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引诱
媚嫣儿的心在跳动,曾经身份被拆穿的那一刹那,她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不奢望自己临死前的谋划可以成功。
可就在媚嫣儿绝望了,放弃希望时,她在柳韵诗的眼中看到了感伤,她甚至感觉到当自己控诉命运不公时,激起了柳韵诗心底的某些公平。
那种自杀,顺利完成自己临死前最后算计的计划再一次萦绕在了媚嫣儿的心头。
她在赌,她在赌柳韵诗看在自己的命运与她的多了几分相似,又坎坷如斯的份上,给自己一个自杀的机会。
只要自己死在今天,死在给焰潇跳完那支让他永远记住自己的舞蹈之后,自己的计划就会成功。
盯着柳韵诗,媚嫣儿的眼中满是期盼的神色。
柳韵诗幽幽的叹着:“命运的不公,永远都不是一个人为恶的理由。命运的不公,也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一个人逃避责任,逃避罪责的借口。若你为善,也不会有今天的不是吗?既然做过的事,就该着去坦然面对。”
柳韵诗难得没有用那种极其厌恶的神色去看媚嫣儿,但说出口的话却还是那样的坚决,坚决到了不会因为媚嫣儿的命运有多凄惨,而改变她的主意。
媚嫣儿绝望了,她愈发的恨柳韵诗,恨这个女人给了自己希望,又给了自己更大的绝望。
媚嫣儿不懂,为什么命运待自己和柳韵诗都不公过,可柳韵诗却比自己活得好,活得自在,甚至活出了那一身耀眼的华彩。
媚嫣儿永远不懂,命运可以不公,人也可以反抗不公的命运,但却不能因为这不公,就扭曲了心灵,扭曲了人性。
诚然,如柳韵诗所言那般,若为善,媚嫣儿的命运却不会似今天这般。
只是她为了恶,该有的报应总会找上来的。
哪怕到了今时今日,媚嫣儿依旧没有看明白,她这一生的悲剧不在于自己成为了别人的棋子,而在于她走在这漫漫人生路上,失了本心,失了做人的根本。
媚嫣儿眼中迸发出的是恶毒的恨意,盯着柳韵诗,用恶毒的言语咒骂着她:“柳韵诗,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得到焰潇的心,你得不到。因为焰潇心里有云思,而你在焰潇心里,永远都胜不过云思,永远都升不过。”
“媚嫣儿。”柳韵诗突然叫了媚嫣儿的名字:“你的生死就交给焰潇来决定吧。”
恍然一怔,媚嫣儿停止了咒骂,她不明白柳韵诗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韵诗不需要媚嫣儿现在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更没有向她解释什么的打算。
只是一抬起了手来,朝着媚嫣儿的肩头劈去,手起掌未落,柳韵诗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对媚嫣儿道:“你那支舞确实很动人,不过那舞是云思的舞,你跳那支舞不会让焰潇无法忘记你的,只会让焰潇记住云思记得更深。”
面对媚嫣儿,柳韵诗多有几分有仇必报的意味。
你以为云思是我心底的痛,所以在我面前提云思,告诉我,我在焰潇心中永远都胜不过云思。
没关系,你是不知道我的前世是云思,才会说这样的话。
可我知道,云思是每一个爱上焰潇的女人,心中的痛。
你媚嫣儿也不会例外,尤其是被焰潇当作了云思爱了过,宠过。
你既存了坏心思,让我不好过,我也让你心里更难受一点。
对于舞蹈的事,柳韵诗仍旧本着不解释的原则,就说那么一个事实个媚嫣儿听。
也不管媚嫣儿眼中有多么的错愕,脸上有多么的不甘,都只是落下了那一掌,将媚嫣儿打晕。
手中媚嫣儿事先的遗书,柳韵诗毫不留情的烧毁在了烛火之中,烧得连一点的灰烬都不曾留下。
这样一封信,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若媚嫣儿真有那催人泪下的手段,就让她同焰潇亲口去说吧。
一番布置后,柳韵诗四下环顾着,确信这布置已是天衣无缝,才是放心的点了点头。
点头间,柳韵诗却是不自觉的黯然神伤。
眼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是自己最不想做的事,可却又是不得不做的。
只因为焰潇不肯给自己一个想要的承诺,只因为这样的焰潇,无法让自己对他开诚布公,只能以这样的方法,一点点的将真相呈现在焰潇的眼前。
“方大哥,一会焰潇追了过来,你就带媚嫣儿走。”布置房中的一切时,柳韵诗至始至终没有说她这么做的原因。
方语也没有问,只要是柳韵诗想做的事,自己帮她去完成就够了。
何况目睹着这一切的一切,方语也可猜出个大概。
是以当柳韵诗开口相求时,方语毫不犹豫的就点头应允了。
却仍是掩不住心中的担忧与关心,嘱咐柳韵诗:“柳姑娘,你小心。虽然你接受了传承,得到了云思的力量,可毕竟你没有任何实战经验,面对焰潇时要格外的小心。”
“我知道,我一切都会小心的。”得到了传承,柳韵诗只是学习了如何掌控自己身体了的力量,至于其他的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拥有力量,只为自保,又不为别的,何必花心思去专研怎么和别人大家呢?
