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没有任何的反抗,方语生生受了焰潇这一拳,任由着他将自己拉到了墙边。
靠着墙,方语才喘上了一口气,方才焰潇那一拳下手不轻。将焰潇的手移开,方语略约低头,似乎想什么心事一般,只片刻复又抬头,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那种淡淡然的感觉,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方语没有任何的关系一般。
焰潇见方语离开,便是彻底的放心了下来,若说这天下间有一个人能让这件事功亏一篑,那这个人就是方语。可同样,若他承诺不插手这事,他就不会。
漫长的走道,焰潇的步子很慢,说不清缘由的就是慢了下来,缓缓的走向了陵墓。
陵墓中,北雨赫然回头,望向了焰潇:“姐夫,方语来过,我问他你同柳姑娘的事情,他说你不许他将事情说出,那你呢?会告诉我吗?”
这样说着,北雨带着闪烁泪花的眼眸看向了焰潇,她又害怕又担心。她怕这两个同自己相识千年的男人为了让自己安心,而说一些谎言,又担心事情如果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便是将一个最无辜的人给伤害了。
看出了北雨的忧心,焰潇的心抖了抖,原本打算将真相告诉北雨,但一见北雨这个样子,焰潇便改变了主意。按说自己这件事,北雨身为云思的妹妹是最不会反对的,可她同她姐姐一般,都是好心的人,一个不小心,她也许会将这件即将成功的事情给搞砸。
想到这里,焰潇只是摇头:“雨儿,这是惊喜。相信本王,四天后的晚上你一定会明白本王所做的一切。”
“希望不是有惊无喜。”北雨深知焰潇这个样子,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了,便也不想再问什么了。
自己还能问什么,千年过去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守了姐姐千年,自己又怎么可能奢望他的心永远都不变呢?千年了,遇到过这么多的女子,总会有一个特别的,也总会有一个得到了他的心。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还能做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什么?如果是姐姐,一定会说:既然他爱了,就让他去吧,一千年够了。
柳韵诗的房间外,远远的暗处隐匿着一个女子,这个女子不是狐狸,却比狐狸还要狡诈几分。
因为血与泪,生与死的教训让她学聪明了。
霜叶,就躲在暗处,没有像她在焰潇面前所表现的那般恭顺,直接离开。在暗处,她就在等,等属于自己的机会。
分明先前的那一刻,她看到了柳韵诗心底的怀疑,虽然那分怀疑只是准瞬即逝,但那已经足够了。霜叶相信,柳韵诗的怀疑足可以将她推向死亡的深渊。
霜叶等的机会便是焰潇的离开,房中的娇声艳语被她忽略,或者说那样的声音坚定了她要将柳韵诗推向死亡深渊的决心。
焰潇离开了柳韵诗的房间,霜叶依旧在蛰伏着,没有立刻现身。
天知道焰潇会不会突然转身回来,霜叶一想到焰潇那能吃人的目光,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死里逃生,她比任何人都更珍惜自己的命。
虽然时间不多,只有四天,但这四天时间却足够霜叶去做很多事情了。
漫长的等待,一天一夜的时光在消逝,霜叶就躲在那阴暗的角落里。
翌日的清晨,焰潇归来,那间很少有人进入的房间里再一次弥漫起了的味道。
待到慢慢消散,霜叶看到柳韵诗满面绯红,发丝微微凌乱,衣衫亦有些不整却是笑得很幸福的送焰潇离开了房间。她的朱唇轻启,似乎在说着我等你这样的情话。
霜叶打心底承认,她嫉妒柳韵诗。因为柳韵诗打破了千年来的一切,打破了焰潇对云思的守候。为了她,焰潇离开了陵寝,为了他焰潇近了女色。
发疯的嫉妒,让霜叶下定决心赌上一赌。原本想要蛰伏上三天,仔细的观察焰潇的行踪,在确定不会与焰潇撞上后,再将一些话说给柳韵诗听。
但现在,霜叶彻底的改变了主意。不需要再等了,就是现在,在焰潇离开后,去将那些话说给柳韵诗听。霜叶要看看,柳韵诗究竟能不能比的过千年前的云思。
悄无声息的来了,很有礼貌的敲着房门。
柳韵诗心中一喜,以为是焰潇回来了,几乎跑着打开了房门,当看到来人是霜叶时,柳韵诗的带着喜色的脸僵在了当场,随机换成了不咸不淡的笑容,将霜叶让进了屋里。
