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紫微星带着小学徒来到会议室,对椅子上一个个仰躺的服务生们说道:“以后,我们饭店每逢周五对社会开放露天酒会,现在劳烦大家一起把屋顶阳台大扫除!”可是,话音一落,人人叫之不应。紫微星一瞥眼,发现许经理也坐在旁边,顿时心里明白七分。
许经理懒懒的说道:“中午那么热,大伙刚刚吃过饭,紫总,体恤一下大家伙吧?”
客房经理也道:“我们客房部每日要打扫房间、更换被褥、补充用品、洗涤、送餐、为客人跑腿买东西,财务室的人才天天坐着没事干呢,紫总可以去问问她们现在是不是坐的腰疼!”
面对这样的软抵抗和当场给予的拒绝,紫微星想了一下,只得道:“是我疏忽了,那大家继续休息吧。”可在她与小学徒转身离开的过程中,只听到背后人冷语道:“鸡毛当令箭,自己指挥自己吧!”
紫微星不急不恼,静静离开,接着与小学徒来到了屋顶阳台,她手触着栏杆,望着黄浦江的景致,感慨的说道:“看看!这里多好,居高临下,万舟穿梭的景象尽收眼底。开了露天酒会,到时候一定更会名流如云。”
小学徒道:“是啊,这么好的资源白白浪费了这么久。”
紫微星转头问道:“认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拥护。”
小学徒摸摸自己的后脑勺道:“嘿嘿,我叫小壮,今年15岁,您还是叫我小学徒好了。紫总,客房部的经理就是个挂名的,许经理和姚经理早已经把人事拉好,现在公司大部分员工多在他们的笼络中,早已分属他们那方了。您今后若是想铺排工作,恐怕会遇到很大障碍。”
紫微星眨眨眼:“那你为什么不随大流?”
小学徒道:“我才不会帮小人得志呢,我要向你一样——有谁奈其何?”
紫微星一笑:“大家朝向各异,也不能勉强别人。”
俩人在阳台转了半圈,往回走了,锁好门后。紫微星问道:“饭店是不是每层都有专用消防龙头?以后举办屋顶酒会,免不了要弄喷淋设备,我想看一看水房。”
小学徒指了指前方:“你看,往前走,那个锅炉旁边就是水房。”
紫微星道:“那好,你先回去,我看看!”小学徒点头准备回去,正说着,二人不巧撞见正鬼鬼祟祟偷看他们的许经理!许经理因为是翁励的人,对紫微星明着不吱声,其实心里早就恨的牙痒痒了,他跟踪到此,想看看紫微星接下来会干什么?他理了理衣服,阴笑的主动说道:“没想到二位也在顶层啊,我……我陪崔总来趟保险库,他在里面呢,我在这等他。说着,指了指水房不远处的保险库。”小学徒白了一眼,无趣地走了,而紫微星礼貌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径直走向那间白色瓷砖水房,没想到,许经理那家伙像只癞皮狗,又跟了进来,并还解释道:“洗个手。”
两条长方形洗手池,一个砌在东边墙,一个砌在西边墙,紫微星拧开东边的水龙头,而许经理走到西边,在自来水的“哗哗”声中,二人背对着洗起手来,许经理冷地一笑,嘀咕了一句:“贱人。”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紫微星听得见。此时,水房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不需问,骂的指定是她。紫微星听后一个歪头,她身形未动,没有吭声,想都没想,瞬间作法——嗖地劈向那姓许的!
许经理正仰头洗手,突然感觉双手摸到一个肉乎乎、暖乎乎的、而且似乎是条形带瓣的东西,他隐隐感觉不对,鸡皮疙瘩一起,慢慢低下头一瞅——那是一只第三手正紧紧握住自己,也和自己的双手洗了起来!
洗手竟然洗出第三只手?顿时,许经理吓得哇哇大叫,哇哇惨叫,他拼命挣脱,喊着“救命!”,可那只手偏偏抓住他不放,而且只是见手不见人形!
