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一夕缠绵,替身之爱
柳韵诗今日来不是想同焰潇吵架的,只是想为自己和方语讨一个公道,只是希望媚嫣儿可以不要一直张狂下去,让她为她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
可焰潇方才的那最后一句表白之语,终是让柳韵诗忍不住回了他六个字:“说爱我,你配吗?”
焰潇盯着柳韵诗,就想问他怎么就不配爱柳韵诗,可柳韵诗却不给焰潇说话的机会,直接就回了焰潇一句话:“你不配,当你一面说着爱我,一面包庇着想要杀我的凶手时,你就已经不配了。”
焰潇沉默叹气,怪自己太贪心。
明明知道,自己伤害了她这么多,怎么可能还奢望柳韵诗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可见不到她时,自己想她,见到她是,自己就拼命的想要将她留下,占有她。
女人,这是你对本王的惩罚吗?让本王在失去你后,彻彻底底的爱上你,在那爱情游戏中沦陷吗?
“女人,如何我才配说爱你?”焰潇不死心的问着,他只想再为自己争取一次。
日久生情,就此别过后,就是方语和柳韵诗的独处,也许现在他们之间还没有男女之情,可随着漫漫岁月的流逝,他们之间……
焰潇可以失去柳韵诗,却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她投入到别人的怀抱里,哪怕别人能给她自己给不了的幸福,他也容许不了。
这就是焰潇的自私,也是他霸道的占有之爱。
对于柳韵诗来说,焰潇的问题真的太难回答了。
如果说表面上看起来,焰潇和柳韵诗在讨论怎样的情况下,焰潇才有资格说爱柳韵诗,那么实际上,两个人讨论却是,焰潇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他给柳韵诗所带来的伤害。
这伤害包括身体上的,也包括心里的。
伤一个人的心容易,可要让伤心之人原谅那个伤自己的人,就太难了。
心伤是一种痛到窒息的感觉,不是三言两语的爱恋就可以抚平那种创伤。想要治疗心伤,是需要付出很多代价的,有的时候甚至是生命的代价。
当日方语对自己的所为,亦是这样的心伤。方语用他的真诚,用他的性命,化解了自己心底的伤痛,让自己可以将那一切忘记。
可焰潇你呢?
你对我做过什么?一次次的伤我,伤够了就说爱我,要我留下。
难道就凭我曾经爱过你,我就要轻易原谅你吗?
原谅你,没有那么容易,我也许不知道你究竟要做什么事情,我才能够原谅你,但我知道,以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对我而言就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一次次的让我心痛,让我觉得你对我的爱卑微到了,我的命还不如你捧在手心中,珍爱女子的一根头发重要。
几次三番因她而送命,你的孩子你不做主,你口口声声说爱的女人,你亦不做主,那还说什么爱?
柳韵诗心里越想越气,越想越无法平静下来,最后很是赌气的说了一句:“把你的爱留给那个你愿意用性命替她赎罪的女人吧,我不稀罕。”
焰潇苦笑,看来自己真是自作多情的犯贱,明明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愿意留在自己身边,甚至对自己的情感中也早已没有了爱。
上一次她离开时,说她那是只想从自己身边逃走,那这一次,她大概对自己是恨到了极致吧。
哪怕自己是真心,也无用,因为她不稀罕了。
可为什么她说了不稀罕后,自己还是对她恋恋不舍,还是为她心痛不已。
是啊,爱上了,人就被这份爱束缚禁锢,往日的潇洒早已不复存在。
如果不是爱上了,就凭她柳韵诗都那一句不稀罕,自己一定不会再理睬她,可眼下的焰潇,却好似为这份心里潜藏的情愫所着魔,“女人,总有一天你会说你稀罕本王对你的爱,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留下这最后一句话,焰潇转身离去,冲进了黑暗的夜色中,一个人躲到那无人打扰的小路中,去平复自己伤痛的心。
焰潇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间,柳韵诗才发现,自己瞧不起焰潇,觉得焰潇很可笑,居然在那样伤害过自己后,还能理直气壮的说爱自己。
可自己呢?