同是女人,柳韵诗的几分小心思,霜叶还是懂的,轻笑着问:“似乎我并不是你希望见到的人。”
柳韵诗不想给霜叶刺激自己的机会,柳韵诗承认,自己虽然支持焰潇所做的一切,哪怕一句解释都没有,她也不会让焰潇为难。因为这是她的爱。
但这并不表示,柳韵诗就那么高兴焰潇离开。虽然不曾挽留,但柳韵诗是从心底希望焰潇在离开后,可以立刻掉头回来,哪怕只是看自己一眼,与自己说一句话她都会很开心。
可焰潇没有回来,没有一次在走后立刻掉头回来看自己,这是柳韵诗心底那一点小小的伤痛,这样的伤痛只属于自己,她不允许霜叶去刺激这微微的心痛。
“你该清楚,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希望见到你。”柳韵诗就这样巧妙的将方才的事情给差了过去。没错,对于一个曾经想要杀死自己的人来说,柳韵诗确实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想见到她。
霜叶上下打量了柳韵诗两眼,到也厚道没有揪着这事不放,只是改变了话题:“不,你想见到我,因为你想知道那天我没有说的事情,若不然也不会替我遮掩了。”
好奇心使然,又或者说作为一个女人,柳韵诗想了解焰潇的一切,包括他的过去,只是了解就够了。了解了,然后埋在心底,就不必再为他现在的所做所为而忐忑不安,患得患失。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果你想说,就告诉我,不想说就离开吧。”想知道是一回事,但会不会费心打听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柳韵诗属于这种人,很多事情她会很想知道,但却本着随缘的想法,不会刻意的去打听什么。
霜叶想将柳韵诗推向死亡的深渊,她就必须开口去说这件事情。有些气恼柳韵诗这不咸不淡的态度,更气她分明跟自己一样不过是妾室,却那般的孤傲。
叹了口气,霜叶才是带着羡艳的口吻同柳韵诗道:“你可真是好福气。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日子?”
霜叶不指望柳韵诗知道现在是什么日子,也不指望她能回答的生来,就是自顾自的答了自己方才问的问题:“三天后就是王后的忌日。”
忌日,柳韵诗心底惊了惊,难道焰潇突然回来,那不得已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忌日?
霜叶好似为了印证柳韵诗心中的猜想一般,继续道:“每年王后的忌日前七天开始,王上就会搬到王后的陵寝,去陪伴王后。已经一千年了,这样的日子里王上从来不离开陵寝半步,更是不近女色的。可不想王上居然为了你如此破例,一次就打破了两个千年的守候,看来妹妹你真是深得王上的心。”
霜叶后来又说了许多嫉妒或是羡慕的话,柳韵诗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只记得焰潇为了自己那般的破例。为什么?自己究竟是何德何能,让焰潇待自己这般的好。
心乱了,也就失去了原本的理智,似求救般柳韵诗看向了霜叶:“为什么?”
霜叶知道,柳韵诗问的为什么自然是在问,为什么焰潇会为她破例。霜叶在心中抱怨,谁知道王上为什么愿意为你破例,你姿色平平,又是人界女子,根本就不配。
虽然霜叶在心底是这般抱怨着,可却已经心花怒放了。本以为将柳韵诗引到自己设计的圈套中,还需要在花费一番的功夫,却不想她这么容易就掉进了自己的陷阱里。
霜叶摇了摇头,尽量以平和的语气同柳韵诗道:“这我不清楚,毕竟我不是王上。不过要说特别,王上倒也不是第一次对女子特别,只是对你格外的特别。你看北雨姐姐,就是这行宫里很特别的存在,因为她是云思王后的妹妹,是王后死前托付给王上的人。所以在这忌日里,她是唯一有资格陪在王上身边,一同在云思王后的陵寝里相守的女子。”
霜叶微微的笑着,自己该说的话已经说到位了,就算是再聪明的人,也会跳到自己的陷阱里,何况是柳韵诗一个乱了方寸的女子。
笑着说了声再见,霜叶就走了。现在她只需要等,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柳韵诗误闯陵寝,被焰潇处死的好消息了。
霜叶走了,柳韵诗想叫住她,问个清楚,可不等自己叫住霜叶,她就已然走远了。
在霜叶走时,那个念头就已然在柳韵诗的脑海中升腾了起来:自己和云思究竟有什么关系?<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