人们在楼下听到了喊叫,很快上来了,而崔恩宾此时也从保险库奔了过来,此时的许经理精疲力尽猝倒在地,触了电一般全身发抖抽搐,两眼发直上翻,大伙赶忙将他扶住。崔恩宾看了看一旁的紫微星,叱喝道:“这是怎么了?”
紫微星假装无辜道:“我不知道。”
崔恩宾再次瞄瞄她,怒目道:“你会不知道?肯定跟你有关!”
这时,过敏也走了进来,看到此时的情形,十分生气的对崔恩宾说道:“老崔!你在干什么?她一个女孩子能把一个大男人怎么着?你太过分了!”说罢,转头道,“紫微星,赶紧走!别在这里扯淡!”
紫微星瞟瞟崔恩宾,又看看旁边慌乱的人堆,哼了一声,便紧跟过敏拐出了门外。
许经理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告诉大伙:“手……手……水龙头下有第三只手!那只手和我一起洗手……见鬼了……见鬼了!”
人们将晕过去的许经理抬走了,崔恩宾来到许经理叙述的那只水龙头旁,他单手插兜左瞧瞧右看看,伸手拧鼓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可是,许经理见鬼的事却引起公司一片大哗,众口喧腾,难辨真伪,成了当天最热门的话题。在崔恩宾的办公室,丁拾贝和姚经理将门关好。
“老许已经送去医院了,龇牙乱叫的,真他妈不像个男人!”姚经理说道。
崔恩宾一扔桌子上的钢笔,仰坐了下来道:“哼!诡异的第三只手?鬼才相信!老许最近是不是服用什么药物了、否则不可能眼花幻视到那种程度?”
姚经理道:“现在全公司都传播开来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姚经理最后一句话令三个男人同时自醒起来!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姚经理眼睛里闪过一道冷光,继续说道,“不如找几个记者来扩大报道,任由无限扩散,管它是不是真事?流言一旦传出,对公司肯定会有影响,孔雀饭店成了邪地,谁还会前来入住?”
崔恩宾想了想,说道:“夫人和屈启砚总后天回来,等他们回来再商议吧!”
丁拾贝道:“等他们回来,就不是新闻,还怎么趁热打铁?上回工人闹事,我们不就是错过好机会了!”
次日,孔雀饭店的灵异事件出现在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许经理在医院的答记者问引来全上海人的种种评论,各种议议可谓是甚嚣尘上,还有甚者,还有几个巡捕房的探长想亲自查验一番。陈宏博和翁励回来后,先是莫名其妙,后来才了解事件的始末。饭店以前都是等客上门,现在全是长住客了,每日都有大量洋客慕名前来,请求到饭店的顶层水房参观,人人都期待能洗出那第三只手。人气的旺盛,住客自然爆满,孔雀饭店简直热得发烫,房价飙升5倍!
很快,屈启砚将丁拾贝和崔恩宾招进自己的办公室里,对他们说道:“糊涂哇!糊涂哇!你们真是了解的太少了!在中国,如果旅馆有了闹鬼的传言,可能会吓走客人,影响生意。但在西方,闹鬼旅馆是十分受欢迎的。鬼怪是卖点,颇多旅馆反而利用鬼故事招徕客人,吹嘘自己有神秘灵体和超自然事件,吸引探险者来体验。这里是十里洋场,进租界就等于出国,你们煽动这样的事会得到洋人的追捧,适得其反啊!”
面对埋怨,丁拾贝白了他一眼,冷嘲热讽道:“对,没错。谁都知道你屈启砚大总经理毕业于美国的大学,你懂的最多,但你又做出过什么?”
“哎!老丁拾贝你……”屈启砚道。
翁励在另一房间说道:“行了,别互相埋怨了。赶紧派人让老许这条臭鱼闭嘴,不要让他再回公司了!”
丁拾贝道:“你现在就是想叫他回来,他也不会回来了。事发之时紫微星就在他身后,他害怕紫微星,他说‘他就是死都不会再回孔雀饭店了’!”
翁励道:“又是紫微星……是不是我们对她就束手无策了?老屈启砚?”
