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娶你就是为了折磨你,羞辱你
疑惑在柳韵诗的心底泛起。
她感性,也同样是理性的人。
尤其是在经历了这许多的沧桑变故后,她的感性几乎被她隐匿在心底深处,理智主宰着一切。
以柳韵诗对方语的了解,方语断然不是这样狠心的一个人。
他是不会去伤害寒的。
可为什么他眼眸中闪烁的是凶光?
为什么寒会哭的这么厉害,寒这样聪明的宝宝,一定是感觉到了危险,才会哭喊,才会向自己求救。
再看向方语时,柳韵诗越发的觉得,方语是真的铁了心,要伤害寒。
内心中的冲动,保护儿子的,让柳韵诗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假装谁都不认识的初衷。
左脚微微抬起,就想迈步上前,将儿子从方语的手中抢下,抱他离开危险。
方语看到了柳韵诗的冲动,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柳韵诗是在假装失忆。
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会,柳韵诗一定会放下心底的防线,赶过来救寒。
眼看着方语的计谋,就要得逞,一阵清风吹过。
一满头银发,胡子花白的老者,从而而降,直接将寒从方语的怀中抢下,抱入自己的怀中,如视珍宝的哄着寒:“我的小祖宗,还好我来的及时,不然你的小命就堪忧了。”
这老者正是璇玑真人。
眼看着娘亲就要认自己了,都怪这个坏老头,要不是他,自己现在就在娘亲的怀里了。
寒一看到璇玑真人,心里就气。
哪怕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安慰,也气他,不愿意理睬他。
脖子一扭,寒就闭上了眼睛,不去看璇玑真人。
璇玑真人见寒不理睬自己,讨了个无趣,呵呵的笑了着,转而就将方语骂了一顿,以发泄心中的不满:“方语,你小子搞什么,连寒都要杀吗?简直太过分了。”
方语无奈,将璇玑真人拉到一边,低声急急的说着:“师父啊,柳姑娘她为了逃避这一切,不肯与徒儿相认,甚至连孩子都不要了。徒儿这样做是激将法,为了让她承认自己没有忘记过去的事情。”
璇玑真人明白了,难怪寒这小鬼头见了自己,没有半点感恩的模样,发到是一副不爱理睬的样子。
原来自己的出现,破坏了他母子相认。
璇玑真人怎会承认这是自己的错,随机就又埋怨着方语:“你怎么不早点跟为师说。”
“师父你……”方语想说,师父你才来,又没问我,就自作主张把寒抢了去。
可璇玑真人却不给方语说话的机会,直接就道:“怎么,要不是你小子急得把为师丢下,为师会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吗?”
方语连连点头:“是,是。师父教训的是,这个能先让徒儿把这里的事给解决了吗?”
璇玑真人点了点头,就在那里哄逗着寒,向寒赔罪。
从古到今,也就璇玑真人这个师父做的这样窝囊,寒这个即将成为弟子的人活得这么潇洒自在。
从来都是徒弟巴结师父,可事情到了璇玑真人和寒的身上,却变成了师父巴结徒弟。
不过这不要紧,璇玑真人不在乎。谁让寒天资聪颖,又是自己宝贝徒弟云思的儿子,自己乐得哄着他,只要他愿意拜自己为师就好。
方语迈步向前,温和的笑着:“柳姑娘,我知道你接受不了那些事情,想要逃避。可事实就是事实,不是逃避就可以改变的,何况既然是前世的姻缘,便是今生的情劫,是你需要接受的。无论如何,你都不该逃避,甚至为了逃避去嫁一个你根本就不爱的人。”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看到寒安然无恙,柳韵诗心里悬着的巨石,落了下来。
心安后,依旧是清冷无比的回着方语。
因为寒的未来,柳韵诗已经看到了希望。
有璇玑真人这样德高望重的修仙之人,照顾寒,想来寒这一辈子都可以过的很好了吧。
宝宝,对不起,娘亲真的很自私,现在只想逃避。
也许有一天,想明白了,会去找你。
确定了柳韵诗并未失忆,方语更是不依不饶的问着:“若你真不记得方某,也不认得你的孩子,方才为何紧张成那样,为何抬脚就要像前冲?”
柳韵诗沉默,一时间竟不知怎么解释自己的冲动。
王飞蓬看着柳韵诗被为难,开口替柳韵诗说话:“本少爷的未婚妻,心底善良,不忍见你这妖道,残害孩子。想要救这孩子脱离苦海,有何不可?难道对一个孩子有善心,就是孩子的娘亲吗?”
