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水镜老祖显然那股儒门特有的酸劲上来了,没有被慕容凤一句轻飘飘的解释敷衍过去,反而更加较真道:“赵姑娘,圣人之道在于教化苍生,使先人懂得了仁义道德,能明辨善恶是非。否则先人与野兽无异,更无传承流于后世使后人能汲取先人智慧从中学得各种生存之道。试想而若无传承,我等就无衣物遮羞,无食物果腹,无高楼可居,无经史可读,自然也无功法可学。所以我等人族能傲立九洲,有今日之辉煌皆因圣人教化之功德。故而从古至今唯有我儒家至圣先师一人可称圣。”
慕容凤立时头都大了,偏偏这老酸儒说的句句在理无可辩驳,毕竟论起嘴炮能力这帮儒生可是天生满级的,只能连忙苦笑认错道:“对对对,是晚辈一时口误,还请先生见谅。”
其实慕容凤心里也清楚拥有教化功德的至圣先师本身并没有什么错,只是他的某些理念在当时有些不合时宜,所以一生才会颠沛流离从未被那个诸侯国看重过。
只不过后来一帮掌权了的儒家子弟将先贤的好经给念歪了,甚至创造了程朱理学这样扭曲人性的玩意儿来折磨整个华夏文明。以至于到最后儒家思想直接扭曲成了一道禁锢人类思想的枷锁,不得不让后来的那位真正圣人来打破枷锁才使得华夏文明获得新生。
不过这里面的是非对错又不能直接套用在天元大陆上的儒门,毕竟这是两个完全拥有不同价值观和文明发展历程的世界。
水镜老祖见慕容凤能如此诚恳的认错,立时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
一旁的剑痴与血饮真君皆是嘴角微微翘起强忍笑意,显然他俩很清楚被一位老酸儒给盯上的后果绝对比直接杀了他还痛苦百倍。
偏偏坐在另一边的老道非要插一句嘴:“儒门先师的教化之道固然值得吾辈后世之人敬仰推崇,也不应忘记先贤们的教化功德,但教化之道也只是万千大道中的一条,不应过分独显其地位而忽略了其他大道。”
老道如此一说立时惹得水镜老祖不高兴了,若不是对方前辈高人的身份摆在那里说不定就要直接开喷了。
慕容凤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卷入儒道之间的道统之争,连忙开口笑劝道:“天之道,利而无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两位前辈何必为了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而争论不休呢?”
慕容凤却不知道她的随口之言却两个老家伙似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老道目光呆滞的不停喃喃自语:“天之道,利而无害。”
而水镜老祖也同样不停重复:“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两个老头仿佛着了魔一般,越念双眼越明亮,仿佛探照灯一样直放光芒。
慕容凤立时暗道要遭,心知自己肯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垫起脚尖随时做好开溜的准备。
剑痴却一脸的好奇对慕容凤密语道:“这两句话什么意思?”
慕容凤无语的直翻白眼道:“说直白点就是:自然的规律是有利于物,而无害于物;圣人的法则是为施舍,而不是争夺。”
剑痴仍旧一脸茫然,觉得这两句大白话并没有蕴含什么高深的大道理啊。可是他那里知道这两句话对于俩老头来说简直就是醍醐灌,那老道怎么会知道。”慕容凤哼道。
剑痴无语道:“我看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别忘了我们还有另一重身份,游戏玩家!既然是游戏玩家,谁规定只有我们俩能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