的鞋!”小雅突然害羞的说道。
“怎么了?我想看看你的三寸金莲。”窦镇海温情的说道。
小雅捂着脸满是尴尬,“我怕我又把你熏晕了。”
窦镇海微微一笑,“不会的,因为你是我的新娘。”他脱下小雅的鞋子,浓烈刺鼻的味道弥漫着整个床铺。“咳咳。”窦镇海咳嗽了两声,“额,我还是再给你穿上吧。”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哈哈大笑,这是他们俩个的秘密旁人又有谁会理解其中的韵味呢。小雅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一切展示在了窦镇海的面前。窦镇海毕竟也上了年龄,大腹便便。他本觉得尴尬和难为情,没想到通情达理的小雅却并不嫌弃,相反她还觉得异常的好玩,用手不停地翻弄着他的肥肉。“你说你闯南走北这么多年,也吃了不少苦,怎么就不见你瘦呢。”
窦镇海望着温柔的小雅,突然想到了母亲。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有想起过她了,连样子都快忘得差不多了。谁能想到在这最动情的时候竟然又想起她了。小时候不管玩的多晚,只要扑进妈妈的怀里那边是梦乡。窦镇海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小雅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小雅心中很是奇怪。“你怎么了?”小雅把他的头轻轻的翻了过来。“你怎么哭了?”小雅用手指轻轻的刮着都镇海的眼眶。
“我能叫你一声娘吗?”窦镇海悲伤的说到。
小雅此时也动情的说,“这么大岁数了也不嫌害臊,当着媳妇儿的面说想妈妈了。”
窦镇海真的像一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那么的无助,那么得悲伤。
小雅似乎紧紧地把窦镇海抱在了怀里,“看来你真的很想念婆婆,那你就暂时把我当妈吧。孩子你受委屈了。”小雅粗着嗓子学起了老女人的声音。
“娘。。。。”窦镇海疯狂的发泄着心中存续已久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