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对她们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没有任何流连,走向自己位于二楼的房间。这些女服务员别看一个个对他恭敬有加,那都是看在他职务的份上,其实都不是简单之辈,千万不能被她们的美艳外表与恭敬态度迷晕,否则就可能成为她们攫取争夺个人利益的跳板与工具。郑美莉就是这样的女人,而且这样的女人还不少,李睿早就看穿了这一切,所以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这方面犯下低级错误。
回到房间,李睿洗了个温水澡,洗漱完毕出来,自己给自己沏了杯茶,暂时也不困,坐在待客沙发上,一边品茶一边思索明天的招商局之行该如何行事。
蓦地里,手机欢快的唱响起来,他拿过来一看,却是紫萱打来的,看到是她,不由得笑上眉梢,急忙接听了。
“喂,你安顿下来了吗?现在住宿舍啊还是宾馆?”
紫萱语气很是焦急,仿佛等不到他回答就要世界末日似的。
李睿道:“住县政府招待所,政府宿舍楼条件太差,人家就直接把我安排到招待所里来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干吗啊你?”
紫萱叫道:“啊?招待所?那不是人多嘴杂?”
李睿笑问:“你到底想干吗啊?”
紫萱说:“我过去陪你住一段日子啊。我早想好了,以后啊,你工作日在双河上班,我就过去陪你,顺便也能看着你,省得你让别的坏女人搭勾跑了;你周末回家找你大老婆,我就回省城休息,怎么样,我的计划不赖吧?我也够爱你吧?”
李睿好笑不已,道:“看你说的,你老公我哪是那么容易被搭勾跑的。你过来住几天我欢迎,但是不要常住,否则你会无聊气闷的,何况也可能被人发现,那样我的名声可就坏了。”
紫萱哼了一声,道:“少废话,我明天就过去,先陪你两天再说!”说完挂了电话。
李睿笑起来,盯着手机上她的芳名看了一会儿,把手机放回茶几上,暗想,她要是过来,自己可得仔细琢磨琢磨,如何不被人发现金屋藏娇的事实。
一年多前的夏天,李睿和紫萱所定的两年之约到了期限,紫萱没有移情别恋,并且默默决定终生不嫁,一辈子只做李睿背后的女人。李睿感动而又无奈,只能如她所愿。两人关系也顺理成章的突破,成为了最亲密的爱人。而随着时光的流逝,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深,深到什么地步呢?
李睿和紫萱在一起的时候,总担心她会不小心受孕,而紫萱为了不让他担心,竟然想要去做输卵管结扎手术。这个决定把李睿吓了一跳,当即阻止了她的冲动决定,毕竟这个手术可能会对她身体产生副作用与后遗症的巨大影响,而她还这么年轻,怎能让她为了自己的快乐而做出巨大牺牲呢?
现在,紫萱为了陪他,甘愿跑到双河来忍受包括白天在内的大多数时间一个人的寂寞无聊,这是何等深厚细密的情意?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李睿除了感叹这一句,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来了。
“咚咚咚!”
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李睿转头看过去,又看看时间,心说这大晚上的难道还有客人?朗声说道:“请进!”
