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旁的崔景荣,陈舟也无语了。
“崔氏也是大家族,你虽然出身贫寒,但是你既然中了新科状元,什么人家也配得起,称得上是门当户对,你看如何?”
陈舟坚决地摇头,这可不行!
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和自己盲婚哑嫁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敢擅专!”
“媒妁之言,媒妁之言,老夫就是媒人啊,嗯,至于说你父母,相信他们一定会是同意的!”
可不么,按照一般人的想法,能和尚书大人结亲,那也算是一种荣耀了。
陈舟态度坚决,开玩笑,这可是婚姻大事,一辈子的事情。
最终,陈舟坚决表示,自己年龄尚小,不考虑婚事。
顾秉谦看出了陈舟的坚决:“既然如此,此事也不宜操之过急,不过,如果你要考虑的话,可要将老夫的建议排在第一位呀!”
陈舟吐血,这话说得,好像为这事儿还要排队似的。
结果,还真出乎他的预料,这一场琼林宴下来,借着敬酒之机,至少给他介绍了十个以上的姑娘。
有的干脆就是老丈人亲自出面,嗯,直接说我的女儿如何如何。
有的昂首挺胸,大概自家姑娘乏善可陈,一再强调嫁妆如何如何,多少抬,搞得陈舟是哭笑不得。
琼林宴过后,天启传下旨意,一甲进士及第,夸官三日!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是唐代诗人孟郊中了进士之后的喜悦之情。
不过,那还是一种自发的喜悦,夸官三日,则是官方的奖励了!
这其实是极高的荣誉,也是皇家让大家对科举心生向往的一种手段。为了能够有这样的一种荣耀,家家都要叮嘱自己的儿郎,一定要努力,要中进士,要考状元——否则,状元红怎么会和女儿红一样有名呢?
就如同戏里唱的,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陈舟头戴状元冠,身着大红袍,胸前带着红绒大红花一朵,正是风流年少韶华好,御街走马状元郎!
能够有跨马游街资格的,一共一甲状元榜眼探花三个人,连传胪都没有这样的资格了。
这游街夸官,可不是说将整个京城大街小巷都游过来,真要是那样的话,一年也游不过来。
就是绕着御街,走上几遭。
前有锦衣卫开路,后有东厂番子压阵。
陈舟这才明白,锦衣卫的一大作用,居然是仪仗队。
飞鱼服,绣春刀,一个个趾高气昂,颇有气势。
说实在的,自己也是个锦衣卫啊,怎么没人给自己发装备呢?
一路之上,围观的人那是人山人海,虽然慑于锦衣卫和东厂番子的威势不敢上前,却也在两旁排成了结结实实的人墙。
就有那大胆的女子,挥手之间,将随身的扇子手帕甚至首饰之类的扔上来,难免失了准头,落下陈舟头上肩上的哪都有!
怨不得这马居然是带着眼罩的,原来早有预案!
忽然,队伍停下了。
“什么人——”
开路的锦衣卫率先吆喝起来。
好大的胆子,这状元夸官,那是有圣旨的,不次于皇帝出行,居然有人拦路,这是什么节奏?
结果众人散开,一女子款款前来,对着陈舟深施一礼:“恭喜公子,蟾宫折桂,独占鳌头!”
竟然是奚梦瑶!
陈舟也无语,他还真没有这个经验,这打马游街,自己是下马呀,还是下马呀?
刚要下马,牵着马的小太监,用眼神儿就把他给制止了。
这种情况,能是随便下马的吗?
“你是什么人?”锦衣卫喝问,那手都按在刀把上了。
奚梦瑶燕语莺声:“小女子刚才已经说了,恭贺公子中状元!”
锦衣卫也好,小太监也罢,都没有经历过这个,人家是来道喜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最后都把眼神投向了陈舟,陈舟在马上苦笑:“如此多谢姑娘!”
“别光谢她呀,其实还有我呢!”
林紫珠也冒出来了。
奚梦瑶抚琴,林紫珠献舞。
一曲霓裳羽衣舞罢,两女飘然而去,留下一句话:“浣涛楼贺公子独占鳌头!”
得,这一下,自己算是和浣涛楼捆在一起了。
这广告打得高明啊!
陈舟自己也不知道这两个女子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会怎么样,总而言之,既然有些缘分,打个广告也无妨。
后面的余煌和华琪芳可是惊讶万分,陈舟可是新科状元,这是要入翰林院,甚至进内阁的,居然这样不讲究?
这两个女子虽然一动一静,都算是登峰造极的美女之列,可是如此当众,总是不好的。
可是看着陈舟拿云淡风轻的模样,两人又十分羡慕。
这种影响总归不太好,好在陈舟也没有打算在意这样的事情,这些个东西,在乎不过来的,总是要有些风言风语。
这两个走了,队伍继续前行,旁边的议论顿时就大了几分。
陈舟的心思,还沉浸在刚才。
他突然有一个感觉,觉得奚梦瑶和林紫珠有些不对劲。
这两个也算多少与自己有些关系,可是在这样的一种场合,做出这样的一种举动,显然不是这种亲近的关系能说得过去的。
因为这种情况,必然是有一种考量,而且,是借助自己和二女关系的一种考量。
难道说,这背后的浣涛楼,还有什么背景不成?
正在思索,忽然眼前一黑,有东西带着风声袭来。
陈舟终究是练过的,反应机敏,一歪脑袋,顿时,一个斗大的东西,擦着耳边滚了过去。
可是依然有那个带子,扫到了他的脸颊。
还有扔这么大物件的?
陈舟惊讶地回头,定睛一看,只见余煌的怀里边儿,抱着一个大红绣球,正目瞪口呆着。
我去,这是唐僧的待遇啊!
居然还有绣球,这东西,陈舟其实是不怎么相信的,不因为别的,性价比太低,而且既考验准头儿,又考验运气!
可是真出现了,又不好说了,这究竟是,砸余煌的,还是砸自己的呀?
这个陈舟可实在是有些说不准了,余煌可是有些尴尬,就算陈舟没有看到它,他可是看到了这个绣球,就是砸向陈舟的。
结果陈舟好似压根儿就没看见,突然发现之后,侧身一闪,结果,这就到了自己怀里了。
这怎么说?
人家砸的是新科状元,这个和榜下捉婿是一样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想制造一种人为的一个事实。
说实在话,这个抛绣球的事情,一般的来讲显得霸道些。
你要是说,就砸一个举子或者说进士的话,这或许还能行。
你直接去砸状元,这个事儿实际上就非常冒失了。
这是拿着自己女儿的名节在赌啊!
拿绣球的女子,也有些目瞪口呆了!
这的确是冒险,而且说砸中了榜眼也不是一个很坏的结局,不过,既然志在状元,榜眼也不称心啊!
这女子有些任性,要依着她父亲的意思,是绝不允许她这么做的,可是她执意要这么做。
结果一颗绣球砸到了榜眼!
这真是——陈舟马上就精神起来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
可是这一路上,也没有再遇上一个抛绣球的。
别的不说,能够这样任性的姑娘,其实不多。
再说,就算是有,看到了第一个这个遭遇,后边肯定是不愿意啊,绝对是又哭又闹,而且一定会成为笑柄,以后连嫁人恐怕都要受影响。
除了这一点,看着陈舟这躲闪的功夫,显然也是练过的。
估计没练过几年暗器的,也砸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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