屈启砚闷了一口烟,没有回答。
这日,陈宏博带着紫微星去参加上海旅业联合会会议,会后,200多位代表离场,只剩下联合会徐主席还与陈宏博续聊。徐主席道:“我说陈老弟啊,你真不愧是出过国留过学的,对西方了解甚深,在租界做生意就利用洋人的好奇心大做文章,在您的生意经面前,我们都得一败涂地啊!”
陈宏博道:“徐主席,我可真是冤,事发那天我根本不在公司,都是下面的人……”
徐主席邪邪一笑:“虽说上海旅馆房价无统一标准,各旅馆按自身条件比照同行业状况自由定价,可我们旅业的房价终究受社会局控制。孔雀饭店的房费日最高价88元,超出同行五倍之多,你看看这礼查饭店和汇中饭店、沧州饭店、华安饭店、孟渊旅社、东亚旅馆等30多家甲级旅馆都向我提出抗议了!老弟啊,赚取利益的方式有多种,时间长了,闹鬼的传闻大都站不住脚,我劝你还是低调点,是时候收收网了。”
陈宏博陪着笑脸道:“徐主席说的极是,徐主席一直默默的给予扶持老弟,这样,今天中午,老弟请客,吃个饭吧?”
就这样,吃过饭后,在开车回去的路上,陈宏博在后座骂道:“都是他妈的阴暗小人!”
五先犬边开车边回头道:“嗯?陈总骂谁呢?”
陈宏博说道:“有礼查饭店和汇中饭店的阻挠,咱们不可能独霸上海市场,肯定是他们授意联合会跟我过不去!紫微星,你知道吗,相比以往,我们饭店这个月的营业额增加了9成,他们能不眼红么?”
紫微星在副驾驶室回过头来憨笑一下,回答道:“是吗?那真的是好事。”
陈宏博道:“这都得归功于你,老实说,那天你对许经理到底做什么了,把他吓成那样?”
紫微星再一次回头:“啊?我……我干啥了?我什么都没做啊,您说我能对他做什么?”
陈宏博道:“少骗我了,你自己都对员工们说你会法术。”
“我会法术?陈总,您喝多了!”紫微星道。
五先犬侧头一瞥,说道:“陈总喝多,陈总学喝酒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紫微星道:“我那是为了增进上下级的关系,没事逗大家开心。那天,他那么叫唤,其实也把我吓够呛,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呢!”
陈宏博看看车窗外的景,又感慨的说道:“这些年,我一心一意地做实业,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成为话题,自从有了紫微星,就像是走了捷径一样,紫微星真是我的掌中宝啊!”
紫微星回答:“陈总太抬举我了。”
陈宏博继续道:“紫微星,我每日忙于各种关系,事务很多。以后,实行你说的那些项目的各项开支都由你自行决定,劳务费和活动经费,你自己去拆,直接让崔总批钱就可以。”
紫微星道:“陈总真是善解人意,我正想开口跟您说这事呢!”
陈宏博一笑:“你以后做事情只针对我,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
这日清晨,紫微星来到饭店后,整理好一些事情,便又准备驾车出门了,可正逢崔恩宾上班走了过来。
“紫微星一大早就出门啊,去哪儿?我今天也出去,一起走呗?”崔恩宾打着招呼。
紫微星忙活的抬起头:“你没事老瞎转悠什么,有空多发发工资!”
正说着,周秘书上班,也经过走来。崔恩宾一笑。说道:“小周吃早饭了吗?走哇,你俩跟我一起去对面的咖啡屋吃点东西吧?”
随后,三人来到咖啡屋,刚找个位置坐下,哪知丁拾贝手一甩一甩的,也走了进来,像与崔恩宾事先约好了似的,直接也坐了下来。他晃晃脑袋:“哎哟,脖子疼,真难受!”
“脖子难受什么?说句话,你想水疗还是火疗,我给你约!”崔恩宾道。
紫微星接茬道:“瞧瞧,我们丁总工作起来多敬业!不辞劳苦,劳瘁过度,是我们的典范,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我提议,明天去万国公墓给他立个碑!”话音刚落,几人笑了起来……
周秘书道:“紫总,丁总,崔总,你们三个是不是商量好了的,一见面就互掐互叼,我看现在都达成默契了。”
丁拾贝一把将餐单扔给紫微星,嚷道:“点点点,赶紧吃东西闭上你那嘴!”