就因为柳韵诗这样,才让方语担心不已,生怕漆黑的夜色中,柳韵诗和焰潇对上,会一个不小心,被焰潇伤了。
迷雾下的夜色,显得愈发的昏暗。
柳韵诗在离开了媚嫣儿的房间后,就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之下。
一枚从媚嫣儿头上拿下的珠钗被柳韵诗握在了手中,站在焰潇的房间外,隔窗相望。
焰潇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般,满腹的心事,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远方,整个人却好似着魔了那般,忽而会笑,忽而会无奈的摇头,忽而眼眸中又会现出哀伤的神色。
叹息,悲伤,欢乐,重重的情感与气氛凝结在这夜色中。
只看了两眼,柳韵诗便不想再看下去了,谁知道焰潇在想什么。
焰潇自媚嫣儿跳过那舞后,就不住的回忆起了曾经和云思的点点滴滴。
从千年前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想到了云思的死,又想起了和媚嫣儿的相遇,更想起了与柳韵诗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情爱总是那样伤人的,尤其一念执着的情爱更伤人。
焰潇轻叹着,只觉着如果人生能再有一次重来的机会,只怕自己也同样看不透这一切,同样会做出那许多伤害柳韵诗的事情。
心神不定的焰潇,只觉而后生风,似乎有什么利器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自己飞来。
不回头,一伸手,焰潇就抓住了那朝着自己飞来的利器。
一枚珠钗赫然映入了焰潇的眼帘。
这珠钗就是柳韵诗在不想看焰潇继续着魔时,一挥手间丢进屋中的。
看着那珠钗,焰潇只觉得眼熟,似乎最近才在那里看到过这珠钗,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无尽的沉思,焰潇盯着那珠钗就是在琢磨,自己究竟在哪见过这枚钗子。
按着柳韵诗的计划,应该是自己丢出了这钗子后,焰潇就循声出屋,来追自己,自己将他引到媚嫣儿的住处就好。
可钗子自己丢进去了,焰潇却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钗子,让柳韵诗一时间不知所措的站在了当场。
良久,焰潇才终是想起来,方才有个一身红妆的女子,为自己跳舞,而这珠钗正是那女子头上是饰物。
媚嫣儿的钗子,怎么会被人丢在自己的房间里呢?
焰潇迷惑的想着,忽而回头朝着窗口,钗子飞进来的方向看去。
只一眼,焰潇就一个闪身,冲出了房间。
柳韵诗本是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直到听见了声音,才反应过来焰潇这是要出屋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深吸一口气,衣袂飘飘间,柳韵诗的人已经到了焰潇的视线之外。
到了焰潇的视线之外,柳韵诗才松了口气,好在自己将这逃跑的本事学的不错,否则今天可能真的躲不开焰潇的追踪。
一路朝着媚嫣儿的住处奔去,柳韵诗却不忘留下了轻微的响动,以确保焰潇一定不会跟丢了自己。
到了媚嫣儿的住处,柳韵诗一翻身句越过了高墙,躲在了远处的大树之后。
焰潇一路追来,追到了媚嫣儿的住处,却不见了那个丢下钗子,引诱自己来此的人,不禁皱眉,觉得这期间定有古怪,而这古怪大约是和媚嫣儿有关。
焰潇并不会因为事情的诡异与古怪,就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一脚踢开了房门,焰潇冲进了媚嫣儿的房间。
房门踢开的瞬间,就是方语带着媚嫣儿穿窗而逃,在焰潇的视线范围内,留下了一抹耀眼的红。
紧随那抹红影,焰潇也跟着穿窗而出。
而到了屋外,却不见了那抹红影,更不见了引自己前来那人的踪影。
四下打量着,焰潇愈发的疑惑,究竟是谁处心积虑的引诱自己前来,却又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难道引自己来这的人,只是为了让自己到这里来吗?
难道媚嫣儿的房中,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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