屋门未锁,来人扭动门把手把门轻轻推开,迈步进屋。李睿再看时眼睛一亮,只见门内站定一个秀美女子,但见她二十六七岁年纪,长发披肩,冗长的鹅蛋脸,五官秀美,皮肤白皙,身段苗条,穿着一身招待所女服务员的制式服装——上身白色衬衣加小领结,下身是深蓝色西裤,脚踩一双黑色的平跟尖头皮鞋,俏生生的站在那,身姿曲线毕现,煞是勾人眼球。
不等李睿问话,那女子面带微笑主动自我介绍:“李县长您好,打扰一下,我是咱们县招待所的大堂经理兼夜班经理夏燕,今天过来跟您认识一下,以后您在招待所居住生活的过程中,有什么需要或者有任何建议、意见,都可以跟我讲,我一定会想办法帮您解决。如果您找不到我的话,可以让前台们转告的。打扰之处,还请李县长别介意哦。”
说心里话,李睿很讨厌这种主动上门、自恃有几分姿色的女人,不管她们什么用意,他都不喜欢这种不请自来的客人,而且这种女人十个里面得有八个是不怀好意的,真正自尊自爱的女人绝对不会主动往领导身前凑,而会通过自己的能力表现来赢得领导的认可与敬重,董婕妤、欧阳欣都是这样的女人,所以李睿喜爱她们的同时也非常敬重她们。
眼下这个女人,模样生得讨喜,说的话也没什么破绽,但李睿就是对她产生不了任何好感,当下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知道了夏经理,有什么事我会麻烦你的。”
夏燕能当上招待所的大堂经理,显然也是有能力的,至少眼力价在那摆着,眼看这位年轻得令人发指的副县长对自己没有任何感觉,也就不敢再待下去,点头道:“好的李县长,我就这点事,那您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说完对他礼貌的一笑,转过身,扭扭哒哒的走了出去。
李睿留意到她走路时发出“噶的噶的”的高跟鞋走路声,但她穿的却是一双软跟的平底皮鞋,心说这女人走路走得很撩人啊,暗想:“虽然还不知道这位美女大堂经理主动上门的真实用意,但以后这样的事情肯定少不了,会有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往我这个年轻的副县长身前扑,我可得牢牢把守住底线,绝对不能在这方面犯了错误。”
次日早上,刚八点出头,李睿就坐上了自己的公务专车——一辆八成新的帕萨特,在县府办副主任马玉明的陪同下,赶奔县招商局。
双河县城不大,可以用城区“四横六纵”的主干道来描绘,不说开车,就只是骑自行车,从城北骑到城南,匀速骑行,也就是一刻钟的工夫;而从城西到城东,稍微远一些,骑起来也花不了半个小时,典型的北方小县城。县城人口也不多,常住人口(本地加外地人员)七万出头。
县招商局位于“四横六纵”从北向南的第三横——华光大街上,与县政府所在的府前街只隔着一个路口,并不算远,走路过去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情。李睿最初其实是想走过去的,但考虑到马玉明的存在以及自己这位副县长的威仪,最终还是决定按原计划执行,坐车过去,否则离开的时候,被局里干部职工送出来,在他们的目送下走着离去,实在掉价。
“玉明啊,我昨天晚上考虑过了,在未来较长的一段时间内,我都会主抓招商和政务,至于扶贫和环保,暂时先不投入精力,所以你今后的工作安排,也尽量往招商和政务上面靠一靠,有什么建议或者意见也可以提出来,我会考虑的。”
坐在车里,李睿向马玉明坦诚了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工作思路,也好让他做好心理和工作上的准备,免得他抓不到自己的脉,或是整天不知道忙什么好,或是整天瞎忙。
不同的领导在使用下属的时候表现也不同,有的领导乾纲独断、我行我素,根本不管下属怎么想,也不会主动透露工作计划给下属,反正需要用到下属了,就只把当前的任务甩过去,而不管这对工作计划与最终结果有没有影响。这种领导还自以为这样可以保证自己高高在上的威信,更能带给下属一种神秘感,让他们保持永远敬畏臣服的态度;
有的领导胸怀坦荡,用人信人,考虑问题更全面也更长远,做事之前会把自己拟好的计划说给下属听,让下属也能准备充分的投入进去,上下配合,共同将事业做得更好更完美。
李睿显然属于后者,他不希望自己的下属跟没头苍蝇一般围着自己瞎转,做了很多事情忙了很多工作,到最后却不知道为何而忙,而应该有着自己的清醒认识与积极态度,这样才能更好的发挥主观能动性。
马玉明恭恭敬敬的道:“好的,我知道了。”
李睿又道:“过会儿车不要开进去,离招商局有段距离时就可以停车了,我一个人先到局里看看。玉明你是县里干部,相对招商局的干部来说是张熟脸,进去会被认出来,就先留在车里等我电话。”
马玉明答应下来,小心翼翼的低声道:“林局长是县长提拔起来的。”
这话没头没尾,外人听了可能稀里糊涂,完全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李睿却能理解,他是在提醒自己,招商局长林乐文是县长陈魁的人,如果自己这次微服私访是在针对林乐文或者打了林乐文的脸,那陈魁那里就不好看了,说不定一下子就能得罪陈魁,陈魁会想,‘好你个李睿,刚来县里就动我的人,你是针对我陈某人来的吧?你想翻了天啊?’,这当然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