紫微星瞅瞅崔恩宾,又对丁拾贝道:“谁请?你请啊?你请,那我可得多吃点!”说完,招呼着服务员过来,开始点餐:“我要沙律龙虾、拿破仑蛋糕、柠檬派、鸡茶、鸡卷、咖啡、洋葱牛扒……”
丁拾贝瞪了一眼:“干嘛呢?谁早餐吃那么多?吃个简餐而已就行了呗!”
服务员走后,崔恩宾对紫微星说道:“紫微星,我有认识人,买房子有折扣,你需不需要?”
紫微星淡淡回答道:“你俩把赌债还我,我就买。”崔恩宾看了丁拾贝一眼,不吭声了。紫微星一笑,转移话题道,“你们今天去哪儿啊?一个会计,一个内务,外出忙什么?”
崔恩宾道:“收账。”说着,伸了个懒腰,继续道,“哎呦,今天的任务真的还很多:公司几个短期盈利的项目分红得收回来;几家与公司合作,毁约的得做出赔偿;陈总的一些股票要卖了套现,一些闲置资源也要卖;还有一百万的授权金及10%的利润最晚在明天之前收回,等到北苏州路的六层大楼竣工,过两天就开始收租了,更忙……”
紫微星道:“那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说话间,食物一一端了上来,她用刀叉摆弄着盘子里的西餐,边吃边道:“我最爱吃的就是西红柿蘸番茄酱了,丁总,你吃西红柿不?听说这里面好多营养成分,有……‘要他命’!”
紫微星的话令一旁的崔恩宾吓了一跳,丁拾贝一瞪眼,纠正道:“滚蛋,是‘维他命’。”
紫微星道:“骂我?扎你!”说完,用手里的刀尖轻轻一点丁拾贝的手背,哪知道,本来是个玩笑,紫微星的手劲儿竟然没掌握好,重了些,丁拾贝的手背上顿时冒出几颗血珠。紫微星捂住嘴巴,知道自己惹了祸,不禁道:“呀,我只是轻轻一点而已。”
丁拾贝低头一看,破口大骂:“紫微星,我只要碰见你就会倒霉!”
周秘书在一旁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崔恩宾皱起了眉头,道:“紫微星,你怎么搞得?”
紫微星安慰道:“没事,放放血挺好的,人西方医祖都建议每天放两次血呢,预防疾病。”
四人散伙后,紫微星驾车奔赴了一处洋行,她向售货员询问起来:“你好,我需要无线电收音机。”
售货员递交给她一台收音机,介绍道:“给您推荐这种美式匣式收音机,价格上从十元到百元不等。我们有保用单,有小册子,如果买回去失效,可以免费修理。一次性订购超过30台,我们免费装箱免运费,一次性订购超过50台,还赠送更换电池。”
紫微星摆弄了几下,对音质比较满意,然后说道:“质量上我要稍贵一点的,图个放心。这种型号就行,现在你们有多少存货?”
“还有60台。”售货员道。
紫微星道:“我全包了!不过,看广告你们是与厂家产销联营,你们必须要保证我拿到最低的折扣价。”
售货员道:“那您等一下,我去请我们经理出来跟您详谈,他是专门处理批销业务的。”
出了洋行,办完事的紫微星准备离开,可哪知,有一个男人从后面走了过来,轻拍了拍她,操着生硬的国语道:“小姐!小姐请留步!”
紫微星回头瞅了瞅,转过身去,问道:“这位先生,您有什么事?”
陌生人遗憾地笑了笑,亮了亮手里的皮箱:“不瞒你说,我和你着有同样的眼光,前些日子与别人签了这种型号的生意。可是,这种进口货经常断档售罄,今天我去了很多家收购,最后还差50台。才刚你与店主交谈的时候,我在旁边观察了好久,你可能没注意到我。这不,这是我凑齐的现款,您能不能忍痛割爱,我愿意以双倍的代价恳请您转让,我将永远感谢你。”
紫微星有些疑惑加惊奇,问道:“是谁要收集这么多,要搞垄断?”