方语无视了王飞蓬的话,只是问柳韵诗:“是这样吗?”
方语要的是柳韵诗的答案,他要的是明白柳韵诗的心。
受托于人,为了自己的良心,为了自己的情,要一生一世守护柳韵诗。
那么好,如果你决定的事情,方某也不阻拦你。但方某只要知道你的心,知道你究竟如何想,是否真的放下这一切。
“没错,王公子说的一点也不差。”说这每一个字,柳韵诗都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很痛,如刀割般的疼痛,却强忍着,说出了这番话。
方语点头,却是失望的点头。
这样的柳韵诗,不是他认识的柳韵诗。不是那个不屈服于命运,敢于抗争的坚强女子。
“若你真心想要以这样的方式逃避,方某支持你,但从此以后,方某便不是你的结拜义兄,因为我的义妹,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不过是个懦弱的,想要依靠别人的小女子。”
柳韵诗无言,只是静默的站在当场,有些漫不经心的摆弄着头发。
实则柳韵诗已经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方语了。
终于,方语的失望达到了极限:“柳韵诗,我方语提前恭祝你新婚快乐,和王家少爷能通白头偕老,此生无悔。”
说完,方语带着怒意转身就离开了。
璇玑真人抱着寒,忙是追了上去。
寒不断的回望着柳韵诗,眼中是不舍的神情。
寒虽未再说什么,但柳韵诗却感觉到,寒的眼睛充满了灵性,好似在同自己说:娘亲,你好狠心,你不要寒了,你抛弃寒了,寒好凄惨。
终于,三个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柳韵诗的视线中。
柳韵诗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跌坐回了石凳上。
闭目叹息,柳韵诗以手抚着胸口,不住的深呼吸,试图从方才的压抑中,缓和过来。
王飞蓬看着柳韵诗,无奈的摇头:“三小姐,你心里很不放不下那段过往吧?”
虽然这样问失礼,但王飞蓬还是问出了口。
柳韵诗叹息着望向了远方:“公子心中有了答案,又何必再问呢?”
“就算不接受过往,你也不需要不认你旧时的朋友,和自己的孩子吧?这样终究是自私了一点,对孩子也……”带着不解,王飞蓬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柳韵诗豁然起身,望定了王飞蓬,才是一言一句认真的说着:“王公子,我的逃避不全是为了我,更想对得起你这般委屈自己,与我成婚,解救柳家的为难。”
淡淡的话语,柳韵诗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和过去切断联系,不单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王飞蓬。
本就是有求于王飞蓬,为了救柳家于为难,自己嫁王飞蓬为妻。
既然嫁了,就要做贤妻,哪怕与王飞蓬间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她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别人对王飞蓬指指点点。
一句话说完,柳韵诗就如同风一般,消失在了王飞蓬的面前,走向了长廊的尽头,朝着自己往日的闺房走去。
三小姐。
王飞蓬轻叹了一声,看着柳韵诗离去的背影,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情一般,越是想着,眼中就越发的迸发出了寒光。
斗转星移,当子夜的月光,又一次降临时,便是王家与柳家结为姻亲的良辰吉时。
身为国丈的王大人,亲自出席儿子的婚礼,柳老爷与柳夫人更是和和气气的坐在一旁,与那位亲家公攀谈着。
事情发展到了今天的地步,聪明与柳老爷和夫人,自然明白,王家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势力。
天下首富又如何?在朝中没有权势,也只有如羔羊般,任人宰割。
一身大红色西服的王飞蓬,双眼泛着喜色,红润的面色,更像众人显示着他此刻内心的喜悦。
柳韵诗一身红媚的衣衫,配着王家重金打造的风冠,更显娇媚动人。
一席宾客无不感叹,柳家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无怪乎,王家少爷,踏遍中原的每一寸土地,只为寻着柳家三小姐。
能得此佳人,一生相伴,也是值得了。
拜了天地,便是礼成后的送入洞房。
今天的王飞蓬,显得格外心急,本该先送新娘进洞房,新郎在外陪酒,可王飞蓬却回绝了陪酒。
此举虽与俗礼不同,但碍于王家的权势,亦是无人敢说一个不字。
就连想要闹洞房的人,也一并被王飞蓬给回绝了。
王飞蓬将房门自屋中锁上,表达了他不希望被人的打扰的意念。
就在王大人,柳老爷和夫人还有一众宾客准备转身,来开时。
突然听到喜房中传来了王飞蓬的声音:“你个贱人,你当我娶你是为了什么,告诉你,就是为了今夜羞辱你,折磨你。”<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