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德罗认为秦放歌就是这样极具天赋的作曲家,也是特别能激发公众想象力的作曲家——换句话说,就是和这个世界的天才作曲家弗雷德,相对另外一个时空就是莫扎特和舒伯特这样类型的。
像他们这样的作曲家,音乐简直就象泉水似地从他内心涌现出来,他甚至来不及把它记下来。这种类型的作曲家可以从他多产的作品中辨认。舒柏特在某些月份每天写一首歌,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人的创作与其说是从一个音乐主题开始的,不如说是从一首完整的作品开始的。他们都擅长于写比较短小的作品。即兴创作一首歌曲要比即兴创作一首交响曲容易得多。要持续在长时间内自然地获得灵感是很不容易的。就连舒伯特也是在处理短小的乐曲形式方面更为成功。自然地富有灵感的作曲家只是一种类型的作曲家,他们一般有自己的局限性。
偏生秦放歌是个例外,他比这类型的作曲家做得还要出色,这点,完全可以从他现在所创作的音乐作品数量就可以判断得出来。
但他又不像结构类型的作曲家,他们确实是从一个音乐主题开始的。毫无疑问,约翰克利斯朵夫(另外时空的贝多芬也是这类型),现在都还保留有当时他们记录主题的笔记本。从这些笔记本中可以看到他如何对自己的主题进行加工,不把它们加工到尽善尽美他决不罢休。贝多芬也根本不是舒伯特那种自然地富有灵敏的作曲家,而是那种从一个主题开始,使它萌芽,然后在这基础上日以继夜地、不辞辛苦地把它创作成一首音乐作品的作曲家。
还有一种类型的创作家可以称为传统主义者,像是帕列斯特里那和巴赫之类的作曲象就属于这一范畴。他们是出生于音乐史中正当某种音乐体裁的发展即将达到的是,在音乐这行,天赋是最最最重要的,热爱勤奋努力什么的都是其次。扪心自问,自己还不够努力吗?那么多作曲家都不热爱音乐都不勤奋?
这看脸还看天赋的世界,亚历山德罗几样都不占,他其实也是相当有天赋和才华的,在影视配乐上也相当成功,但这并不能弥补秦放歌对他造成的一万点暴击伤害。
这不,在欣赏他的这首交响曲时,甚至都差点治好了亚历山德罗的职业病,优美如歌的旋律,还有那特别能撩动人心弦,激起他心底共鸣的音乐,让他单纯只想做一回观众,不去想那些特别专业的东西像是用的什么作曲手法,猜测后面会怎样进行变奏等等。
特别第二乐章的时候,亚历山德罗心中这样的情感更是达到了极限。最缓板,降D大调,4/4拍子,复合三段体的形式,卡尔帕奇一直强调音乐要慢下来,他指挥的这只捷克爱乐,在演奏这第二乐章的时候,演奏速度比秦放歌指挥中国爱乐乐团的时候,整体速度的慢了好几拍。
先是整个乐队的木管部分,在低音区合奏出充满哀伤气氛的几个和弦之后,再由英国管独奏出充满奇异美感和神妙情趣的慢板主题,弦乐以简单的和弦作为伴奏,这就是本乐章的第一主题。这个主题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也充满着伤感的思念,让人心碎心醉,不光触动了亚历山德罗的心弦,约瑟夫,周妍鲁奇这样的观众也都体会到了那种潜藏在人类心底共同的情感,那份难以忘却和割舍的东西,他的名字叫做乡愁!