陌生人赶忙摇摇头:“不不不!唉,说实话,我也很后悔揽下这桩买卖。您也知道,这合同一签,若是不能如期交货,不仅信誉损失,还会招致赔偿。这笔生意是我最后的家当,我就是卖了自己也得凑齐呀!”
紫微星思索了一会儿,后作出决定:“感谢您的开价,我也很同情您遇到的困境。我货比多日也是烦心好久,最终敲定了,也算松了口气。考虑到我们公司的长远发展,现在缺的主要是货,而不是钱。”
陌生人颤抖地说道:“小姐,您想好,捻指之间,转手可得的——可是翻了一倍呀!”
紫微星一笑,装作无心地又问了一句:“先生是哪里人?”
正商谈着事情,说道关键处,陌生人没想到紫微星会突然这么问,镇定了一下,回答道:“哦,陕西籍。”
紫微星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你把名片留给我,如果我后悔了,再给你电话。”
与此同时,在孔雀饭店屈启砚的办公室里,屈启砚对姚经理说道:“我派人一直监视紫微星多日,她目前穿梭各家洋行,正打听收音机的价格。如果我们派人冒充求购商鼓动她绕过公司自己做私生意,把她罗织进去,接着再把她的作为暗地里告诉了陈总。就凭她借用职权倒卖公司资产,私吞钱款这一罪状,当即就得开除!就算她不为自己,要替公司做这票生意,不对陈总隐瞒,那我们也得赶在她前头,将事情抖出来!”
姚经理道:“屈启砚总真是高明!但是,做的一定要像,千万别让她看出来,就怕她不上当!”
屈启砚道:“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因为上一次,她已经拒绝了老崔给她的利益。不过,她的眼睛不是透视镜,试一试,做不成,我们也不会损失什么。”正说着,电话响起,屈启砚赶忙接了,接听一分钟后,他若有所思地慢慢挂了电话。
“怎么了?”姚经理问。
屈启砚道:“我邀请的是日本电器株式会社的蒲池先生来帮忙,可蒲池先生刚刚对我说‘还没见过对钱漠视的人呢,对待这么大的利益,紫微星竟然完全不理会’。”
姚经理道:“原来屈启砚总已经行动了!”
屈启砚点点头,道:“只要蒲池先生与紫微星签订契约,我们这头就可以立马告她一状。可没想她拒绝了!蒲池先生本身就是电器商,紫微星没有道理不相信的,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傍晚是一部分职员的下班时间,大伙各自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坐在二楼会客厅的周圈长沙发上整理外套和公文包准备下班。此时,陈宏博与崔恩宾也坐在这,讨论着什么账目的事情,屈启砚与过敏则坐在一起闲聊,而忙了一天的紫微星拍拍手,走了过来,将一些单据递给了崔恩宾,说道:“陈总,崔总,我选择的是最近的材料行,收音机已经全部搬进了仓库。”
崔恩宾没有回答,接过单据看了起来,陈宏博摆弄着样品,招呼着她坐到旁边:“辛苦了,坐吧。”
紫微星悠哉地坐了下来,一拍沙发扶手道:“哼,今天有个日本人来找我做生意。”
坐对面的过敏放下手里的报纸,问道:“日本人?找你做生意?”
紫微星摸了摸后脑门,回答:“嗯,他出双倍的价格要我转手收音机。”说到这,陈宏博抬起头,与大伙互看了看,没有说话。紫微星翘着二郎腿,继续冷笑,对大伙说道:“你说他要是承认他是日本人就完事得了呗,可偏偏要冒充中国人,那口音一下就被我识破了,自己的身份都扯谎,接下来的话还可信吗?骗子!”瞬间,沙发一圈的职员们笑了笑,只有屈启砚,嘴角勉强动了动。
过敏笑了:“那是,我们紫微星是谁呀?想让我们上当,还得修炼个几千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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