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卢将军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子栋,阻击王督军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二十五师是你的老班底,交给你我放心啊。”
章子栋本还想再劝,可是看到老卢将军这么心沉,只能随着他的意思了。不过章子栋笃定,此战必败。原因很简单,因为徐虎也已经在对面阵地就位了。
徐虎回到闽北前线第一件事就是给孙秃子发了一封电报,孙秃子给他的命令是一定要守住闽北,和王督军联合起来把浙军赶走。
“报告师长!鄂军的先头部队已经跟敌二十五师交上手了。”参谋长报告说。
“浙军本部那边有什么动静?”徐虎拧开了一壶酒往嘴巴里灌了起来。
“据探子来报,敌本部大队人马正向我前沿阵地冲击。”
“大队人马?大队人马是多少人?我要的是确切的数字。赶快再去确认。”
传令兵赶来,“报告师长我们和鄂军先头部队的电话线已经接通了。鄂军第八师马师长要求和您通话!”
徐虎喜出望外,“这小子速度可以啊,这么快就从汉口撤出来了。”徐虎接起电话,“怎么样大头,在汉口杀了多少人啊?哈哈。。”
“哎呦大哥,你可就别取笑了我了。你兄弟我现在还不知道被多少工人的家属诅咒呢。赶明我就在我爹的坟上套个铁箍!”
“哦,这是为什么?”
“我怕我爹的坟被人家骂裂了。”
“哎呦兄弟,放宽心,杀几个刁民而已,不至于。对了,我那个连襟儿现在如何?”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接到调防的命令马不停蹄的就撤出汉口了,你的连襟儿被况特使收押了,估计凶多吉少。”
徐虎听到梁厅长被况特使收押了,心情一片大好。“哎,辛苦兄弟了,你在汉口那么辛苦,他况特使也不好好犒劳你一下。你不管了,等这一仗咱们把浙军赶跑了,哥哥跟你痛饮三天三夜。”
“报告!”参谋走了进来,“师长,我又一次的勘察了一下,敌人这次是全面出动!”
徐虎摁住了话筒,“他现在侧翼都受到我们的攻击了还他妈敢正面出动啊!”
“根据我们的侦察,他们有部分部队在离开军营之后跟大部队分开了,之后就不知去向。”参谋长补充道。
徐虎看了一下地图,“这样才说的通,我估计他们是想派出奇兵偷袭我们。”
参谋长指着地图说到,“我们的阵地,左边是河道,背部是大山,右边是蜿蜒狭长的山地。敌人能从哪里过来呢?”
徐虎指着地图上帽子坪的位置,“从距离上来说,从这个地方突袭我们的侧翼是最合适不过的。但是这个峡谷很窄很深,通过这里并不安全。我要是浙军我就会走秃鹰岭,这里地势相对开阔,更为安全。”
参谋长明白了,“好的师长,那我马上派人去秃鹰令阻击敌人。”
“慢!”徐虎抠了抠自己的鼻子,“哈哈哈,要是浙军能跟我想的一样,那他们就不是浙军了。从态势上来说,他们一定认为我们全线收缩不敢贸然出击,越是这样敌人就越容易麻痹大意,我徐某人今天就赌他会走帽子坪,快去布置吧!”
“大哥,大哥!”马大头在电话那头喊了起来,“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奥,兄弟,我刚刚是在这儿跟参谋长布置作战任务。这一把咱兄弟俩一定要配合好。根据我这儿对战场态势的分析,敌人是想阻击你的同时打击我,用最快的时间把我吃掉,然后再包围你们。这招儿够毒的啊!所以,兄弟,哥哥全指望你了。二十五师是浙军的精锐,你有信心吗?”
“放心吧老哥,就算是不能把二十五师打趴下,我也能保证把他们拖住,拖到我方大部队过来再一齐把他吃掉。”马大头信心满满的说。
徐虎放下电话对参谋长说,“他们的正面是佯攻,在接下来的时间他们会集中最大的火力攻击我前沿阵地,为的就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造成我方防护侧翼意识的减弱。告诉弟兄们,坚决守住,不要被敌人的气焰吓到,他们是纸老虎,威风不了多久的。”
卢小将军跟父亲的大部队一分开,那股骄横的劲儿就起来了。他对副官喊道,“喂,你往哪里走呢?”
“报告少将军,按照老将军的命令我们这是往秃鹰岭走啊!”
“不用了,直接去帽子坪!这样速度更快!”
副官担忧的说道,“少将军,不瞒您说。我就是闽北人,这块的地势情况我是了解的,帽子坪是个死地,峡谷幽长狭窄,我们的部队进去了一旦遭受敌人的攻击很可能全军覆没啊!”
“你这个胆小鬼。孙军已经被我们打得收缩战线了,他们怎么可能还有胆量出来打伏击。我跟你打赌,咱们这一路就算是唱着歌走过去都没有人管咱们。传我命令,向帽子坪进发。”
卢小将军戴上墨镜闭目养神,他没有骑战马,而是坐在一个四人抬得轿子上,嘴巴里还哼着小曲儿。“等这一仗打完了,我可要是去上海好好放松一下,听说上海滩又出了一个叫楼蓝春的角儿,专攻老生,还说她什么音色嘹亮,功架沉稳,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不一会儿小卢的部队就到了帽子坪的入口。
副官再次劝道,“少将军,我们现在撤离还来得及,这要是一进去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卢小将军站起身来朝峡谷大喊,“哎,里边有人吗?我是浙军的奇袭部队,专门来打你们的侧翼的,你们师长徐虎在吗?老子要扒了他的皮!”他的声音在峡谷久久的回荡着。
副官赶忙捂住卢小将军的嘴,“长官,您这不是暴露我们的身份吗?”
“峡谷里有人吗?有反应吗?我就说该走帽子坪,我看你们是让孙军给打傻了。来人,出发。”
副官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家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