居然比焰潇更可笑。
焰潇纠缠着自己,说爱自己,要自己留下时,自己说不稀罕。
当他转身离开,不再纠缠自己时,自己的心里却充满了失望与没落。
柳韵诗此刻才明白,原来自己心里是有多么希望焰潇可以留下来,留下来不停的纠缠自己,好让自己一次次拒绝他,而他他一次次被自己拒绝后,仍能继续着他的纠缠。
柳韵诗,原来你这么在乎焰潇对你的爱。
所以你拒绝,你想看到他在拒绝后,一如既往的坚持。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看到焰潇对你的爱。
默默无语,望月长叹,如果相遇注定了是孽缘,可分别后却注定了这是一生萦绕在自己心头的情劫。
“柳姑娘,咱们也走吧。”方语没有回头,但大概可以想到柳韵诗此刻的沉默,于是提醒着她,该回去了。
焰潇的行宫中,当霜叶听到大婚取消后的笑意,满意的笑了。
媚嫣儿,大婚被取消的滋味一定不错吧。
虽然作为焰潇曾经的女人,你和柳韵诗我都讨厌,因为你们的出现,打破了行宫中雨露均沾的局面。但柳韵诗至少要比你顺眼很多,因为她不会费尽心思算计着杀了我。
没有永远的的敌人,只有共同利益下结成的盟友。
媚嫣儿的房间里。
焰潇离开后,媚嫣儿无助又无力的伏在了北雨的怀里,静默的抽泣了起来。
哪怕焰潇告诉媚嫣儿,说大婚取消的原因,是因为妖神示下,在邪王不除前,不可以大婚。
但媚嫣儿不信,或者说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一次大婚被取消的原因,绝没有这么简单。
如果真是妖神示下,不许大婚,焰潇应该说的是大婚推后,可他分明说的是大婚取消。
那句话媚嫣儿听得清清楚楚。
而且焰潇来时,分明是一脚踢开了自己的房门,那一脚应该是带着怒意的才对。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媚嫣儿猜测着各种原因,却疏忽了那件她自认为做的很绝妙的事情,终是想不明白,怎么在妖神殿待了七天,焰潇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北雨见媚嫣儿哭的伤心,就搂着媚嫣儿,不停的安慰着她:“姐姐,毕竟这是妖神的意思,以妖界对妖神的敬重,姐夫他是不会违背妖神的意愿,所以你就多担待他一点吧。”
媚嫣儿哭着摇头,哽咽的说着:“雨儿,姐姐不是因为大婚被取消才哭。只要是焰潇哥哥的决定,我都会尊重。可是,可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捉弄我们,我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千年的阴阳相隔,三年的生生离别,最后换来的却是不能大婚。”
北雨也觉得命运真的太捉弄人了,只能尽可能的安慰媚嫣儿:“姐姐,就算是不能大婚,你一样是姐夫的王后,姐夫更不会因为这所谓的名分,而薄待了你。”
薄待。
媚嫣儿陡然警醒,焰潇确实薄待了自己,三年前,焰潇是恨不得分分秒秒与自己在一起,而三年后的再相逢,他内心的天平竟然一点点偏向了那个叫柳韵诗的女人。
他对自己的爱,不如从前了,甚至媚嫣儿都有些看不透分不清焰潇对自己的究竟是不是爱。
又或者,焰潇不过是将对自己前世的爱,加诸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在焰潇的心里,不过是云思的替身罢了。
媚嫣儿不甘心,眼珠子一转,就打起了北雨的主意。
如果说这世间还有一个人,能让焰潇说一句真心话,这个人大概就是北雨吧。
媚嫣儿不停的抽泣着,也因为此气息变得十分不均匀,到了最后竟有一种一口气喘不上来,快要窒息的感觉。
饶是如此,媚嫣儿亦是做出了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断断续续的说着:“雨儿,陪我去找焰潇哥哥,他一定为了邪王的事烦心,我要去陪着他,看看能不能帮他什么。”
说着,媚嫣儿就拉着北雨的手,朝着房间外走去。
才走了两步,媚嫣儿就突然以手扶头,身子摇晃了两下,险些摔倒。
北雨心中一惊,这是要昏倒的前兆,慌忙扶住了媚嫣儿,才言:“姐姐,身体要紧。邪王的事,雨儿替你去问姐夫,好吗?”
媚嫣儿等的就是北雨的这句话,却在听到后,故作坚持的模样,摇头:“不,雨儿,我要亲自去。”
北雨再三相劝,媚嫣儿才勉强的答应下来。
望着北雨走出房间的身影,媚嫣儿淡淡的笑了。
焰潇哥哥,无论你因为什么,取消了我们的大婚,只要我知道了原因,我就会让你回心转意的。
自信的笑容浮现在了媚嫣儿的嘴角。
焰潇在行宫中漫无目的的走着,却终是在柳韵诗曾经住过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那院落里,自己也曾和媚嫣儿一夕缠绵过。
缠绵,赫然有某些失去的记忆,出现在了焰潇的脑海中。
当日自己并没有想同媚嫣儿缠绵,是自己将她当成了柳韵诗。<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